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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5)

李娟一眼看到两头白鳍豚,身体微微地往后面仰了一下,像是被某种惊喜击中了一样。而后她蹲下,身子往前探,脖子朝前伸,眼巴巴地盯住水面上一大一小并排游动的身影,再不肯把目光移开一丁点。

乔麦子飞跑回配料间,拿一个红色塑料桶拎来小半桶鲜杂鱼,送到李娟手边:“嫂子,你喂喂它们。”

李娟抬头,脸红红的,眼睛亮亮的,有点不敢相信。

“喂吧,别怕,他们会喜欢你。”

李娟兴奋地抿了嘴,手伸进小红桶,拎出一条细溜溜的白条鱼,一条腿跪下去,手撑住池边,半趴着,小心翼翼把鱼儿送过去。没等她松手,“南南”已经闪电般地冲过来,尾巴一甩,身体优美地跃起,嘴巴从半空中叼走了食物。

李娟忍不住地叫一声:“哎哟!”惊慌中,一屁股坐倒在池边上。

接下来的事情,让李娟看得傻了眼:只见“南南”叼着那条鱼,飞快地游到“宝宝”面前,几乎是口对口的,把嘴里的食物吐给了对方。然后它喜孜孜地绕着“宝宝”转了一圈,看着“宝宝”吞食鲜鱼,分享对方的快乐,还不忘记用它的尖嘴巴拱一拱“宝宝”的肚皮,似乎是在示意它,食物还有,在池边那位女士的手里,赶快游过去!“宝宝”经提醒,明白过来了,撒着欢儿地冲向李娟。李娟木怔怔地坐在地上,早已经忘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只不住声地惊叹:“啊唷!啊唷!”

她出乎意外,一点都没有想到,豚性跟人性之间有如此的相似和相通。

从那一刻开始,新来乍到的李娟被两头相亲相爱的白鳍豚折服,成了它们的最忠诚的拥趸。她从乔麦子手里接下喂食的任务,每天每天都迫不及待地要去跟她的小宝贝们见面,亲热,絮叨,顺便把大大小小的鲜鱼送进它们的口中。她会劝“宝宝”多吃一点,快快地长大;也会劝“南南”不要一味地充当绅士,宠坏了年幼的“宝宝”。“这不对嘛,”她絮絮地告诫它:“宠孩子不是这么宠的,不能让它凡事都依靠你,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当公主。你想想嘛,等到你有一天不在了,它一个人怎么过啊?你大它好几岁,你活不过它的,你得让它离开你之后也能过得好。”

她婆婆妈妈的,絮絮叨叨的,推心置腹的。两头可爱的白鳍豚挤在她面前,争先恐后地把脑袋抬起来,触碰她的手,摩挲她的皮肤,同时还小声地哼哼着,呜咽一样,吟哦一样。她慈爱地看着它们,长时间地抬着手,摸了这个再摸那个,在“宝宝”的脑门上停留得久一点,在“南南”的脸颊上拍打得重一点。她对它们笑,跟它们说话,眼睛里泪光盈盈,那不是伤心,是感动,是爱,是高兴。

黄梅天气,连日阴雨,天气潮湿而闷热,饲养池周遭的杂草灌木发疯一样地生长,散发出湿淋淋的新鲜和腐烂交织的气味。有一天草丛中窜出来一条青花斑斓的长蛇,绕着饲养池慢悠悠地游曳嬉耍,还昂起脑袋,好奇地、若有所思地盯视池水中白鳍豚凌空跃起的巨大身影。水生所的人吓得不轻,赶快吆喝着冲上去,七手八脚打死了那条胆大妄为的蛇。有个广东佬走近去细看看,哑然失笑道,一条菜花蛇而已。他用竹竿把死蛇挑起,拿到厨房里做美味蛇羹去了。但是所长依然不敢大意,发动群众除草砍树,清理出水池和草丛间一片广阔的缓冲地带。所长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有毒虫蛇害潜入水池伤着了两个宝贝,谁能负得起责任?

