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以后才发现,世界早就变了,只是我不知道!
回想起之前的种种,才明白过来,也许中阳王早就不存在了吧,如今代替中阳王地位的应该就是君泊然了!不知道洛城那里什么情况,不过就现在形式来说,泊然离开洛城的时候应该早安排好了,那里一定有他的人!司徒俊岚的遇袭应该是他做的,还有骆凡,燕北……心告诉我实事就是如此,可我宁愿不去相信!
不愿相信不代表一切没有发生,囚禁的生活又开始伴随着我,泊然依旧每天来看我,不过我们之间没有话,我很少问他问题,虽然我有好多话想要问他,可看到了他,我就无话可说了!换药检查伤口,是泊然每天来做的事情,本以为他又会给我忘川,不过他没有!我们每天只是想见无语!
我唯一问过他的是关于伊云儿,他只回我一句:“伤重不治!”
几个晚上我都梦到那个女孩子,可她的面容却在记忆力慢慢淡去,我依旧会为她因为我的逝去而心痛,可那变成了我心深处的伤,无处可疗伤!
我被囚禁了,负责看管我的是方飞,他如今俨然成了这府里的侍卫统领,就住在我的院子里,基本上对于我的衣食住行全部看在眼里!只是我们也没有了交谈,他从不与我说话,只有在我要出去的时候,会伸手拦住我,说:“没有泊然陪着,你哪里都不可以去!”
我曾想他们难道是怕我去救燕北,后来想想泊然应该知道我没这个能耐。
一个月就这样过去了,开始不断的出现老妈子,给我量身做衣,拿着红布头比来比去,我才知道,泊然在准备婚礼,他要娶我!可笑的是事到如今他为什么还要娶我,我对于他来说,我根本没有利用的价值了不是吗?
方飞虽然与我同住,不过很少露面,今天一早他竟然坐在院子里喝酒,看起来很是高兴的样子,于是我推门而出,走到他身边,拿起一旁的酒壶,就着和了一口,他见我,本想起身,可想了想又做了回去,我拿着酒壶,坐在他身边,看着他问:“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他摇着酒壶,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前方道:“说出来,怕你不高兴,不过对我来说是好事情!”
我又喝了口酒对着他说:“你说吧,还有什么能让我不高兴的?”
他冷哼了一声,摆了个惬意的姿势,对着我道:“皇帝给你和泊然选了吉日,还有5天,你们可以大婚了,我是不是该给你道喜,还是你根本不喜?”
我皱着眉头不语,若是以前,我会高兴的,可现在,我确实喜悦不起来!他斜着眼看了我一眼,又道:“叛徒莫燕北,在安频贪生怕死,与反王勾结,谋害军中副将也已定罪,5日后问斩,我亲自监斩!这个大礼贺你新婚如何?”
我手有些抖,手中的酒微微倾出,我知道他看着我,在他嘲笑的眼光中,我看到了辛酸,我们一群人在一起度过了美好的童年,少年!不论中间每个人的心思是什么,至少那些个记忆是抹不去的!
监斩,我不信他真的能够默然于燕北的死,或许中间有些什么我不知道的?关于燕北的罪名都可以伪造,我在意着那句谋害副将?我提起酒壶又喝了一口,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燕北谋害了谁?”
他看着我,似乎有些讶异于我的默然,我笑着斜了他一眼,心中是有些不平静,可关于燕北,我早知道他们不会轻易绕过,我求也求了,无用的还是无用,现在再不是多愁的时候,也许我该做些什么?至少中间会有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在作祟,如果解开了,或许事情会有些转机。
方飞转过头去没再看我一眼,随即喝了口酒,也许是因为灌的太猛,呛到了,不停地咳了起来,我忙叫来小丫头们,吩咐给他倒水!
他一手挥开那些送水来的丫头,转脸对着我瞪着眼道:“君泊然真的将你护的很好,还是你真的喝了那些倒霉的药水什么都忘了?莫燕北的副将是谁,你不知道?他害死我哥,我哥!”他的吼声渐大,我没有躲,心中只微微一震,对了,燕北的副将还会有谁,自然是方帆!
我震惊于方帆的遇害,我起身对着激动的方飞嚷:“你哥怎么了?”
