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
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颜家老大一袭月白长袍,衣带飘飘,自舞台后方踱步而来,似尘如梦,朦胧俊逸。歌喉一展,竟是磁性十足,动人心魄。
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缕飘散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颜家老大静坐在颜子君身旁,颜家老二同样的月白长袍,同样的衣带飘飞,旋转着飞上舞台,声音袅袅,余音未消,颜家老三已经等不及的一掌将老二拍飞,颜老三理了理墨色长发,给风一个尽情吹拂的角度,向着台下抛了数个媚眼。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
天忽然下起雨。花瓣雨。玫瑰花瓣洋洋洒洒,随风打着转,最后几经波折,才堪堪不舍的落了地,铺了一袭浪漫。
玫瑰花雨中,一袭素色长裙的花美水袖轻摆,自树上飘落而下,似仙女下凡,随着玫瑰花瓣一起随风轻舞,琴声、萧声、歌声,伴着花瓣雨中的美人轻舞,顿时,天地万物化为乌有,唯余这方小天地中,那曼妙灵动的身姿,与梦融为一体。众人只觉这是一场华丽的美梦。
色白花青的锦鲤跃然於碗底。
临摹宋体落款时却惦记著你。
你隐藏在窑烧里千年的秘密。
极细腻犹如绣花针落地。
帘外芭蕉惹骤雨门环惹铜绿。
而我路过那江南小镇惹了你。
在泼墨山水画里你从墨色深处被隐去。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
美男子一个接一个,登台献艺,一曲青花瓷别具风味的飘渺而美丽。
众人眼前宛然现出一副烟雨朦胧的江南水墨山水,水云萌动之间依稀可见伊人白衣素袂裙带纷飞。
耳中琴音流畅,词曲隽永,别具一格,似一幅笔端蕴秀临窗写就的素心笺,走笔曲折只因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夏夜,微风,山泉溪涧静静流淌于青石之上,清泠透亮而又蜿蜒回环,不尽之意尽显。
古筝撩拨,牙板清脆,箫声淙淙,洗尽铅华。
梦,绝对是梦。
乐声止了,佳人歇了。
花闲自树上跳下来,甩了甩小胳膊。
“这人工雨若再下下去,我这小胳膊就要废掉了。”
一幕青烟燃起,熏染了半边天际。只这一句,便足以破坏全部的梦幻。
众人从梦境中醒来,望着台上一字排开的颜家十一兄弟,外加花美花闲两姐们,眼中迷蒙似雾。
掌声如夏日急雨,骤然来袭。花闲捂了耳朵,“咚”一声鼓响。
“美吗?”
“美!”颜家的老少爷们全都鬼迷了心窍,竟是随着花闲在这夏日的夜里,狂吼起来。
“谁最美!”
“都美!”
“‘都’包括什么?”
“景、乐、人、词……”
“那到底谁最美!”
“闲儿最美!”
“咚咚咚……”鼓声渐起,花闲咧着嘴大笑起来。
鸡鸣狗吠,此起彼伏,村头一家一家的灯光亮起来,黎明渐进,颜家的练武场竟是聚集了几乎全村的族人。
阳光穿透晨曦,褪掉月光朦胧,卸下满世界的正大光明。
“阿娘,这回您可满意了?您可看见哥哥们身上的衣服了?”
透过柔和温润的夏日晨光,众人随着颜母陈氏一起望向人群中的十一兄弟。
一色的素色长袍,衣领处几线红丝,勾勒出红日一角,胸前背后淡色熏染,如远山掩映。往下,及至衣摆,已然浓墨重彩,山峰脊梁,笔走神移,云雾缭绕里,峰峦叠翠,大气磅礴。一轮红日隐藏在云雾中,染红了一片天际。赫然一幅重山叠翠水墨画,正是花闲当年所绘的九峰齐鸣。
依兰山的风骨,被花闲寥寥数笔,蕴藏于笔端,又侵染于一针一线中,被颜家的小子们穿出了神韵。
自那日之后,花闲再次声名远播,一传十,十传百的,颜家的小小童养媳成为镇上、县上、乃至郡上的风云人物。
这并不是花闲的本意,可是花闲也不讨厌。小才女的名声背在身上,并不是负担。前世今生的,嗨,都是聪明人,早淡定了。
只是花闲这一小才略施,没能够来声明的累赘,却是切切实实勾起了颜家老大的狗皮膏药功。这不,早饭用毕,颜家老大颜子仁挤开花闲身旁的颜子君,一屁股坐下,再是不起身。
“闲儿,闲儿,好闲儿,大哥真稀罕你。”
“大哥,这个话题早就过时了,你稀罕闲儿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的儿子可是在这里看着呢,小心他的小心肝会受不了。”
“哦,无妨,彦小子又不会吃他老大的醋。”
“哦,大哥,你误会了。闲儿的意思是害怕小彦彦把刚吃进去的粮食吐出来,伤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