罗想农和乔麦子钻在狭小的化验室里摆弄刚刚采集到的白鳍豚的血样。他们要在这个夏天里分别给“南南”和“宝宝”建立起血液学的参数,方便以后的临床诊断,健康监测,保健措施,等等一系列的工作。之前他们已经完成了白鳍豚正常心电图的系统研究。因为天热的关系,他们总是选择在黎明或者黄昏时分把心电图仪器推到水池边,一大群人通力合作,从池水中抬出“南南”和“宝宝”,安抚的安抚,操作的操作,各事其职,流水作业一样,已经娴熟到吃饭穿衣一样简单。“南南”毕竟是水生所的老牌住户,对这样的搅扰见怪不惊,总是安安静静听凭摆弄。“宝宝”则多少显得惊惶,细声细气地哼哼,既委屈,又无奈。

化验室是面对饲养池的一长排简易房屋中的一间,因为消毒除菌的需要,门窗轻易都不能打开,屋顶虽然装了吊扇,依然闷热得如同置身于蒸笼。罗想农和乔麦子穿着长袖长裤的化验服,汗流浃背,不停地喝水,拿毛巾擦抹面孔,否则汗水就会洇湿睫毛,流进眼睛,涩得难受。

透过紧闭的玻璃窗,他们都看到了蹲在饲养池边拿竹刷头卖力刷洗池壁的李娟。盛夏时节,清洁水池是一件松懈不得的大事,池边的几台水泵也是日夜不停地开动着,防止青苔绿藻霉菌之类在炎热的气候里恣意生长,污染水质,引发白鳍豚的皮肤疾病。李娟跟着罗想农在水生所度假,闲着无事,成了这里最好的志愿者。她身子瘦弱,却舍得下力,做事认真而且仔细,刷洗池壁连角角缝缝都不放过,有时候穿着衣裤就跳进水中,忘我得有点令人感动。

所长偶尔见到,跟罗想农开玩笑:“教授,干脆带家属调过来算了,我看你太太很享受这件工作。”

罗想农自己也觉得纳闷,李娟自从来到水生所,神清气爽,笑口常开,正常得仿佛从来没有在自己手腕上动过刀剪。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医学资料上说,国外正在尝试给孤独症患儿们采取“海豚疗法”,让海豚代替人类跟孩子亲密接触,似乎效果十分显著。罗想农想,对于李娟这样的抑郁症患者,是不是类似的疗法也同样有效呢?

乔麦子把一排盛有血浆的试管放进冰箱,留心查看一遍冰箱温度,调试那些按键。她仿佛脑后长着眼睛,知道罗想农此时的心思和注意力放在哪儿,头也不回道:“我看你真的可以考虑。”

罗想农蓦然一惊:“考虑什么?”

“所长的意思啊!既然水生所需要你,嫂子又这么喜欢白鳍豚。”

罗想农不敢接乔麦子的话。他不知道她说这话的意思是鼓励还是嘲讽。乔麦子是科学家,思维绵密,又冷静得过份,他们之间除了工作,几乎不谈论别的事情。罗想农认为自己对乔麦子有本能的敬畏,那种欣赏、怜爱、欠疚、负罪种种要素杂合一起的情感,复杂到他拿自己不知道怎么办,他没有办法恰到好处地在乔麦子面前剖析和展露他的灵魂。

为掩饰窘迫,罗想农背身对着乔麦子,继续看窗外。劳作中的李娟穿着一条家常的肥腿裤,一件洗得很薄的圆领滚边无袖布衫,头发随随便便用皮筋绑在脑后,怕碍事,拿根竹筷子高高地别起来,露出晒成了浅褐色的一段脖颈。她正拎着满满一桶清水去冲洗池沿,水桶沉得坠手,她的一侧肩膀斜斜地歪下去,另一侧肩膀山尖似地耸上来,两腿交替走得飞快,腰肢来回扭动,竟然走出了一种舞蹈的节奏。还有,她身材细长,胸部平坦,走动的时候,宽大的衣服里飘荡出类似于小女孩子的青春气息。

窗外的李娟也在往门窗紧闭的化验室看。她看到了站在窗边的罗想农,也看到了罗想农身后的乔麦子。鬼使神差地,她竟然扬起脸,对他们两个人送出一个笑容。甜甜的、满足的、小女孩一般羞怯的笑。

罗想农心中不由得一热。已经有多长时间,李娟没有这样对他笑过了?他觉得她的笑容还是很好看,不灿烂,但是很家常,厚墩墩的那样一种淳朴。

“看,”乔麦子在旁边有点着了迷,轻声赞叹:“她三十多岁了,可是一点都不显老。我喜欢她眼角的那一点点皱纹,很好看。女人活到这个年龄正好。”

天空是灰色的,雨云在慢慢地移动,时不时有阳光从云缝里挤出来,湿漉漉地照亮一下世界,马上就退到幕后。李娟的身影衬在天空中,虽然忙忙碌碌,还是显出了孤单。

“她真该当妈妈。她这么喜欢‘宝宝’,‘宝宝’就是她的孩子。”乔麦子不知不觉地站到了罗想农身边,跟他肩并肩地凝视窗外的一幕。她嗅到罗想农衣服上的气味,肥皂洗得干干净净,却因为梅雨天气不能晾晒彻底,被闷着了,不那么清爽。

罗想农叹息一声:“这辈子我们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这是我的命。”

他的神色悲伤起来,为李娟,也是为他自己。

乔麦子歪过头看他:“怎么说这样的话?”

