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意气风发的水溶又出现在黛玉的面前,一股暖流源源不断地流进了她的身体。她继而兴奋地说道:“溶哥哥,我会永远支持你的!待你胜利那日,我一定会亲手为你奏响一首凯旋之歌。”
水溶缓缓地拉着黛玉站起身,仰头望着那弯月牙,说道:“月儿呀月儿,你要为我作证,待夺取皇位那一日,玉妹妹就是我唯一的妻子,正宫的皇后。今生今世,我非她莫娶,也唯娶她一个。”
“溶哥哥,你怎么把这话都当成誓愿来发了?真真是羞死我了呢!”黛玉的脸红得如若天边的晚霞,羞态可人,曼妙可嘉。
水溶忍不住更紧地搂住黛玉道:“只对着弯弯月儿,你就如此害羞么?等日后与我举行成婚大典之时,你还不更羞得不行了!”
“溶哥哥,你还只管说这个……我不理你了!”黛玉的心头如揣上了一只调皮的小鹿,欢跳难捱,她挣脱开水溶的怀抱,往远处跑去。
“玉妹妹,天这么黑,你不要跑这么快好不好,仔细摔跤呢!”水溶连忙拾起地上的琉璃灯追了过去。
不远处,一棵云杉树后,王爷和王妃望着二人欢快的身影,脸上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公瑾端芳道:“靖哥哥,看到溶儿能和玉儿这般恩爱,我真为他们高兴呀!”
水靖道:“溶儿遗传了她母亲那专情不二的性格,他日待他登基之后,若真能素整后宫,唯留一后,那将会成为天下百姓一生一世一双人美好榜样的。”
公瑾端芳认真地点点头道:“会的,一定会的。凭溶儿的本领,坐定天下又有何难?”
水靖却没有这般轻松,他怅然道:“皇兄的意思自然是将皇位传给水溶的,只是现在水溶还是一个世子的身份,我们该如何公开他的身份,而又不遭到满朝文武的质疑呢?”
水靖的话提醒了公瑾端芳,她若有所思道:“为今之计是要给溶儿找到更多的支持者,如今朝野上多半都是姜氏一族的亲信,我们绝不能冒然出招,那样一定会给溶儿带来灾祸的。”
水靖颇为赞成道:“我们那日与太子发生冲突,皇兄怒斥太子之时,就惹得皇后怀疑了。近日,她们一定会有举措,事不宜迟,我们也应该尽快行事才是。”
“靖哥哥,你说得何尝不是?只是你的伤?”公瑾端芳担忧地看着丈夫还略显苍白的脸庞。
水靖爱怜地一揽爱妻的肩膀道:“我是行武出身,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修养了这两天,我已经完全恢复了。你看我,多结实!”他说罢,就使劲地敲打起自己的胸膛来。
“好啦,好啦,我相信你就是,你何苦为难自己呢?”公瑾端芳连忙拦住丈夫。
忽地,一股浊气自丹田直袭顶水靖的胸口,他悚然一惊,但怕爱妻担心,遂强作平静,迅速运用内力,压下了这口浊气。
由于天黑,公瑾端芳并没有察觉出丈夫的不适。
水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们首要做的就是向皇兄禀明溶儿的心意,让他早做打算。”
公瑾端芳道:“好吧,我们明日就进宫去,找皇兄密谈。”
水靖嘱咐道:“我们此去一定要悄悄的,不如我们二人分别前往,明日上朝后,我就想办法留在宫里,你瞅准时机再悄然进宫,一定不能让皇后的人洞晓。”
“是,靖哥哥你放心,我会小心安排的。”
次日辰时,在皇宫中的御书房,皇上接见了王妃和王爷。
公瑾明轩屏退左右,一把抓住水靖的手,颇为歉疚地问道:“义弟,你的伤好些了吗?”
水靖送上一个宽慰的笑容道:“太子毕竟还小,下手也不重,修养了两天,好多了。”
“瑞儿实在太任意妄为了,都是皇后骄纵了他!唉……”公瑾明轩一腔的闷气无处可发,一拳重重地砸在了书案上。
“皇兄,你这不是和自己过去不吗?”公瑾端芳连忙心疼地握住皇上的手,看有没有受伤。
公瑾明轩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叹道:“我实在是没用呀,父皇当年迫于姜氏一族的势力,无奈之下,才勒令我娶了姜玉华,我以为我在位这些年能够殚精竭虑,逐渐将皇权悉数尽握,随后再一点点铲除姜氏一族的势力,可是没想到,我……却至今无法给我心爱女人名分,纵使她在九泉之下含恨这么多年,而且……我也不能认回我的至亲骨肉!”他越说越伤心,到后来,竟呜咽着哭了起来。
“你现在哭又有很用?母亲能被你哭回来吗?”一声冷冷的怒喝,自门口响起。三人霍然抬头,却是水溶踱步走了进来。
“溶儿,你怎么来了?”公瑾端芳忙问。
“是……溶儿,……你都知道了!”公瑾明轩抬起一双泪眼,面上隐隐露出了欣喜的神情。
水溶并不理会公瑾明轩,而是温柔地望向公瑾端芳道:“母妃,一早听管家说您和父王来到皇宫,孩儿就猜到所为何事。我也想和他把事情说清楚,所以就急急忙忙地赶来了。”
“溶儿,你来的时候没有碰到皇后的人吧?”水靖担心地问道。
“没有,我很小心。往御书房这一路上都是皇上的亲信,他们得知我来,就即刻带我来了。”水溶连忙向水靖解释道。
水靖点点头,看来水溶处事还是很老练的。
公瑾明轩耳听到水溶口中不提一句“父皇”二字只是“他,他”的叫,不禁一阵寒心,可是细想起来,这又怪得谁呢?他这个皇帝做得多窝囊,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人,更致使与儿子这么多年不得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