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井点头道:“那显然军统的人也看穿了我们的计谋。”村上不解地问:“那他为什么不通报共产党取消袭击,除了党派之间的问题还有其他的原因吗?
炫目的阳光下,飘动着猩红的膏药旗,大悲寺外,一大队持枪的鬼子两步一岗、三步一哨地戒备着。寺门前摆放着大量用黄菊和白菊交织的日式花环,花环内写着“必胜祈祷式”。远处戒严的地方,围了许多老百姓看着热闹。
大悲寺内,一些人用日本鼓打着特有的节奏,配合着日本僧人诵读祷文。
一块刻着宫本右二、小野、龟井次郎、桥本等名字的木桩直立在大殿下方,中间一张茶几上摆着一碗绿茶、一碗白米和一把倭刀。龟井一郎身穿黑色的和服站在最前面,带头深鞠躬两次,后面一个个衣冠楚楚的官员跟着鞠起躬来。
龟井一郎朗道:“对壮烈战死的天皇陛下的忠勇将士,奉上了最虔诚的崇敬的默祷,永志哀荣。”说完在胸前合掌,连击两下,所有的人也都跟着整齐的击掌,然后合掌祈祷起来。
一声磬响,龟井一郎收起双手,继续垂立,再次深鞠躬:“圣战必胜!”众人也齐声附和:“圣战必胜!”
“天皇陛下,万岁,万岁!”
“万岁,万岁!”
龟井转过身来,对众人再施一礼:“但是为了表示我们的虔诚,我提议,今晚所有官员在大悲寺守灵。”众人赶紧立正鞠躬。
仪式结束,龟井一郎走到门口,看了看戒备森严的部队,对村上道:“‘必胜祈祷式’结束了,皇军的部队可以返回驻地了。留下皇协军负责这些官员的安全。”
“嗨!”村上跑下阶梯,对着下面的军官嘱咐了一下,军官各自跑向自己的部队,不一会,负责警戒的鬼子部队撤离了。
躲在看热闹人群中的大队长压低帽檐,低声冷笑,“天助我们呀,走。”说完带着徐继功转身消失在人群之中。
徐继功家中,阳台上放着一盆盛开的君子兰和一把浇花的水壶,屋里摆着一桌麻将,大队长和徐继功等人一边打麻将一边商量。
大队长煽动着众人:“鬼子的那个所谓的‘必胜祈祷式’是我们替牺牲同志报仇的最好机会,我建议,打他一下。”
徐继功丢出一张牌,咬了一下嘴唇,摇头否定:“自从老黄牺牲后,我们电台的密码被迫停止使用了,我们派出去跟上级联系的陆俊杰同志还没有回来,没有上级的指示,我建议还是蛰伏为好。”
大队长看了看徐继功,又看了看其他两名同志,显得有些激动,将跟前的牌一下推倒,“你们忘了老黄暴尸街头了,你忘了我们的战友被龟井一郎杀戮了?”
“可是我们的力量太薄弱,风险很大呀。”
“那就集合一切可以集合的力量,袭击鬼子的‘必胜祈祷式’,对鬼子、汉奸头头予以毁灭性的打击,给国人以振奋!用胜利迎接全国的大反攻!”
一个同志也点头同意:“我们学生代表坚决支持!”
“我没有这个权利。”徐继功非常诧异地看着异常激动的大队长,摇了摇头。
“你可以不参加,我来组织。”
“你也没有这个权利。”
“你!”看到徐继功的阻拦,大队长一时也没有办法。
徐继功继续道:“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非常奇怪,我们不能再盲目冲动了,还没有暴露的同志是党的财富,不能随意牺牲。我的态度,没有接到上级指示,我们绝不行动。”
大队长也急了,“等上级同意了再行动就晚了!”