“你见过她手腕上的疤痕吗?她自杀未遂的疤痕?”罗想农扭头盯住她。

乔麦子点头。回南京探亲时,杨云早已经告诉了她一切。暑假跟李娟一见面,她首先观察对方的手腕。夏天的衣袖短,疤痕遮不住,一道又一道,触目惊心。

罗想农深吸一口气:“有时候,面对她的时候,我比她还要崩溃。说真的,我不知道如何处理这样的事情,我不擅长,这你该明白。换了罗卫星,他也许能对付。我宁愿整天把自己关在实验室。试管和显微镜比人的灵魂好掌控。”

乔麦子沉默了一会儿。“那你真不如调过来。”她出主意,“到这儿来,趁她情绪好、病情缓解的时候,抓紧要一个孩子。孩子会改变一切。”

罗想农认为她出这个主意是出自真心,真心诚意地希望他们幸福。这么多年她一直逃避他拒绝他,如若不是为李娟,她不会如此慷慨。

可是罗想农马上又想,调工作?要个孩子?这谈何容易!李娟眼下的情况是不错,可是抑郁症是顽症,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反复。再说,即便她能怀上孕,漫长的怀孕期中谁能保证母子安全?万一她又一次心血来潮,伤害了无辜的胎儿,罗想农万难接受。他已经受过了一次,不想再受第二次。

“谢谢。”他发自内心的。“可能我命中注定是个不走运的人吧,这一生我早已不准备再做奢望。我活着,能够带学生,做研究,有父母可以孝敬,有一个妻子需要我照料,还有一点点可望不可即的美好在我心里,这就够了,上帝对我还算公平。”

乔麦子没有再说什么。她心里一定明白了罗想农的意思。空气静默,有微妙的凝滞。

李娟又打来一桶干净水,走到了水池的这一头。为干活儿方便,她居然脱了鞋,赤脚走在水泥地上。她弯腰洗涮池壁,时不时地抬头往罗想农这边看一眼。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显而易见地依恋和在意着他。

“还有新的试管吗?”罗想农向乔麦子伸出手。

乔麦子转身去取了试管,刚要递给罗想农,发现管壁外面有一处污渍。因为是最后一支消过毒的试管,她只好用药棉沾了酒精去拭擦。无意间一甩,多余的酒精溅到了眼睛里。

“噢,天哪!”她轻叫,然后弯下腰,用一只手紧捂住半边面孔。眼睛里正在火烧火燎,泪水从指缝里哗哗地流出来,小河淌水一样,堵都堵不住。她说不出话,只咧开嘴巴,咝咝地吸气。

“怎么搞的?要紧不要紧?是不是疼得厉害?”罗想农的心疼和慌乱真真切切表露在脸上,一边快手快脚地拿玻璃烧杯接了半杯水,一边又扯过一团消毒药棉,轻轻掰开乔麦子的手,拿药棉沾着清水替她冲眼睛。

“怎么样?还疼不疼?”他贴近乔麦子的脸,像个眼科医生一样仔细地操作。他的呼吸喷到她脸上,把她额前的刘海吹得飘起来。

“没事,我还好。”乔麦子很冷静,一只眼睛觑着,一只眼睛睁着,强忍刺心的酸涩,配合罗想农的动作。

“烧瞎了眼睛就惨了,一辈子都找不着婆家。”罗想农难得跟她开个玩笑。

乔麦子扬起水流滴嗒的半边脸:“没事,还有你呢,最多你身上多了一个负担。”

说完这句话,两个人一下子都发了傻,面对面地看着,瞬间都不再动。罗想农脸上的笑容显得僵硬。乔麦子眼睛里被酒精灼伤的劲儿还没有过去,面孔歪扭着,看起来极怪异。

他们之间还从未说过如此亲热的话,从年少到长大都没有说过。十多年的光阴中,他们是疏远的,也是欲说还休的。他们习惯了如此,认可了这种彼此间的平衡,因而得以安静地相处。他们从来都没有试图打破僵局,走近对方,不仅仅在心灵上,还要在身体的距离上。

那么为什么,猝不及防间,乔麦子闪开身,对罗想农暴露出她的虚弱?原来她还在心里为他藏着一个隐秘的角落,原来她也是一个娇憨柔软的、需要呵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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