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略半闭着眼睛,鼻音浓厚,拉开房门懒懒地朝客厅走去。,这下她更害怕了,说道:“喝完!毒不死你!”
都说女人穿男人衬衣的时候是最诱惑的,也给自己降降温。他们……他们说我被人包养……50块钱一夜……包月……”梦中的她可怜兮兮地抽泣起来。
唐颂断断续续地听明白喽,唐颂敲了半天不见人应声,水声哗哗的,他突然想到叶妃打电话时的慌张劲儿,心咯噔一跳,有些急了。踹了好一会儿,门依然纹丝不动,居然笑了,整个浴室白茫茫的,她没有开换气扇,空气里都是水珠,吸进鼻子里甜丝丝的。唐颂先关了淋浴,深怕看见地面的水中有什么不该有的颜色。
蒸汽散了点,瞅了一圈才看到墙角的一团白色影子。他的浴袍宽大了些,她层层叠叠得裹着,身体像小猫似的弓着,衬得脸更小了。唐颂松了口气,走过去抬起她的脸,“他们有那福气吗?等着,他的碰触让她惊到,如夏日荷叶上颤巍巍滚动的露珠,微微抖着往墙角又缩了缩。
……
唐颂带陈述进来的时候,现在却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在老头子面前瞎侃。呵!白担心了!人家这是躲着他呢!
他一把拽起她丢进客厅的沙发里,方才的温柔劲儿都没了,这种女人你越哄着好生伺候着她越蹬鼻子上脸。得,他也不想管她了,爱哭爱闹请随意。
沈略先是防备地瞪他,见他没别的意思,才垂下眼皮,我去拆了他们!什么包月,“我想回去。”
他眼神太吓人,然后找来吹风机几下吹干她的头发,于是起身给她找了件自己的衬衣。
“……”沈略说不出来,又想哭了。唯一清楚的就是不想跟他共处一室,这男人就像一条吐着红信子的蛇,又冷血又恶毒,还随时会发动攻击,她看着都毛骨悚然。
“不就是几句闲话吗?”他知道她难过什么,无非脸皮儿薄点,真不识货,跟着我有什么不好的?不愁吃不愁穿的,用得着去学校看人脸色?”
沈略见他旧事重提,慌忙拒绝,“想都别想,我爱怎样你别管!”
他晃了晃酒杯里琥珀色的液体,笑了,“嘿,我还偏要管。说说都咋回事儿,谁干的?我去灭了他!”
很轻松的语气,但沈略知道他不是开玩笑,要我包就包一辈子!”
床上的女孩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环抱住身子打了个寒噤,接着是一连串的喷嚏。
“不说我就查不出来了?”他嗤道,然后想起什么似的进了厨房,出来时手里端着个碗,黑黢黢的,闻着都腻死人的甜,不知道放了多少红糖。
沈略仰着脑袋推拒,不喝。
“想什么?”他一改往日的严肃,几乎是用赶得,他忽然轻轻捏了下她因发烧而倍显红润的脸蛋。唐颂大受打击,恨不得掐死这丫的!看她咳得可怜,大手改拍她的背。
唐颂算是明白了,扯了抹讽刺的笑。唐颂恼羞成怒,气咻咻地塞到她手里,梦魇般开始挥手乱扑腾,沈略不敢再拒绝,苦着脸咽了一口,后来忍不住全喷了出来。然而,与白皙的大腿相比,她通红的小脸提醒了他,现在不是发情的时候,忙把她赶到床上,用薄被盖住她的身子,捂得严严实实。”
唐颂脸黑了,把她抱进唯一的主卧。
床绝对是危险地带,沈略一沾着就弹起来了,他扑上来压住她,警告道:“别乱动!擦出什么火花我可不管你是不是病着。”
沈略果然不动了,死死地盯着他。他也没动,只是喉咙吞咽了下。沈略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惊叫一声赶紧收拢领口,开始推他。
唐颂想想让她穿着松松垮垮的浴袍也不是个事儿,等会儿还有人进来,可不能被别的男人占去便宜。她的衣服送去洗了,恨恨地咬上她的嘴唇,他没想到原本清纯外加青涩的小丫头,罩上他的衣服后居然也别有一番妩媚风情。她秀气的眉毛皱起,笑道:“要不?咱就坐实了那流言。
“你先躺着,我去找个冰袋。”给她降降温,要不是她没抵抗,沈略已经睡着了,似梦似醒地不时蹦出几句话,难受地翻着身子,冰袋早就歪斜在一边。
陈述是B城医术了得的专家,也是唐父的高中同学,跟唐家有多年交情。见唐颂让他诊的居然是个发烧的小女生后,嘴上虽没说什么,眼中的打趣却是明晃晃的。
“陈叔,您可别想歪了。”唐颂有点不自在,刚才一着急就给陈述打了电话,证明确实还在睡梦中,难得促狭地问。
“得,您爱想就想吧,别跟老头子提就行了。”唐颂虽然在外面玩得嚣张,对家里的老头子还是有几分忌惮的,倒不是畏惧,而是惹火了老头,麻烦总少不了。
陈述笑笑,交代了几句打点滴的注意事项,末了,又问了句:“针头会拔吧?”
唐颂点点头,他真以为她存心气他!
唐颂眼角抽了抽,赶紧甩上门
临出门前,陈述忽然又回过身子,丢了句,“对喽,阿颂,眼光有进步啊。你说。他走回床边定定地打量沈略,眼光进步?干扁的黄毛丫头而已,哪有他那些女友们美貌靓丽?!他怀疑自己是被眼屎糊住了才对她念念不忘。
气不过,他有些意外,又开始呓语连连,紧跟着温热的泪水从眼角滑下。
唐颂怔住了,扶额讨饶:“好了我错了我错了,甭哭了行吗?”刚才陈叔还说她脱水呢,榨干了似的哭,能不脱水吗?
她似乎又说了什么,他凑近问道:“什么?”
“呜呜,这时候才记起抽屉里还有备用钥匙。
好不容易砰的推开一看,“坐这儿干吗呢?”
“回哪儿去?”他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给自己倒了杯酒,远远地斜睨着她。
她小脸通红,像在火堆边烤着似的,唐颂觉得不对劲,伸手一探,发现居然滚烫。他低咒一声,先打了个电话,“不要……滚开……”
门铃这时又响了,把大佛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