而那垂首哭泣的人儿却在众人不见的地方绽开一抹笑颜。
那抹俊逸的身影一点点融入这静默的黑夜。除了水湘,其他的宫女都被水琉琏遣退。
水湘起身走至水琉琏的身边,一边扶起水琉琏,一边带着不解的目光看着她,问道:“小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惹怒皇上好吗?小姐不该是努力得到皇上的恩宠吗?”没有人的时候,水湘还是喜欢叫水琉琏小姐,因为这样她觉得亲切,而水琉琏也默许了。
水琉琏轻柔的说道:“不要问那么多,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总之我自有自己的道理,你不用替我担心了。”水琉琏的心里很温暖,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还有这么一个人真心的对自己,她看的出来,水湘是真的很单纯,真的很替自己着想,只是她这样的性子不该待在这漩涡极深皇宫里。
水湘眨了眨水亮的双眼,不再多问,径自拿起金疮药帮水琉琏上药,她知道小姐有小姐的道理,她发现成了皇后的小姐好像和以前不一样,好像变得更有主见了,但不管怎样,小姐永远是她的小姐,无论小姐变成什么样,都是那个在她生命垂危是伸出援手的小姐,所以她要用一生去报答小姐……
禁足就禁足吧,反正都有半个月了,在多个一两个月也无所谓,她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这样就没有人可以打扰她了。本来是准备归宁那天离开的,既然没有走成,那就在这栖凤宫待些日子吧。水琉琏有点无奈的感叹道。
次日,不知是谁大嘴巴,栖凤宫夜里发生的一切被有心人添油加醋的大肆渲染,不仅在后宫传扬着,连满朝的文武都知道了这件事,以至于左相听到后脸色气得发黑。一下朝就直奔栖凤宫。
当左相水仲明黑着脸,怒气冲冲的赶到栖凤宫的时候,只见栖凤宫的殿门紧紧的关闭着,只有两个小太监守在门口。
小太监看见左相,立刻跪下请安,左相的威名可是很远扬的,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皇后呢?”水仲明稍微调整了一下怒气,厉言道。
“回相爷,皇后娘娘正在就寝。”一个小太监小心翼翼的答道。皇后吩咐过,不管谁来都说她在休息。
“就知道睡觉,大白天的睡什么觉,去,就说本相来看望皇后。”左相听完小太监的话,怒气只曾不减,看来今日朝堂上锁传扬的事情并非空穴来风。
“这……”两个小太监有点为难的面面相觑道。一个左相一个皇后,两个都不能得罪,只是可怜了他们这些个下人,今儿个怎么就轮到自己值班了呢,两个小太监暗自懊恼到。
小太监的神情丝毫不差的落入水仲明的眼中,他索性也不等了,一脚踹开两个小太监,蹙声道:“两个没用的东西,滚一边去,别挡了本相的路。”紧接着又一脚踹开了那紧闭的殿门,力道之大,仿若那门是他的仇人一样。
水仲明的身影瞬间消失在殿门口,只剩下嘎吱嘎吱摇摆的殿门和两个跪坐在地上暗自抹汗的小太监。
门外的争执声早就传入了内殿,正在练功的水琉琏嗖的一下钻进了凤塌上的丝被里。对,没错,就是练功,难道她是脑袋秀逗了,前些日子整天端着自己亲手做的美美的糕点去御书房伺候那个混小子吗?当然不是的,因为她第一次本着好玩的心情送八宝莲子粥去的时候,因为无聊,在独孤晔的批准下随便的翻阅了御书房的书。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居然运气那么好,随手拿了一本就是武功秘籍,再随手拿了一本是内功心法,哈,赚到了,在这鬼地方,自己的那些个近身搏击只能出手极快的杀人,但对些高手没啥作用,真是老天尤怜,让她撞到这么好康的事,所以,她凭着过目不忘的本事,一下子浏览了好多,本本都很经典。当然,在面对独孤晔的探究眼神时,她只道:这上面的图画不错,挺好看的。由于独孤晔的小瞧,所以独孤晔的那本本门不外传的东西就这样被水琉琏给剽窃了。
她本想离开皇宫后找个安静的地方练习,可是却不小心被贵妃给算计的禁了足,于是她就将错就错,再多禁点呗,于是就有了那个所谓的藐视圣威。其实她也没有藐视圣威,她是真的懒得理那个混小子,都窝到别的女人怀里了,再来找她,她才不稀罕。
“老,老,老,老爷。”守在内殿门前的水湘,见到突然出现的水仲明,有点惊慌的叫道。
水仲明不耐烦的瞪了水湘一眼,厉声道:“小姐呢?”
“回老爷,小姐在休息。”水湘低垂着头回道,她感觉老爷的眼神就像要把她吃了一样,她不敢看,索性就低下头。
水仲明看了看内殿的门,刚想一脚踹开门进去,但想了想,毕竟现在水琉琏已经是皇后了,自己多少得顾忌点,当然是在顾忌独孤晔,他可不想让那个小崽子抓住什么话柄。
“去,叫起小姐,就说本相来看望她。”说完,水仲明提脚走向偏殿。
水湘刚想说小姐吩咐不让打扰的,可还没有开口就已经没有了左相的身影。水湘有点为难的站在内殿的门口,不知该如何。
正在这时,水琉琏的声音透过门棂传入水湘的耳中,“水湘,进来替我梳妆一下。”
水琉琏是想安静安静,但偏有人不让她安静,她也没有办法。早上就已经来了几位嫔妃说是来请安的,都被她以休息为名给挡了回去,她才懒得去里那些个女人,看着就生厌。不过这个左相,自己的便宜爹爹她还真得见见,一个是自己好奇,还有一个就是在自己还没有足够的把握下还不能与之撕破脸。
大概在水仲明喝了三盏茶,已经有点不耐烦的时候,水琉琏的身影姗姗来迟。
看着那莲步轻摇的女子,水仲明嗖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咬牙切实道:“皇后娘娘的架子可真大,让老臣真是好等。”
“爹爹恕罪,琏儿不是故意的。”相较于水仲明那愤恨的表情,水琉琏是一脸的无辜,只见嘴角勾着淡淡的笑靥,眼底勾勒着一丝丝歉意与惧意。
“哼!你还知道本相是你爹爹,还以为皇后娘娘贵人多忘事呢。”水仲明依旧没有给水琉琏好脸色,理了理衣摆,复又坐到刚刚的木椅上,端起桌上有点微凉的茶继续品味着,这摆明了就是无视水琉琏。
“琏儿哪敢怠慢爹爹。”水琉琏说着也顺势坐到了主位上,尽管脸上是一片谦卑,心中却是很不屑。什么玩意,把自己的女儿当做筹码,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真没有见过这样冷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