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曾经听到过这么一句,人的心有两个心房,一边住着开心,一边住着伤心,不要笑的太大声会吵醒旁边的伤心!
当我还沉静在重逢的喜悦中时,单音让我见的一个人让我一下子从喜悦中惊醒!单音告诉了我一些关于洛城的近况!
我震惊于晓丹竟然嫁给了司徒俊岚,而泊然在王府的安排的人竟然是大夫人!现在整个中阳王府都是大夫人在坐镇,而且一切听命于君泊然!
他们这次能出来,是因为司徒流云,虽然三少爷不是大夫人亲生,可毕竟是她一手带大的,所以大夫人愿意放他自由!单舞没有跟来,因为晓丹!晓丹在司徒俊岚受袭之后一直在照顾他,慢慢的他们之间产生了感情!
于是没多久她们成亲了,听到此处,我看向了燕北,发现他并没有任何异样,如此才明白,他和晓丹也许一开始就注定无缘吧。
心中的遗憾总是有的,原本一切美好的结局都不是我可以想象和预计的,我即猜不到过程,也猜不到结局!
晓丹怀孕了,单舞怕她有事决定留下来照顾她,所以这次出来的只有司徒流云、单音还有思言!
我拉着单音问:“思言呢?她人呢?”
单音看着我面带微笑的脸,一下子没了笑容,不好的预感笼罩在我心头,我拉着单音说:“告诉我啊,她出什么事了?”
单音没有告诉我,她直接将我带到了一处紧闭的房门前,我看着门呆了很久,当我推开门的刹那,一切的喜悦从眼前消失!果然在生命中愉快永远伴随着的就是伤悲!
思言的状况非常糟糕!她疯了,哑了,见到人就躲,有时还会攻击旁人,只有单音在的时候她还能安静一点!
那曾经有些胆小,天真带着甜甜的嗓音的思言一去不回了,在我眼前的,是一个疯子,她蓬头垢面,不让人接近!我试图去靠近她,伸手触碰她,就跟以前一样!可她却看到我害怕,为了躲开我的手,她竟然要咬我!
幸好骆凡和燕北将我拉开!我震惊的问单音:“这是怎么了?”
单音看了看我,她眼中有泪,我亦是如此,这怎能叫人不难受,一次分离却像是一场永别!
单音将目光转向了我身后的翼翔,她缓缓的走过去对着他说:“原本我们都以为她是发烧,把脑子和嗓子都烧坏了,可这次出来,路上我们找了不少大夫,其中有个大夫斩钉截铁的告诉我,这是一种毒!毒的名字叫重灭!下的轻了会使人至聋至哑神智不清,重了就会要人命!”
我看着单音,她看着翼翔,一字一字的说的很重,我也跟着转头对上翼翔,却发现翼翔似乎想要躲开!
心中的痛开始蔓延,蔓延的让我不能呼吸,我们虽然没有血缘,可都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我甚至还记得,除夕夜思言偷偷的去门外探头,看看男孩子们溜过来了没?可今天怎会变成如此!
翼翔转身欲走,却被司徒流云叫住,单音慢慢走到翼翔身边,对着他脸认真的说道:“你那次护送王爷回来,说王爷身体欠佳,还带了泊然给王爷特定的食谱!王爷一直在按食谱用餐,可身体却每况愈下!之后一个晚上,思言从外面回来一直魂不守舍,我问了她很久,她都没说发生了什么事,没多久她就开始发烧!我们都很着急,你那时也很着急,还给她去请了大夫!大夫只说她受了风寒,开了几贴药,就走了!最后烧是退了,可她就成了这样!你说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我从没有看见过单音生气的样子,可今天她似乎是用吼的,虽然她的嗓音还是那么动听,可眼泪混合着鼻音让人听起来凄凉!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翼翔,翼帆忙跑到他身边,想要说些什么,可一开口却不停的咳嗽,翼翔扶着他给他顺气,翼帆拉着他的手说:“不是你,不是你,是吗?”
翼翔停下动作,看着他道:“是我!”
一记响亮的拳头落在了翼翔的左脸上,燕北毫不客气的在他的右脸上又是一拳,他没有躲,任燕北一拳拳的打在他的身上,翼帆想要阻止,却使不出气力,只能在一旁不停的咳嗽,我拿了一把椅子让翼帆坐下!
可却始终没有去劝燕北,燕北将翼翔打到在地,躲在角落的思言也看到了这一幕,她似乎认出了翼翔,拼命的往角落深处躲,实在没处躲了,就开始拿头撞墙,我见状想要上前阻拦,可我无法靠近她,每次靠近她都撞的更厉害!
见到如此场景简直让我痛不欲生!我们不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吗?怎么会一夜之间反目成如此还自相残杀?