徐继功不理大队长,转头对另两名同志吩咐道:“你们先走吧,如果今天接到上级通知,我会按老规矩给大家信号的。”
两名同志起身离开,大队长沉着脸掏出香烟,拿出一盒“新美人牌”火柴,点着香烟,深吸一口,将自己埋在烟雾中。
钱柏豪接收完电报,仔细看着,电报上蔡立峰的指示是:为了死海计划,为了党国的胜利,必要的牺牲是难免的。利用这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深入虎穴。
“我只是奉命行事。”钱柏豪长舒了一口气,用打火机将情报烧毁,橘黄色的火焰映在他发抖的脸颊上,钱柏豪在心中暗下决心:“这是我唯一一次赢金戈的机会了。”
城门口,鬼子和伪军正在盘查进城的行人,伪军拦住一个人,打开良民证一看,上面写着陆俊杰的名字。伪军抬头看了看问道:“你是陆俊杰?”
“是。”
伪军瞟了他一眼,赶紧跑到身旁鬼子的一侧,拿着良民证对着陆俊杰指指点点说着什么。鬼子看了看,突然一举刺刀,对准陆俊杰,大吼道:“抓住他!”
呼啦一下围上来一大圈鬼子和伪军,不由分说把陆俊杰抓了起来,现场一阵骚乱。
“你们为什么抓我?”
“你是共产党的交通员,带走!”
排队进城的金戈和戴金花看到这一幕,缓缓地低下了头。
夜幕降临,徐继功和大队长依旧坐在桌边,一言不发,只不过大队长面前的地下堆满了烟头。徐继功一边用手翻弄着麻将牌,一边偷偷打量着略显紧张的大队长,缓缓道:“今天上级的指示我看来不了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好了。”
“不行,我们决不能错过攻打大悲寺的计划!”
“错过了又会怎么样呢?顶多是让鬼子多活几天,而我们的组织却没有破坏,我看利大于弊。”
“我不跟你争了,今晚必须行动。”
“那就请大队长出城调野战部队来执行这个任务好了。”
大队长一听,马上警觉起来,看着徐继功,“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觉得声名显赫的‘第九大队大队长’不应该是一个不爱惜粮食的人。”
大队长一愣,看了看自己吃了一半的馒头,皱了皱眉。
徐继功继续冷笑,“我只是觉得你使用的火柴为什么既不是咱们边区的火柴,也不是占领区小鬼子的火柴,而自始至终都是国统区的‘新美人牌’呢?”
大队长的额头渗出汗来,徐继功缓缓转过身去,随意说着。
“我只是觉得您来了之后,我们牺牲的同志越来越多,而我总是幸免于难。”说完缓缓地从胸前掏出手枪,猛一转身,刚举起枪,却早被大队长抢先一步用匕首刺中了心脏。
徐继功栽倒在地,大队长赶紧拿走徐继功手上的枪,来到窗台边,把一盆君子兰摆了上去。
街道外,一名骑着自行车的同志看到了徐继功家窗台边的君子兰,知道是行动的信号,加速骑车离开。
傍晚,一辆伪军的卡车在街道上向竹机关行驶着,车上押解着绳索捆绑的陆俊杰。汽车行驶到一个拐弯处,突然从路边跑出一个头发凌乱、衣角破裂、哭嚎着的女子,后面跟着两名拿着酒瓶,烂醉如泥的鬼子。
汽车一下刹住,乔装打扮的戴金花趁机跑到伪军汽车跟前,不由分说,死死拉着车门大哭,“大兄弟呀,救命呀!”
车上的伪军一见后面金戈装的鬼子,一脸的为难,“皇军的事我们管不着呀。”
“你们也是中国人呀,你们怎么可以看着中国女人被鬼子糟蹋呀,求求你,救我呀。”戴金花假意苦苦哀求着。后面金戈用日语大声骂:“八嘎!你们想抢皇军的花姑娘。”
伪军一听,立马摆手解释:“太君,冤枉呀,不敢不敢。”说完赶紧开车门,准备下来赔罪恶。车门刚一开,没等伪军说话,三把枪就顶在了他们腰上。
坐在副驾位上的伪军小头目突然想抢枪反抗,被戴金花一枪托砸在后脑勺上,咕咚一下栽倒。
车上陆俊杰疑惑地看着他们,“你们是?”
