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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灰雁美羽

小灰雁美羽非常温柔、善良,所有的大雁都很喜欢她,白雄鹅更可以为她去死。美羽一旦提出什么要求,甚至艾卡也是有求必应。

美羽一到梅拉伦湖,就认出了那个地方。湖外的海上有一个大群岛,她的父母和姐妹就住在那里的一个小岛上。她请求大雁们在继续向北飞行以前,到她家里去一趟,以便让她的亲人知道她还活着。

“可是你的父母把你扔下不管,你难道不记恨他们吗?”艾卡坦率地问。

“他们看我不能飞,只能把我丢下,”美羽善解人意地说,“父母总是要顾全大局的。”

为了说服大雁们去那里,美羽对他们讲起了她在岛上的家。那是一个小石岛,从远处看,人们会以为那里除了石头什么也没有,但是到了那里以后就会发现,在峡谷里和低地上有最肥美的牧草。那里住着一位爱鸟的老渔夫,他常在鸟巢之间走来走去,当雌鸟孵卵的时候,他帮她们采集食物。正因为老渔夫善待鸟类,大批的鸟儿才迁到岛上,致使岛上非常拥挤。如果有的鸟春天回来迟了,连筑巢的地方可能都找不着,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美羽的父母和姐妹才不得不离开她。

美羽一直坚持自己的要求,大雁们答应了她,但是前提是,在岛上停留的时间不得超过一天。因为雁群们得赶快向北飞,不能在路上花费更多的时间。

雁群们飞往大海,无数个小石岛散落在水中。大雁们落在大海中的一个石岛上,这里居住着美羽的父母和姐妹。

美羽有两个姐姐,一个叫美翼,一个叫美翅。她们都是矫健聪明的鸟,但是她们既没有美羽那样柔软斑斓的羽毛,也没有她温柔的性格,父母亲特别宠爱美羽,这让她俩又嫉又恨。

当大雁们在石岛上落下时,美翼和美翅正在离岸不远的一小块草地上觅食,她们立刻看见了那些陌生人。

“美翅妹妹,落在岛上的大雁是多么漂亮!”美翼说,“我从未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鸟,你看见没有,在他们中间有只白雄鹅,他看上去像一只天鹅!”

美翅觉得,到岛上来的一定是尊贵的客人,但是突然她大声叫起来:“美翼姐姐,你看和他们在一起的是美羽!”

美翼也马上看出美羽走在后面,她惊得目瞪口呆,“怎么会是美羽?我们明明把她丢下的,难道她还没饿死?”

“更糟糕的是,她一定会告诉父母,说是因为我们用力挤她,才使她的翅膀脱了臼,说不定父母一怒之下,会把我们赶走!”美翅惶惶不安地说。

“先别慌。美羽是个蠢丫头,她可能没有发现,当时我们是故意推她。现在我们最好对她的回来表现得很高兴!”美翼说。

当美翼和美翅说话的时候,大雁们站在岸上,整理好羽毛,然后排成一队,向前走去。

此时,美羽的父母亲也看到大雁落到石岛上,但是没有认出飞在雁群里的美羽。“真奇怪,大雁会落在这个石岛上,”美羽的父亲说,“他们可真是美丽的鸟,但是他们人数够多的,在这么拥挤的石岛上觅食可不容易!”

“我们还没有拥挤到不能接待他们的程度。”他的妻子温柔地说道。

艾卡走过来的时候,美羽的父母亲走上去迎接,他们刚要对艾卡到岛上表示欢迎,走在队伍末尾的美羽飞起来,落到父母面前,“父亲,母亲,我回来了!我是美羽!”她喊道。当父母亲认出女儿后,他们喜出望外。

正当大雁们、雄鹅和美羽滔滔不绝地叙述美羽怎么得救的时候,美翼和美翅跑来了,她们老远就喊着欢迎,对她回到家里显得那么高兴,美羽十分感动。

美翼问美羽,愿不愿跟她们去看看她们的巢,美羽高兴地跟她们去了。她们的巢都筑在十分安全隐蔽的地方,“美羽,你打算在哪儿住下?”她们问。

“我不想留在岛上,我要和大雁一起去北方。”美羽说。

“你离开我们太可惜了!”两个姐姐虚情假意地说。

“我很想和你们住在一块儿,可是我答应了白雄鹅,要和他在一起。”美羽说。

两个姐姐一听,气恼万分,她们万分嫉妒妹妹。白雄鹅比她们的未婚夫高大漂亮,这简直太不公平了。

“我快气疯了,她竟然找到一只白雄鹅作丈夫!”美羽说,“我得想法破坏他们!”

