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寒霜凝结,已再没任何的一点温度,寒冷得有点脊椎沁汗。
日月更迭,木然得叫人寒冷,他已不知抱着她在这涯上有多长的时间,抱着她有点僵硬的身体,他的心早已没任何的知觉。
这些天,溶化了的心再一次冷封,这些天,不得不让他接受薇儿早已离开的事实。
风!轻轻地拂着,刺骨的寒冷,神冥幽幽地闭上眼睛,生痛地刺着。幽然的花香再一次地沁入鼻尖,他的思想回笼,才注意到那花香的源头,原来是一直找的雪凝,漫山遍野地开着,娇艳得让人觉得生怒。
神冥嘴角一扬,星眸般的利眼闪着寒光,暗咬着银牙,心更加死死地交缠。突然觉得上苍竟如此地残忍地对他!
上天为何要如此地对他,之前,不论他怎么找,也没法找到半朵,现在却漫山遍野地开着,讽刺呀,真是讽刺呀!
“啊……!”悲震的叫声响彻山谷,动荡山摇般地彻骨,丛林间的鸟儿惊慌窜逃,发出刺耳的叫声。
神冥抱着她的身体,他的心痛呀,真的很痛,如果这就是上苍的决定,很好,好,很好!
眸子中的利光更寒,更利地散发着危险地信息。
“我神冥向天发誓,不灭天下,誓不为人!”
那寒彻的响声再一次动荡着山谷,久久地回响着山谷的每一个角落。
泪!再一次滴于小文的脸上,他很少流泪,可是,在她面前,只有在她面前,那泪才能流出,因为她,是他内心的柔弱呀!
她!是他神冥的内心的痛呀,触者死!不管天地,对于他来说,并没有害怕之事,最让他害怕的事已发生,他的心再无任何顾忌,让他千年前没有完成的事,这一辈子再继续下去吧!
抱着那早已僵硬的身躯,向着洞穴中走去。
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冰床之上,脸马上凝上一层雪霜,望着那依然生机般地脸,他温柔一角又翻腾而起。
轻轻地拂着她的发,那黑如墨,轻如丝的发,这发丝多么地让神冥迷恋。
“薇儿!我要离开一下,你在这里等我,等我做完了事,我就会尽快回来,与你一同在个与世无争的地方生活。”他温柔地看着她,宠溺地说着,轻轻地在她的唇瓣上吻着,那冰冷的唇瓣。
望着她,很不舍地站起来,转过身,轻轻地走出了洞穴之中。
崇希的心突然刺痛了一下,内心潮涌着丝丝害怕,微微地涌着,很不安,很不舒服。
为何会如此呢?连自己也很不解。
这些天,一直都是如此。好像要发生什么事那样。而且今天特别的难受,到底是为什么?他双手捂着胸膛,试图缓解一下痛楚。
纪云,是呀,纪云可能会知道以前的事,为何自己会如此地笨,不会想起纪云,他对自己不离不弃,忠心得叫他问心无愧,他说的,一定可以相信。
崇希叫来了纪云,不解地问着。“纪云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每一次见到那叫薇儿的宫女时,我都有一种熟悉之感,可是,我的忘记中却从来没有这个人的痕迹?”
而纪云轻皱了下眉,不忍地说着:“属下只知道太子开始是喜欢那个叫薇儿的女子,就是现在的皇妃,可,一天醒来后,她也再没出现过,而太子也再没提起,所以属下也不好提及,再者,太子突然大婚,所以也没了说下去的意义。”低下头,还是很尊敬地说着,并没有因为他的落泊而有半点的松懈。
所有的事情都是来得如此地突然,一个下属能说什么,所有的疑惑也只能吞在肚子里。
崇希的心像跌在地上般地难受,更加地不安,为何这些记忆没有一点印象?他可以判别纪云所说的并无虚言,确实这种感觉只有在见于她后才会如此,宫中任何一个女子是无法比喻的。
为何她明明在自己身边,又突然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而为何一天醒来看的自己会全然没了记忆,天呀!有谁可以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狂抓起指节发出嘞嘞的响声。
崇希抓住纪云的手,再继续想追问着。
“太子,你不要问属下,属下也不知道,其中的缘由悠扬公子就更清楚。”纪云也很无奈,自己的主子本应配上那薇儿的女子,可是。哎!其实自己又何访不是喜欢于她,可是碍于自己的身份有别,一个下人,也就对此份情隔置了。
心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应该是有缘无份吧。
悠扬,是呀,去问悠扬,他是一个能人,自己身上的毒也是他解的,他应该比任何人更了解事情的始末。
他逼不及待地夺门而出,可,被纪云制止住。
“太子,外面还有如此多的官兵,等外面的风声小点,再去吧!”纪云担心地说道。如果他的主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怎么对得住死去的俞太妃。
崇希收住了脚步,一下间,他觉得自己已无任何的权力可言,一无用处。
这些天,自己无时无刻地想起她,对于肖宁儿,真的一点也不上心。他真的很迷惘,内心正受着无比的煎熬。自己是为何了,喜欢的女子忘记了,在自己身边陪着的竟是一名蛇蝎心肠、水性杨花之女,讽刺呀!真是讽刺呀!有谁可以告诉他,上天为何会是如此安排?
现在自己身处的处境让自己只好如此,别无它法。
原来,自己真的一无所有,连人身自由也失去了,但,内心却强烈地想找回那份让他心动的情。
虽然她这样对待自己,可是,只要一想起那双眸子,他的心真的再也找不到任何的恨的痕迹。或者,这一切并不是自己看到的那样,眼见未必为实。
望着屋外那茫茫白雪,他的心再一次无由地痛。
薇儿!你现在身在何方?
内心涌出丝丝思切之情。
当日,明皓任由神冥抱着薇儿离开,也罢!一切的悲剧都是他自己造成的,而他的人马也已经到达,忍受着内心强烈的痛苦,脸色凝黑,一跃上马,扬长而去,后面紧跟着一大群的人马部队,浩瀚至极。
寒风依然冷飕飕地拂着,寒沁入骨。
雪!依然幽然地飘下,楚楚动人,浪漫之至。
内心的伤痛谁人能明,他开始有点恨自己,恨自己的自以为事。
一入皇宫,大开宫门,他的马匹直驹大殿。
下了马后,没有任何的表情,步进了他的书房之中。
这个书房,是他的全部,是他最头脑清醒之源,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沉静,因为他早已习惯,她是唯一一个进来的女子也是最后一个。
“来人,将此召书公诛天下。”拿着刚拟好的圣诣,递向那近身的宫人,不可抵抗的语气,面若寒霜。
“遵旨!”宫人接过此召书,看着他那冰若寒霜的面色,瑟瑟地退了出去。
他颓废地安坐在龙椅之上,心,有点凄凉,脸色木然,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