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骆凡,骆凡告诉我现在情况比较严重,幺妹带军八万,虽然只是围了城,没有进攻,但不让人出城和进程,想出城的直接斩于市,不管是谁。现在宜儒城中人心惶惶,幺妹可比君泊然的做法大大不同!
我们现在出不去,也没人能进来,如果一直这样城里的粮食最终会耗尽,幺妹他们只要如此什么也不做的围着我们,我们就无异于等死!
可如果连宜儒都失手,那么原本的中阳王属地除了洛城还在君泊然的控制下外,其他的将很容易落入广毓囊中!而现在没有人知道泊然的状况,对于洛城大家也都没有把握了。
听他说完,脑海中一篇空白,这宜儒城中还有她司徒晴的两个哥哥,难道她还要之他们于死地吗?可是如今的局面什么都说不清了,亲情也早就成了空中的浮云,风一吹就散了!
即出不去又进不来,当然,我们也没办法得到泊然的消息,幺妹的举动很是奇怪,她即不攻城,也不提任何要求,只是谁想出去或进来就有铁蹄等着!如今宜儒像个瓮,而我们是等着被抓的那只鳖,只是没有人知道那个人什么时候伸手!
这几日,骆凡与韩枫茗一直在商谈什么,有时还会带上司徒流云,一切的紧张让人觉得窒息,现在的宜儒连一直鸟儿想要飞出去都立刻会被射下!
两个月了冬天的寒冷的空气让缺粮的人们日子越来越不好过,宜儒靠南寒湿的冷意让人们越发的觉得寒,我望着天,想着这么冷的天幺妹在外扎营也定不好受吧!
果然不出两日,外面就打了起来,幺妹开始攻城了,天气的关系,这样的日子不可能一直僵持下去。
因为天冷,我没有在往外跑,我整天陪着小安逸陪着思言,小安逸有奶妈照顾,我大多时候会和单音一起,照顾思言,外面的事情有虎子打探消息!
幺妹虽然发动了全面进攻城,可是却没有她想的顺利,我们这里虽然因为和泊然的仗伤了不少元气,可是自从我给大家喊了一个号子以后,士兵们的势气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幺妹的全面夹击竟然也没能顺利入城!
而听虎子说,骆凡似乎全面使用拖延战术,所有的仗打起来,就是一个拖,韩枫茗说会有援兵!可我很奇怪,谁来援他,韩枫茗如今在城里,外面的藩王就还剩一个沈拓玉,可听说自从他和韩枫茗联军攻打广毓失败以后,就一直在韬光养晦中!完全一个世外桃人。再说他在卓克州,这么远要赶过来恐怕要个把个月怎么可能解骆凡的燃眉之急!
我很疑惑,也拉着燕北和楚家兄弟讨论了无数遍,他们都不太清楚其中缘由,只道也许韩枫茗早有准备外头有人接应吧,我也只能希望果真如此了。
我的疑虑在十天后得到了解答,韩枫茗不知从哪里调来五万大军向宜儒而来,欢快的气氛在城中回荡!
我惊讶于事态的转变,总觉得其中有些什么不妥,却又说不上来,幺妹的主将被斩杀,这下她没了主心骨一个小女子成不了大气候,愣是带着大军退到了凤兰镇。
宜儒大胜,骆凡打开大门欢迎援兵入城,可谁都没有想到入城的援兵,竟是——君泊然
再见仿若隔世,我们也再不是曾经的我们!想起了几年前的除夕,那时我们也同在一个屋檐下,共举杯,同欢笑,可此一时彼一时了!
泊然的到来让一切都变了,他入城的一刻横扫了所有兵营,将一干不愿投降的士兵统统关押,当然他也不会对我们客气,骆凡的府邸被围,所有人一夜之间成了笼中鸟,当我看到韩枫茗对着泊然笑的刹那,我才明白,原来骆凡早已输了这场仗!
当泊然带着士兵堂而皇之的进到我们的住处时,所有人如临大敌,骆凡站在最前面领着我们面对君泊然,我们周围是那些举着长戈的士兵,而我们是任他宰割的羔羊。
虎子年幼不明就里的拉着我的衣襟问我,怎么回事?我只能对着他摇头说:“记得我怎么说,你怎么做,别怕!”
虎子坚定的看着我,点了点头。
泊然从众人后走出,他仿佛没有看到所有人,只看到我,他向我走来,对着我微笑,一霎那我觉得那个微笑时真诚的,是久别后想念的笑容,我甚至想张开双臂告诉他我也想念他,可也只是一霎,我便摇头将此念头打消!
他走来手中拿着件红色嫁衣,与婚礼那天我的嫁衣一模一样,他将嫁衣披在我身上,看着我说:“有备无患,幸好我做了两件!你欠我的,洞房花烛!”
说完当着所有人的面想要将我拖走,骆凡突然过来伸手将我拉住,泊然横着看了他的手一眼,随即冷冷的对着身后的士兵们说:“统统拉带出和那些残兵关在一起!”