他起身伸手过来抓住我的肩,他力道很大,抓的我生疼,我咬着牙,任他不断用力,他晃着我的肩说道:“怎么了?莫燕北他串通了吴王谋反,生怕我哥泄露出去,故意派我哥单独面对吴王大军,他还在后面放暗箭,害死了我哥!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他,杀了他!”
方飞说的激动,手中力道渐大,我听到方帆遇害心中震惊,可听他说是燕北放的暗箭,任什么我都不信。我用力拍开他的手对着他说道:“我不管你信不信,方帆的死,我很难过,如果你跟我说有人在背后放了方帆的暗箭,我也恨不得杀了他,虽然我不知道君泊然都跟你说了什么,让你认为那个人是燕北,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不会是燕北,一定不是,燕北会用身体给方帆挡箭,绝不会伤他半分!我信他,我信他!”
我也起身步步逼向他,他被我的气势唬住,一步步的后退!穿过他的后背,我看到了面无表情站在那里的泊然,我收住步伐,站在那里看着他,这次我没有退缩,也没有逃避,就这样与他互看着彼此!
对于燕北,我们的了解都不会少,若我都知道燕北不可能伤害方帆,那么泊然不会不知道,还是这根本就是他故意那么说的?
方飞见我收势,也顺着我的目光看去,泊然对着方飞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方飞回头看了我一眼,匆匆离去!
泊然慢慢走向我,在刚才方飞座的位子上随意的坐下,我看着他,也如同刚才一般随意的坐下,拿起手中的酒又是一大口!
他看着我手中的酒问道:“有我的吗?好久没和你一起喝酒了?”
我摇了摇头说:“我这也是方飞请我喝的,你要喝酒,问他要去!”
他嘴角微弯,抢过我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我没有和他争,起身准备回屋,对于泊然,我真的无话与他说!
背后传来他的声音:“你没话和我说吗?”
我没有回头,只道:“放了燕北如何?”
“不行!”
我推开门,跨入牢笼,随即又关上,既然他不能满足我的要求,那多说无意!我想他懂得!
我数着太阳的起落,想着五日我该怎么办,燕北真的救不了了吗?今天已经是第二日了,下人们开始将我的物品搬到泊然处!老妈子送来了嫁衣,我不肯试,任它随意的丢在地上不愿理会!
面前放着一盒盒的珠宝首饰,我无心去看,脑海中没有五日后的婚礼,只有燕北的刑期!第三日一早,我按耐不住了去找了方飞!
他见到我,显然有些得意,似乎知道我会来找他,他看着我道:“莫燕北必死,不用来求我!”
我给他一声冷哼,道:“我没有来求你,我只是来告诉你转告君泊然,如果五日后是燕北的刑期,那么五日后他也会娶到一个鬼娘子!”
方飞盯着我冷冷的说:“你要用死来威胁泊然,哼,我不觉得有用!燕北的罪是小皇帝定的,怪不得泊然!”
我望着方飞,一步步的靠近,对着他说:“我没有威胁,你我一起长大,你也知道我的为人!也知道我视燕北做哥哥,对于什么叫置之死地而后生,我比你了解,你帮我带个话就好了!”说完故作镇定的转身,其实这话我说的心中没底,可面子上还是保持着平静,转身缓步向外走去!
“等等!”方飞在身后叫我,我心中一喜,要的就是他的这句。
我转过身问他道:“怎么了?”
他看着我说:“你,你为什么相信莫燕北?”
我心中的喜悦泛滥,果然长时间的相处彼此的了解不是一两句话可以动摇的,任泊然再有手段过去的时光是抹不掉的!
我回头看向方飞对着他说道:“就如同当年我知道你们两兄弟,该去哪里不该去哪里一样,有些事情,要用心去看!”
很久没有唬人了不知道这招还有没有用,我看着方飞的表情,看到他一点点松懈的防范,我知道成功在望!
他低头思量许久不语,我走近问他道:“关于你哥和燕北的种种,都是谁告诉你的?”
他抬头看向我,回我道:“战场上回来的士兵都知道!”他说的斩钉截铁,可我们心里清楚,那些人多容易收买!
“你为什么不去问问燕北?”我看着他认真的说。
他依旧低着头,似乎在考虑我说的话!我转身欲走,背对着他道:“你不问就罢了,帮我把话带到就好!”说完跨步出去。
“等等!”
我收住步子,没有回头,等着他的下文,他走到我身边,对着我耳语道:“今晚二更时分,我来找你!”说罢将我推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