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此时就这么定了,剩下的就是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花闲和颜彦窝在花家会客厅门前的大枣树上,边吃枣子边吐壳。
“老大,幸好咱进来的早。你看庄子周边那么多暗卫,来晚了,估计不能让咱进来。”
“那是。不过,也不一定,老大我亲自出马,暗卫也能搞定。”
“老大,刚才花爷爷说了那么多话,你可都听懂了?”
“有什么不懂的?”
“什么叫明面暗面?就跟咱这衣服似的,有里子和面子?”
“嘿嘿,差不多,反正阿爹是只老狐狸就是了。”
“那老大你岂不是一只小狐狸?”
“哎,哎,哎,可惜我的道行太浅,还要向老狐狸多多学习才是。”
“老大,你在谦虚?”
“没有啊,实话实说而已。”啪,啪,啪,枣壳一串串掉下去,正好砸在一个人的头上。
慕二抬头,望向枣树。在枝叶繁茂间看到两个小人。
慕二一惊,今日庄上布置如此严密,他竟是没有发现这两个小人是何时进来,藏身在树上的。他不由抬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慕二叔叔,虽然被枣壳咋到脸,会有些疼,不过,你也不至于泪牛满面吧?”
“咳咳咳……”慕二觉得很不幸,偏撞上了这个宝贝疙瘩。
“慕二,你在和谁说话?”
花定安的声音适时响起,慕二如获大赦,嗖的一声窜进了屋里。
“先生,是小小姐。”
“哦?闲儿在哪里?”
“树上。”
“呵呵,丫头,还不进来,跟长辈们请安见礼?”
听到父亲的呵唤,花闲扑通一声跳下树来。似一只百灵鸟飞进了大厅。
众人眼前一闪,只来的及扫见一团粉色流光,眨眼,闭眼,再眨眼,花定安身旁已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娇娃。
娇娃头上扎着两只羊角小髻,小髻上插着两只翠玉蝴蝶钗,栩栩如生。身着粉色的粗布小长裙,领口绣了几片竹叶,莹然欲滴。
腰系暗粉色束带,带上依然是翠竹,只三两竹节,几片竹叶。裙摆尾端几株青草,青草掩映中卓然而立三两杆青竹,傲然而立,勃勃生机。再看第二眼,三处各自而立的青翠赫然勾勒出一副灵动的翠竹掩映图,绿意盎然,情趣款款。
众人一声赞叹,好绣工。
再看一眼,众人便凝视着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回不过神来。那双眼睛,乌黑莹亮,神采奕奕。那双眼睛,如一眼清泉,又如一汪深潭,幽深却清澈,空灵而深邃。
好一双眼睛!
众人不禁慨叹,花定安的女儿,果然不同凡响。
“各位爷爷、伯伯、叔叔、哥哥们,颜家花闲这厢有礼了!”说着盈盈一个侧身,世家小姐的范儿拿捏的竟是恰到好处。
慕二站在花定安身后,一个挑眉,嘴角撇了撇,还是没能笑出来。
“哈哈,娇娃,来,让爷爷好好看看你。”
“好啊,您是柳家爷爷吗?”
“你怎么知道?”
“闲儿看出来的。”
“噗嗤……”这声笑听在花闲耳朵里,明明就是嘲讽。
她大眼一转,飞身向着会客大厅的纱帘袭去。
“扑通!”花闲扑了个空,来不及收势,一屁股坐了下去。嗳?怎么不疼,还软乎乎的呢?
“妹妹,这样坐着,可是舒服?”
花闲低头,才看到坐在地上的慕容意,而她正骑跪在慕容意的肚腹上。
“哼!意哥哥,你怎能越长越幼稚!”
大厅中的老男人们听到花闲的娇声斥责,好奇心大起。团团围拢了来。
只见得纱帘掩映下的暗影中,一个俊俏男子坐倒在地,双手撑着地,正嬉皮赖脸望着骑坐在身上的小女娃,笑的一脸欠揍。那张俊颜,加上这嬉笑,竟有种无法言说的天生魅惑。
花定安看到爱徒如此无赖的和花闲玩闹,心下孤疑。之前一直回避的一个问题再次萦绕而现。意儿,对闲儿,似乎……
嗨,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花定安摇摇头,不再想这些有的没的。
“意儿,你这做哥哥的,跟着一个小丫头胡闹,成何体统。”
正自玩的开心的慕容意这才注意到周围的老男人,长臂一揽,托着花闲便起了身。一个漂亮的小擒拿手,花闲稳稳站在了他的身旁。
花定安率先回到座位,众人也都各归各位,瞪大了眼睛等着花定安介绍这位丰神俊朗的年轻公子。有几位族长开始捻须轻笑,心道家中的孙女有几个正待嫁闺中,若能得此佳婿,倒是更加不虚此行了。
慕容意转出纱帘,上午的阳光很是明媚,他被阳光晃了下眼睛,闭了会儿,才适应了厅中的明亮。
一个年轻的男子,迎面而来。男子面如冠玉,红润中透着剔透的光泽。一双狭长的眼睛深邃清冷,犹如一汪寒潭。阳光温暖,和着这深若幽潭的眼睛,人们似感到一股深秋的凉意。阳光照射在地上,投下一些琐碎的细影,有几缕碎光闪到男子的脸上,光彩风华,刹那绽放,流光点点,闪烁着跳进每个人的眼中,闯进人心里。年轻男子的周围弥漫着一种魅惑人心的气氛。老男人们也醉了,就如当日的颜家男儿们一般,被吸进这股魅惑里,久久醒不过来。
世间佳儿郎,风华奕奕兮。
自从慕容意华在花庄的豪绅老财聚会上华丽登场,他的桃花瓣瓣纷至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