然而两个姐姐继续对美羽表示亲热。到了下午,美翅带美羽出去看自己的未婚夫,“他长得不如你那位漂亮,但这更保险。”

“你这是什么意思?”美羽问。

“噢,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一只白鹅和大雁在一起,也许他是个什么妖怪变的。”

“胡说,他是一只普通的家鹅!”美羽恼怒地说。

“你怎么敢肯定他不是一只乌鸦变的?除非他把我采集的几块草根吃下肚。如果他是妖怪变的,他就会现出原形;如果他不是,那就还是这个样子。”美翅编出的一番谎言,吓坏了善良的美羽。

小男孩正坐在大雁们中间玩耍,美羽飞来了。“大拇指,不好了!”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嚷,“雄鹅快死了!”

小男孩和大雁们一起赶去,只见雄鹅躺在地上,直喘粗气。“在他的喉咙下面捋一捋,捶捶他的背!”艾卡命令道。小男孩照做了,大白鹅立即咳出了卡在喉咙里的一大段草根。“你怎么吃这种草根?这是有毒的!你要是再咽下去几段,肯定没命了!”艾卡说。

“是美羽让我吃的。”雄鹅说。

“那是我姐姐给我的。”美羽说,并且把整个事情叙述了一遍。

“对你的姐姐,你可要当心!”艾卡说,“她们肯定对你不怀好意!”

但是美羽不愿意把姐姐们往坏处想。过了一会儿,当美翼叫她去看自己的未婚夫时,美羽马上就跟去了。“你看,他长得不够帅,”美翼说,“但是他却英勇无比,他明天早晨要去和一只凶猛的大鸟搏斗。”

“但愿他一举成功!”美羽说。

“可是他不如雄鹅那样大,那样强壮,我可真为他担心!要是雄鹅去迎击那只陌生的大鸟,事情就再好不过了!”美翼说。

“那……好吧!”

第二天早晨,雄鹅在太阳出升以前就醒了,他站在石岛的最高处四下了望。不一会儿,他就看见一只体形庞大、样子凶猛无比的老雕从西边飞了过来。老雕俯冲下来,用爪子抓住了一只海鸥,还没等他张开翅膀飞走,雄鹅就跑上去。“把他放开,再也不要到这里来了!”雄鹅鼓足勇气说。

“滚开!你这只傻鹅!”老雕一爪拨开冲上来的雄鹅。

小男孩正和大雁们睡在一起,这时他听见美羽在喊:“大拇指,雄鹅快让一只老雕抓死了!”

“让我骑在你的背上,美羽,快把我带到那里去!”小男孩说。

他赶到那里时,雄鹅正在流血,但仍在战斗。小男孩大声喊:“美羽,快!把艾卡和大雁们叫来!”他那样一喊,老雕就停止了搏斗。“艾卡在这里?告诉她,我万万没有想到,会在大海上碰到她!”说完,他姿态优美地扇动翅膀,迅速地飞走了。

“这与上次把我送回大雁身边的是同一只雕。”小男孩说,目送老雕离去。

大雁们想提前离开石岛,正当他们为远行寻找食物时,一只潜鸭来到美羽身边:“你的姐姐们要我提醒你,在你离开这个岛之前,应该探望一下老渔夫。”

“完全正确!”美羽说,她和雄鹅、大拇指一起到渔夫的茅屋去。房门开着,美羽进去了,他们两个站在门外。不久,他们听见艾卡发出启程的信号,他们连声喊美羽,灰雁从里面出来,随大雁一起离开了石岛。

他们飞了很远以后,小男孩发现情况不对。平时美羽飞得又安静又轻松,这只灰雁却飞得很吃力。“艾卡,回头!”他喊道,“我们找错伙伴了,跟在后面的是美翼!”

他刚一说完,那只灰雁生气地叫起来,她冲向大白鹅,抓住大拇指,叼着他飞走了。

大雁们紧跟在她后面,眼看就要追上她了。突然间,他们看见海面上升起一股很细的白烟,并且听见一声枪响。他们只顾追赶美翼,而没有发现他们一直朝一只船飞了过去,船上坐着一个打鱼的人。

谁也没有被子弹击中,但是恰巧在船的上方,美翼张开嘴,让大拇指掉进了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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