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写的一手好字,完全得了花定安的真传,并且大有青出于蓝之势。
她做的一手好女红,针线刺绣,手到擒来。合着一手丹青妙笔,再加上她的奇思妙想,总是花样百出,让人耳目清新,叹为观止。
她自两岁开始摸索着学功夫。快八岁了,(颜色天生)已是大成。
她不拘小节,却又心细如尘。
她张扬跋扈,却又谨慎内敛。
她百无禁忌,却是仁智慧心。
她很懒,却很勤奋。
她很懒,却能吃苦。
她很懒,却知进取。
她是颜家的宝贝。
“你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颜子君伸手,轻轻抚上花闲莹润的小脸蛋。
花闲抬头,一双乌黑大眼,幽深若潭。暗夜深沉,那双眼睛里却未见丝毫倦意,依旧莹亮卓然。颜子君望进这双眼睛里,忽有窒息感。这双眼睛,如一个黑色漩涡,欲将他整个的吸扯进去。
“闲儿,该歇着了。”颜子君起身,抱起花闲就向床边走去。
驾轻就熟,很快花闲就被安置在了被窝里。
颜子君熄了灯,爬上床,将花闲搂在自己怀中。
“闲儿,你是颜家的宝贝。”
“嗯。”
“闲儿,你是我的宝贝。”
“嘿嘿,是啊,我当然是九哥的宝贝。所以,九哥,你可要把我闲儿宝贝好了。”
“我是你的宝贝。”又嘟囔了一遍,这厢打个哈欠,那厢便有鼾声渐起。
颜子君哑然失笑。
刚刚还精神抖擞,这才多一会儿便已然睡成了一头小猪。
一日早饭后,花闲在私塾与老先生辩难。辩到最后老头子吹胡子瞪眼与花闲当堂争执起来。
花闲翻个白眼送给老头子,地球是圆的,地球人都知道的事情,为何到了这里,就成了无稽之谈?
花闲正在暗自头大,不知该作何解释,正欲举手认输,便听到了急躁躁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私塾的门砰的一声被推了开来。
私塾中的满满一屋子小脑袋瓜子齐齐抬头,瞪着门口两个颀长的身影。
“五哥,六哥!”
颜家老五和老六还没从这群小萝卜头中将花闲找出来呢,只扫见一团浅黄色影子冲过来,老五本能的伸手,花闲已经扑在了他的怀里。
“五哥,六哥……”刚喊出口,花闲便觉一阵哽咽,再也说不出来话,“哇哇哇……”
女娃的哭声穿过私塾的土墙,穿过小院,远远传到了村头巷尾。
不用大家传唱,整个颜庄都知道了,颜家的小媳妇儿花闲三年未见颜家老五和老六,乍一相见,竟是抱着兄弟二人大哭一场,那股子没出息劲。搞得颜家老五和老六两个七尺男儿当场跟着就落了泪。
呵呵,颜子君每每想起当日的情形,便是汗如雨下。
整个私塾的小娃娃们,尤其是昔日被花闲捉弄怕了的小子们,都一脸错愕的望着哭的稀里哗啦的花闲,浑身发抖。这样的疯子,以后更要躲的远远的。
颜玉刚看到花闲哭的通红的眼睛,反而摸着花闲的脑袋夸奖了一通,“妮子啊,有情有义。”
兄妹几人多年未见,备受彼此惦念之煎熬。于是,恨不得日日腻在一起,大有不把三年来缺失的相处追补回来绝不罢休之势。
一日早饭后,颜母陈氏回到花闲的卧房,遍寻房间各个角落,都未曾见到花闲和颜子君的身影,最后无奈的向颜家老六的院子寻去。
“哈哈哈,六哥,你太牛叉了!没给闲儿丢脸,好样的!”
“小婶子,你少往自己脸上贴点金会少长几斤肉吗?”
“我少长了好几斤肉,是因为你小时候吃太多了,抢了属于我的奶。你看你这一身肉,堪比小猪猪。”
“要不是你抢我的奶吃,我能被你压迫至今?”说到最后颜彦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这话有些言不由衷,这些年跟着小婶子日子过得挺是逍遥快活的呢!嗨,他错了。
他心虚的抬头,偷偷拿眼斜了花闲一眼。没成想,人家注意力根本没在他身上,花闲还在那边腻着颜家老六。颜家老六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睛,煞有介事大肆宣扬他在中都与古菲儿之间的暧昧风流。
“六哥,少卖关子,赶紧说啊,你是怎么跟她表白的?”
“何为表白?丫头,六哥我上前一步,就对她说了句:‘古二小姐,作我娘子可好?’”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什么没有然后了?后来,后来她怎么说?”
“她跑了。”
“然后呢?”
“然后那个庞俊予又跳出来,说哥哥我不知廉耻为何物,要教训我这登徒子。”
“哈哈哈,好玩。那个庞俊予长的比六哥好看吗?”
“这个,没正眼瞧过,不知道啊!”
“哈哈哈哈哈,六哥,完蛋了,人家指定是比你好看啦!皇亲国戚,人家的基因可都是千千万万里挑一的美人与更是万万人里挑一的皇帝才配出来的。你怎能比得了。”
“咳咳……”颜母陈氏跨进小院的门廊,恰恰听到这句话,虽说她对花闲的忍耐力已不是一般的好,却无疑又被雷到。
“阿娘,您怎么来了?”
“怎么,为娘不能来?”颜母陈氏脸一板,母亲的架势摆出来,倒还真能唬一唬不相识的人。
“老六,你说你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子汉,跟两个小娃子胡扯这些有的没的作甚?是不是想要家法伺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