我横眼对着他,学者他的样子说:“那把我也关在一起,我也是他们的一员!”
他笑着看我戏谑的说道:“戏还没唱够吗?”
我依样画葫芦学着他的样子又说:“人生如戏,你也是其中一个戏子哦!”
他皱眉不悦,挥手让士兵们退开一些,说:“看着他们,谁都不许乱跑!”说完拉着我就走。
逃离是什么,我们常常不停的逃,却发现那些想要的东西早就藏在最初的地方,只要你掀开薄雾一切如云开雾散般明朗,只是那时的我还没有伸手的勇气,还不懂拨开云雾见晴天的道理。
泊然将我们所有人都软禁了,幺妹的兵马没有撤,她停在了凤兰镇,似乎在等待时机再次发动进攻!
局势未定,泊然带来了粮食和过冬物资,不可否认的,他确实缓解了宜儒缺粮的状况,而且他对百姓也很好,家家户户都可以分到粮食和果冻的御寒物资!
我们都被软禁,我还住在我的院子里,和虎子安逸还有奶娘在一起,院子里本就有三间房,原本奶娘和安逸一间,虎子一个人睡,我独自一屋,可不知怎的自从泊然来了以后,安逸每晚都哭的很凶,除非我抱着她,于是每晚我都只能搂着小安逸一同入梦,其他人的情况都不是很清楚!
小小的屋檐下气氛紧张的让人觉得呼吸都不畅,看着怀里睡得十分香甜的小安逸,心想这下也只有你能如此安然的睡着觉了。
每晚泊然会到我这里跟我一起吃饭,我基本不怎么和他说话,他看着虎子和安逸,也没有多问!虎子很乖每次都很快,吃完跑去照顾妹妹!吃完饭,泊然就在我的屋子里看些文件和军情,累了就趴在桌子上睡!就这样一直到天明,日复一日,天天如此!
我基本不去理他,自顾自的搂着小安逸睡觉,安逸晚上偶尔会闹,我就唱歌哄她,不知怎么了这两天突然想起了一首很久以前听过的歌,发现它哼起来特别顺口,于是我基本每晚都唱:
我来唱一首歌古老的那首歌
我轻轻的唱你慢慢的和
是否你还记得过去的梦想
那充满希望灿烂的岁月
你我为了理想历经了艰苦
我们曾经哭泣
也曾共同欢笑
但愿你还记得
永远地记着
我们曾经拥有
闪亮的日子
小安逸也很有趣,每每听到我唱这歌,就会安安然的入睡了!
今晚我还是哼着那首歌,耳边传来悠扬的笛声相伴,笛声和着我的歌唱,悠悠的回荡,在这冬日的夜里萦绕!
不知何时笛声和着古筝和着另只笛声慢慢的传入我的耳朵里,吟唱的都是这首闪亮的日子。
第二天一早,我竟然见到了燕北,他大咧咧的走过来,看着我直接就吼:“他丫的,没欺负你吧!”
我笑着摇了摇头,问他道:“你怎么来了?”
燕北依旧大嗓门的嚷道:“我跟他丫的闹来着,怎的就不让我们见见呢,有本事他丫的再杀我一次啊!他拿我没辙,就放我来了!”
我看着他又问:“去看了单音和思言没?”
“听着昨晚的琴声就知道她没事啦,放心我等下就去!”
说完燕北又小声的走到我的身边,红着脸挠着头,看样子像是要问什么却又不好意思说的样子。
我看着他个大老粗如此摸样,捶了他一拳道:“哥,你怎么扭扭捏捏的,怪不像你的?”
燕北看着我,小声的说:“那个,那个,那个小子,这两天都,都睡在你这儿?”
我见他如此,噗的一声笑了,他见我笑忙夸下脸,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小声说道:“我这不是替骆凡问的吗?”
我拉着他说:“不用担心,他没有欺负我,也没有把我怎么样,他每天都在这里看公文,累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你们都放心我吧,你们呢,都还好吗?”
燕北看着我说:“恩,都没什么,也不知道那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两天听说他在给思言解毒~”
听到此处我激动的拉着燕北说:“真的吗?思言的毒可以解的吗?”
燕北接着说道:“不知道呢,那小子这几天似乎都在忙这个事情,还找来了好多药材,你说他这害人的也是他,如今救人的也是他,他到底在搞啥?”
燕北的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希望老天让泊然真的可以医好思言,难怪昨晚单音的琴声听起来平静了许多。
燕北还告诉我骆凡和流云都很好,泊然也没有为难他们,楚家两兄弟泊然让他们回楚地了,这本是翼帆的想法,没想到泊然竟然同意了,他们明天一早就走,泊然说不用告别了,他们就特地让燕北来与我道珍重!
我想着如此也好,他们两兄弟也该自由的飞了!只是对于泊然的举动,真的让人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