“第九大队戴金花,他是大队长,真的。”
陆俊杰一听忙道:“黄才良叛变了,地下党危险!”金戈和猴子赶紧挤进车里,汽车向远处开去。
徐继功家门外已经有两个便衣在把守,楼上也埋伏了特务,随时准备抓捕前来接头的同志。
金戈在远处拿着望远镜向徐继功家观察着。
“那盆君子兰在窗台上。”金戈一脸的忧郁。
“这是今晚行动的命令。”陆俊杰也万分担忧。
戴金花建议:“我们赶紧过去把那盆花搬下来。”
“敌人已经在那里布控了。看来徐继功出事了,那个花盆是假大队长摆的。”金戈摇了摇头。
“还是来晚了一步呀。”戴金花也叹息起来。
陆俊杰突然问:“对了,花盆旁边有没有一个浇花的水壶?”
“没有。”
“那还好。”陆俊杰松了一口气。
戴金花不明白为什么还好,“上了鬼子的当,还好?”
陆俊杰无奈地解释:“摆君子兰是我们跟进步青年的联络信号,只有摆上水壶,那才是跟地下党成员的联络暗号。”
金戈这才略有些欣慰,“看来徐继功还是防了这个假大队长一手,这样我们的骨干损失就小了很多呀。”
戴金花犹自担心,“那些好学生也不能白白牺牲呀。”
这时,街上的鬼子巡逻车拉着警报开了过来。
陆俊杰急了,“鬼子宵禁了,很难行动了呀,再说就你们三人,也不行呀。”戴金花眼睛一瞪,金戈赶紧示意大家冷静下来。
柳文婷一身疲惫地在鬼子宵禁的警报声中回到家中,却发现钱柏豪不在家,赶紧向佣人询问。
“先生回来了吗?”
“回来了,又走了。先生留话说,今晚要收账,让您先睡。”
“收账?”柳文婷顿时想起在训练营里钱柏豪教自己的暗语,猜到钱柏豪可能已经找到死海计划,不由大吃一惊。挥退佣人后,柳文婷一人坐在沙发上,端起茶杯,暗想钱柏豪是不打没有把握之仗的人,应该不会半夜犯险,又觉得今天的“必胜祈祷式”是一个圈套,不知中计的是金戈还是钱柏豪,一时心里慌乱起来。
钱柏豪的汽车停在竹机关的大门口,被哨兵拦住,石井身穿和服,脚穿木屐跑了过来。司机赶紧从汽车里出来,迎了去。
“石井先生,我来接您了。”
“我不是跟钱先生说好了吗?今天晚上不去了呀。”
司机一听,有些惊讶,“啊,钱先生没有跟我说呀。”
石井也笑了,“这个家伙就知道赚钱,你回去吧。”
“噢,那我走了。”司机往回走了两步,突然一捂肚子,龇牙咧嘴地叫唤起来。
“哎哟,我肚子痛,我能用一下你们的茅房吗?”
“在里面,左拐就是。”石井一挥手,司机捂着肚子拔腿就跑,哨兵赶紧喊道:“车子不能停在这里。”
“石井先生,我憋不住了,您帮我开进来好吗,谢谢了。”
石井只好摇着头,挥手让他快去,自己对前哨兵嘀咕几句,哨兵看了看,车内空空如也,石井上车将小汽车开进了竹机关院子。
石井将车停好,下了车,等了司机一会,却没有人来,觉得天气太冷,只好自己先走了。木屐声渐渐远去,汽车尾箱突然咯噔一声开了。
不一会,司机跑了回来,上车出了竹机关大院。
夜深人静,大悲寺外的街道上空空荡荡,除了两个哨兵外,鬼子的卡车和小汽车都整齐地排在大门外,木鱼的敲击声不时地从院墙里传出。
月亮慢慢钻进了云里,大悲寺围墙外悄悄地摸过来几十个手里拿着各式各样武器的人。
大队长皱着眉道:“怎么都是你们这些学生?”