单音见思言如此,赶忙上前将思言拉着怀里,可思言还是不停的撞墙,单音只能用身体挡住墙,思言就一下一下的撞在单音身上!
我实在不忍,对着燕北这方,忍着心痛大声吼道:“拖出去打,地方还大点儿!”
翼帆听我如此说,急忙上前拽着我的手,强忍着咳对着我道:“是君泊然,别,别怪他!别怪,咳咳咳~”
我见他如此心中又开始不忍,我扶着翼帆道:“我们先出去吧!让单音照顾一下思言!”
我们纷纷退出小屋,留下单音处理思言撞破的头!
出了门外,骆凡一把揪过翼翔,一字一字恶狠狠的道:“我爹怎么了,君泊然做了什么?”
翼翔冷冷的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伸手擦了一下嘴角流出的血迹,抬头看着骆凡道:“你应该问,他把他自己的爹怎么了?”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愣在当场,我赶忙上前拉着翼翔问道:“你说什么?”
翼翔看着我笑,他冷冷的回了我句:“不小心听到的,你知道君泊然了,疑心这么重,我要是真的知道什么说不定活不了了?不过~”他停顿了下,看着骆凡又道:“我听见小皇帝说,说他对付起自己的亲爹倒是很有一套!”
我的脑海中突然一阵清明,从前的一切如电影般从眼前一一掠过,从马车上的相遇,到他的淡然笃定,到中央王府的中的一切,他似乎早就有了他的目的,他可以轻易的走进王府,不是没有原因的?一切的因果全在脑海中翻滚!
骆凡拉着翼翔不信的喊着:“不可能,你胡说,我娘只生了我和流云,如果还有他,我怎么会不知道!”
燕北看骆凡激动,忙去拉住他,怕他真的对翼翔下了狠手!
是的,不会是骆凡的娘,可怎么回事,泊然若真是司徒中阳的儿子,他为什么要害他,他可以大方的承认身份,若他要的是司徒中阳手中的权利,那他应该先对付司徒俊岚,骆凡和流云 !可他们三个现在都还好好的,为什么会是司徒中阳!
我疑惑与事情的发展,可突然一个人闯进的我的脑海中“大夫人”,现在王府全在大夫人的掌控中,为什么她要帮泊然,难道?可若泊然是中阳王的儿子,他们为什么不相认?
疑惑丛生,我没办法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拉着司徒流云问道:“你是大夫人带大的,你应该了解大夫人的生平吧?”
他看着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别的都清楚,可她为什么要帮君泊然我始终不明白?”
燕北拍着脑袋大叫一声道:“不会因为他是她儿子吧!”
司徒流云立刻喊道:“不会,这不可能!府里的人都知道,大娘身体一直不好,二哥出生前曾经怀过一个孩子,但没有保住,那时大夫就断定说她以后不会再有孩子了!而且我还听说,二哥出生没多久,大娘还大病了一场,整整在自己的院落中待了将尽一年没有出过门,按君泊然的岁数算应该正好是那时候出生的,怎么可能是大娘的孩子!”
似乎有一道闪电划过我的后脑,我没来得及思考拉着司徒流云又问:“前后两次替你大娘看病的大夫是不是同一个人?”
他看着我疑惑的说:“好像,好像是吧!”
“那大夫叫什么?”
突然骆凡松开了翼翔,与此同时他似乎了然了一切,他转过头看着我说出了一个名字:“君卓越!”
“那君泊然是君卓越的儿子?”燕北听的懵懂,看着我问道。
骆凡紧紧的皱着眉头,没有说话!时间似乎停住了,气氛一下子安静的令人觉得害怕,我壮着胆子,走到骆凡身边,拉起他的手,此时我才发现,他手中都是汗,而且冰冷。
我看着他问出了我觉得该问,又不该问的问题:“君卓越怎么死的?”
骆凡看着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只是这么一直的看着我,身后的司徒流云安奈不住说道:“是因为我娘,当年在云山,我娘叫蛇咬了,就是你和二哥去云山遇见的蛇,那时这蛇毒还没有解药,爹就找了当时一直给大娘看病的大夫,就是君卓越来救我娘,后来听说为了制出解药他以身试毒,药是最后制成了,可他和娘都没等到解药!”
如此事情终于有了解释,骆凡听着流云说完,始终没有插一句话,可我们都知道这不是事实,这不是真相,可真相往往不是那么容易被接受的,也许这就是当年为什么泊然带着我看云骆凡的画像时,他只看着我而不看画像的原因吧!
骆凡给了我个笑容,似乎是在给我安慰,而我却觉得需要安慰的是他,他没有说话,我知道也许真相有时应该烂在肚子里!让那些随着亡者一起消散,而我们都需要放下一些东西,泊然呢,他到底知不知道他或许也应该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