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老奴少有地停下手,呆呆地看着那折断了的梅,心中很惊慌,完了完了,这次一定完了,闯下大祸了。
老奴回过神来,狠狠地打在雪儿湿漉单薄的身上,她要出气,这个小丫头不知好歹,总是闯祸,我打死你,打死你。
雪儿并没有哭,任由老奴虐打。
“我打死你,打死你,没用的贱卑,没用的贱卑。”
她的毒骂声在那宁静地梅林突显粗壮。
老奴打得太专注了,很多妃嫔宫女都在看着,觉得那小俾女太可怜了。
“停!”
一锦轿在路过梅园处停下,瑶霜公主轻拔那轿子的屏障,看着那梅园处,一个老奴正在毒打宫女,虽然这是很平常的事,可是在那冰天雪地上,还如此狠毒,究竟是犯了何事?
瑶霜公主,西天国唯一的公主,美丽高贵而又婉闲,是西天国国君的掌上明珠,她不仅长得美若芙蓉,还聪慧可人,如果那国君之位可以传给女儿的话,那西天国的国君会毫不犹豫地传给瑶霜公主。
“你去看下发生了何事?今天是中天国的国君到访,本公主可不想让本国蒙羞。”瑶霜平稳地说着,之后那近身的侍俾一个福身,转身地走到那老奴的身边。
老奴见状,停下手中的毒打,有礼地福了一下身,这可是公主近身侍俾,得罪不了,一下子的毒妇变得彬彬有礼起来。
“请问何事一大早在此打闹,可知道今天是何日子,此等行为会影响国体,你可知罪。”公主的近身侍俾很有威严地说着,那老奴像受了很大的冤屈一般,可是还是等那宫女说完。
“老奴真的很冤,此宫女一大早就在此处将梅枝折断,要知道这可是皇上最喜欢的梅园,折断梅枝可是不祥之寓,是死罪。”说完就指向那一处折了的梅枝。
宫女轻轻地摇了摇头,再看看地上打得昏遏而去的小奴才,心中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此雪天,她一个人还睡在雪地上,全身湿透,一个如此单薄的身躯如何可以受得了。转过身向着尊贵的瑶霜公主迈近。
将那可怜小宫奴的事情一一向着公主禀报。
望着雪地上奄奄一息的小宫奴,如此弱小的身体如何可以承受得住,而且今天可是中天国国君的来访,这事情要是传了出去有辱国体。
“告诉那老奴将小宫女放了吧。”
“是!”
说完宫轿又继续前行了。
老奴接到了公主的请示,然后呼了一口气,“今天算你走运。”放下了一句毫无温度地话就走了。
雪!依然好看地飘落,雪儿,这个名字她可喜欢了,如这些雪一样纯洁无遐,缥缈……
她半合着眼睛,终于可以闲下来看一下这异常美丽的雪境了。
身体极度无温,她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走到了尽头。
“需要帮忙吧。”
一句如天堂般温暖的话传一雪儿心灵深处,雪儿抬起头,一身银白色的锦袍在日光的影射下如天神一般,他是刚才吹笛之人?
她认得出,虽然离远一眼,不知道怎的,她像认识了他很久似的。雪儿微微一笑地艰难地抬起自己的手。
当他们的手一触碰的一刻,雪儿再也舍不得放开了,那悠扬的男子眉间一颦,似是不悦。她的手只有雪的温度,却没有一点人的体温让他寒心。
想抽手离去,可是那人儿却越抓越紧。没有办法,他加大的力度去抽离。
“不要。”
当他转身的一瞬间,雪儿的心像掉进了万丈的深渊,眸子中失落,连他也离开她在这个冰冷的雪地上。她知道自己的气息越来越薄弱了,轻轻地合上双眼,又似不舍地半合着望着那远去的身影。
那男子想了想反倒折了回来,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小宫奴会让他改变折回来的冲动,要是他不带她离开那她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死”,他只是不想她死,仅此而已。
还有她的眸子间隐隐有种熟悉,是迷恋吗?绝不。
当他回到她的跟前,雪儿抬颌,嘴角微微一笑,“悠……扬。”声音弱小无力,可是面前的男子还是听到了,心中一惊。
当他回过神来想再多问一声的时候,她已失去了知觉。
顿时,悠扬的心中像断了魂似的。抱起那轻盈如燕的宫女,往着自己的太子宫中跑去。
他心中欣喜若狂,悠扬这个名字他只告诉过薇儿一个人知道,要是一般的小宫女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名号,她是谁是谁?
不论是谁,他也要救醒她,用了自己的浑身解术,终于将她从鬼门关中救了过来,可是身体这样的温度对于以后的健康会有一定的状况。
他在犹豫不决,不知道如何是好?唉……
不能再等了,将那宫女湿漉的衣物换下,他看到了那宫女锁骨上的蔷薇花已换成了小花蕾,这让悠扬更加地认定自己的想法,她就是薇儿。
因为师傅曾说:她会回来的,只是换了一个身份,可这个女子依然不属你,因为她还有千年前的未了情缘,回来的时候请你帮忙她。
此花蕾待到合适的时候,它依然绽放。
“没可能,他不信。”悠扬觉得自己的心已让她掏空了,再也不能如以前一样,当他听到她离开的那一刻,他才知晓,自己努力克制的情感是如此地不堪一击。
不努力肯定不行,那要是自己努力去争取,要是到了最后也得不到也无愧于自己的心。他下定主意,小心翼翼地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抱着那冰冷的身体,安然地入睡。
他要将自己身上的温度传递过去,渐渐地她苍白的脸色开始红润起来,呼吸也较均匀,悠扬只要抱着她,安心非常,“薇儿真的是你吗?”
朝阳越来越升得高,天也亮了许多,天地万物的一切是多么的美好,至少在他的心中是这样认为的,他轻轻地拥着他的薇儿入睡,原来拥着她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好,像是得到了整个世界。
“清阳郡主,你不能进去的,太子有令任何人不能入内。”其中一个宫女苦苦地哀求,拦在门外,挡立着她的进攻。
“你们走开,承哥哥不会这样对我的,你们在这里胡说,我要进去。”清阳郡主不理会她们,推开,不断地在侮骂着,外面一片喧哗。
一个劲地推门入内,清阳不可置信地望着在床上面温柔地抱着另一个女人的承哥哥,惊愕地望着,天承望了一眼那个一向烦心的女子,紧皱了一下眉额。
望了一眼身后的宫女,轻声地问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宫女们紧张地跪下:“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出去!”
允天承励声地痛斥,宫女们低下头,恭敬地退了下去,清阳郡主静静地站在原地。
“怎么啦?还不舍得走么?”天承轻颦了一下眉头,望了一眼清阳,虽然她是西天国出名的才女,天香国色,可是,自己根本对她并无一丝的感觉,只因他的心内,薇儿已占去了他的全部,他爱她,无悔地爱她。不管她变成如何,不管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