“不要小看人嘛。”一个学生立即表示了不满。
“我们地下党的同志呢?”
“那你要问徐继功呀,唉,他怎么也没来。”
大队长心里暗暗想徐继功对自己留了一手,口里却搪塞着:“我让他做外围接应去了。”
“时间差不多了,该行动了吧。”青年学生相互鼓劲地看了一眼,纷纷拉开了枪栓,扭开手榴弹的盖子,做好了战斗准备。
大队长额头渗着汗道:“再等等。”
在徐继功家蹲守窝点的便衣特务来回巡视着,突然一道车灯照了过来,很是晃眼,特务们赶紧用手挡在眼前,大声叫骂起来。
“不长眼的……”特务定睛一瞧,见车上插着膏药旗,刚想张嘴骂赶紧又闭上。
车子停下,穿着鬼子军装的金戈、戴金花和猴子走下车,旁边的汉奸特务赶紧立正,纷纷讨好地叫着“太君好!”金戈根本就不搭理,留下戴金花和猴子在楼下,自己大摇大摆地走进楼去。守在门口的特务刚想伸手阻拦,就被金戈一个大嘴巴打趴下。
“八嘎!”金戈抬脚就往楼上走,看到四个鬼子正在楼上的角落里架着机枪,旁边的徐继功倒在血泊里。
鬼子宪兵问:“你是哪一部分的?”
金戈用日语不满地回答:“宪兵队。”鬼子听着金戈说的日语很正宗,放松了一点警惕。金戈一指地上的徐继功问:“他是徐继功?”
“是。不过我们没有接到宪兵队来的命令呀。”鬼子还是有点怀疑。金戈不答话,坐在了麻将桌旁边,一张张翻着麻将牌,鬼子在一旁有些费解,开始相互交头接耳。
一个鬼子又上前问:“你到底是哪一部分的?”
金戈找到了一张八万,将手中的牌一扬,“这部分的。”鬼子没听明白,正在发愣,金戈抽出M1911,一枪将身边左侧抱着枪的家伙打倒,其余的鬼子一惊,赶紧举枪。金戈一把抓住拦在面前的鬼子,枪口顶在前胸就是一枪,子弹穿透身体又将后面另一个准备开枪的鬼子打倒在地。另一个鬼子端着刺刀就捅,金戈一脚将身前鬼子的尸体踢开,正碰在刺刀上,抬手一枪将迎上来的鬼子打死。隔壁的鬼子开始对着这边射击,金戈一边还击一边躲在柱子后面。
“太君自己怎么打起来了?”楼下的特务有些慌乱。
戴金花摇头叹了一口气,“又抢先,我还没打呢!”
特务一惊,“你是中国人?”戴金花点点头,突然抽出双枪,特务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戴金花和猴子两人三下五除二给收拾了。
楼上金戈反手将一个手雷丢进隔壁,自己抱着腿,一个翻身跳下了楼,落在戴金花面前。
戴金花笑着道:“动静不怎么大呀?”话音未落,金戈双手一捂耳朵,楼上传来一声巨响,三个鬼子被炸了下来。
“还行。”戴金花抖了抖头上的土。
这时警笛大作。
金戈道:“他们应该能听见了。”
“可是我又快听不见了!”戴金花掏着耳朵。
“如果十分钟之后城里没动静,目的就达到了,快撤。”金戈拽着戴金花和猴子跳上了汽车。
巨大的爆炸声和枪声一下就传到了大悲寺,众人一下愣住。
“这是怎么回事?”学生们也感到了蹊跷。大队长已经是满脸汗水,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大悲寺外,但寺外没有任何反应。
大队长眼珠一转,突然惊喜道:“这是徐继功同志带着另外一些同志在佯攻!”
众人一听,也是欣喜异常。随着大队长一声“行动”,有人迅速搭上梯子,众人开始攀着梯子准备翻墙进寺攻击。
一排手榴弹飞进寺内,将正在下面值班站岗的敌人炸死一大片,趁着硝烟未尽,几十个抗日队员从天而降,跳进寺内,对着那些已经被炸蒙的敌人左右开弓射击起来,队员们没有遇到什么抵抗就冲进了房间。一个身穿和服的小鬼子吓得直喊“妈呀”,学生们冲上前拿枪顶住大声喝问。
“你是什么人?”
“八爷饶命,我不是日本人,我是警察局烧锅炉的马三呀。”
学生们大惊,马三继续道:“日本人下午的时候都走了,穿的是我们的衣服。”
“啊,大队长呢?”学生们回头,发现大队长不知什么时候也不见了。
“快往外撤!”学生们终于意识到中了计,开始向寺外撤退。正当众人冲到门口时,停在院子外面的那些卡车突然一下全亮起了灯,灯光强烈刺眼,众人条件反射地用双手挡光停了下来。与此同时,汽车上的帆布一下全部打开,车里一下子出现大批鬼子和五挺对着大门的歪把子机枪。
有人高呼“快跑!”可是已经晚了,学生们在密集的子弹里纷纷倒下,二十多个鲜活年轻的生命瞬间陨落。
小汽车的车窗上倒映着机枪喷射的火焰和烈士们倒下的身影。车窗徐徐摇下,坐在龟井一郎翕了翕空气中的血腥味道,得意地笑了起来。
远处黑暗中,一身黑衣,带着黑色面纱的柳文婷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呆立当场。
正在柳文婷发愣时,角落里钻出两个埋伏警戒的鬼子,端着枪逼了上来。“举起手来!”柳文婷大吃一惊,站在原地缓缓举起双手,其中一个鬼子上前仔细端详。
“原来是个女的。”鬼子说着就去揭柳文婷的面纱,面纱揭开后,小鬼子大吃一惊。
“你是东京百合?”
趁鬼子发愣,柳文婷迅速从后背拽出匕首,向前一划,鬼子颈部的血立刻喷射而出,另一个鬼子刚想举枪,柳文婷一脚蹬在墙上,一个侧扑,将匕首扎进他的太阳穴。
此时竹机关内,鬼子兵和工作人员纷纷跑出房间,向大悲寺的方向眺望着。爆炸后升腾起来的火光映红了夜空。
石井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呀。”
没人把守的机关大楼里,一个身影迅速闪了进去。
龟井一郎从汽车里出来,看着前方的大悲寺,此时大悲寺已经被无数的火把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龟井一郎满意地点点头,往前走,边走边道:“这次严桑的功劳最大。”大队长迎了上来,跟随在左右。
“当时城里传来爆炸声和枪声,很显然已经有人识破了我们的计策,你为什么还要按原计划执行呀?”
大队长低头回答:“我看到您那边纹丝不动,所以就认为你是命令我按原计划执行。”
“哈哈哈,严桑聪明。”龟井一郎满脸得意。
大队长拍着马屁。“还是阁下具有大将风范。”
这时,村上跑了过来报告:“刚才有一股不明身份的人袭击了徐继功家。”
“想报信,但是晚了。”龟井一郎来到大悲寺门口,看着地下党堆在一起的尸体,愣住了,赶紧蹲下细看。
“这些全部是东安城里的地下党?”龟井眼睛斜了旁边的大队长一下。
“更多的是共产党的激进分子,学生。”
龟井不由感叹:“共产党狡猾狡猾的呀。”
这时,一个士兵跑了过来,后面跟着两副担架。
“报告,在我们西边警戒点有两名士兵被杀。”
龟井闻声大惊,赶紧上前,村上掀开盖尸布观察。
“都是一招制敌的功夫呀!”村上倒吸一口凉气
龟井皱着眉,“这可不是土八路的手法呀。”
“您是说城里还有军统?”
龟井点头道:“那显然军统的人也看穿了我们的计谋。”
村上不解地问:“那他为什么不通报共产党取消袭击,除了党派之间的问题还有其他的原因吗?”
龟井突然一惊,“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马上回竹机关。”说完急匆匆地往回赶,村上赶紧也跟着离开了大悲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