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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在寂静的河道上 (5)

不大一会儿,划水声消失了。黑影悄悄地爬上船,如半截铁塔似的立在老王馗的身边……

老王馗太伤心烦恼了!直到黑影爬上了船,立在他身边低声地抽泣起来,他才在朦胧中恍惚感到了什么,懒懒地偏过头来。顿时,他的眼睛刷地一亮,像有一对流星从那里划过!

他似雄狮般地敏捷,一跃而起,拦腰抱住那个黑影,好半天才哆哆嗦嗦地说出声来:“保儿……保儿!你……又回来啦?”

郇保一下伏在王馗峭石一样的肩膀上,抽抽噎噎地哭起来:“大叔,我再也不……离开你了!”王馗把一只大手使劲插进郇保浓密的发丛里,攥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攥紧,唯恐他会再一次突然消失一样。一老一少都忍不住同声哭起来。他们哭得那么伤心,那么动情,像一对失散了几十年又意外重逢的父子!

郇保并没有走得太远。

他又何尝想离开王馗呢?通过一年多的相处,他深知这是一位多么好的老人,尽管他有时又很粗野。再说,离开了船,哪儿又是自己的存身之所呢?别说县城没有哪个单位愿意要,就是愿意要,他也害怕人们那鄙视的目光呀!

那天半夜,当他悄悄出走的时候,曾是很坚决的。可一旦站到南大堤,回头再望北岸那条模糊不清的船时,郇保就哭了。这时,他才明白,自己和王馗叔结下了多么深厚的感情!后来,他隐藏在一个要好的同学家里,几天没有出门。但三四天后,他就忍不住了。每天一大早,就悄悄回到白云河边,站在南大堤的柳树林里,偷偷向河上张望。那奔腾宣泄的白云河水,那如林的桅杆,那一个个熟悉的船工,都勾动着他的恋情。更多的时候,他注视着王馗船上的每一点动静。王馗父女争吵的事,郇保都看到了。虽然对其间的原因说不太准,但也大体估计到了。他有点后悔,自己离开船本是一番好意,没想到却加剧了他们父女的矛盾。看来,晚月不习惯船上单调的生活,说不定还想考大学。目前这样子,自己离开了,王馗叔还会答应她吗?后来几天,郇保看到码头上的船只都陆续开走了,只剩下王馗叔的船泊在北岸,心里更不是滋味。王馗叔像一只孤独而衰老的鱼鹰,无精打采地蹲在船头,显得那么可怜。王馗叔肯定作难了!他真怕他蹲着蹲着,会一头栽进河里,郇保一颗心提吊着。傍晚,当他看到王馗瘫倒船头之后,终于忍不住,又主动回到了船上。

郇保的归来,不仅使王馗重又恢复了旺盛的生命力,而且使他几乎返老还童了。晚饭后,他搓着手,一个劲盯住郇保看,大孩子一样地“嘿嘿”笑着,好一阵,才小心而讨好地试探:“保儿,咱爷俩赶明儿就开船,中不?”

看他这副样子,郇保忽然又有些心酸,可怜的老人!他毫不迟疑地答应了:“中!”闲了这许多天,他的手也早就痒痒了呢。

王馗兴奋地站起身:“我去岸上说一声,让他们明儿一早就装货!”

郇保忙让他坐下,迟疑了片刻说:“大叔,我还有件事,要同你商量。”

“说吧!——唔……噢,甭说啦,大叔知道!”王馗顿然领悟了似的,转身从床头的匣子里,拿出两张银行存折,一把塞给郇保,“这是两千块!你一年半的工钱。往下,大叔按月一付,绝不拖欠……”

郇保一愣,脸红了。他知道王馗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忙又站起来送回去,说:“大叔,我这次回来,不是要工钱的。我一个人有饭吃有活干,花不着钱,还放你这里。”

王馗看郇保一脸诚恳,不像客套,不由迷惑了:“那你——”

“我是说,我是说……晚月的事儿。”

“噢——?”

“晚月聪明,有前途,说不定将来能出息个人才,做更大的事情。你不应该拦阻她。你们吵架,不知是不是为这件事。大叔,现在的年轻人,你还不大……了解;国家的事,你也不大懂。以后搞建设,知识人才很重要,大学就是培养人才的。……”

王馗好像在上一堂启蒙课,困惑地睁大了眼,听他继续说下去。“我这趟回来,为我,为你,也为……晚月。我想把她替出来,让她安心复习功课,来年再考一次。假如你不同意……”王馗盯住他,心里又紧张起来。郇保平静而又坚定地说:“船上有晚月做帮手就够了,我今晚还走。”

王馗默然了。

他手里捏着那两张存折,慢慢垂下头去。他想不到郇保会提出这么个事!尽管他还不能完全理解这番话,但却明白人家是为自己女儿好,怎么好不答应呢?再说,听郇保的语音,还有那么个意思:要是不同意,就走。——走?乖乖儿,你走不了啦!想到此,他尴尬地笑了笑。“娘的,你倒会卡我的脖梗儿。就依你!”

第二天,晚月又回到了船上。是王馗叫来的:“走吧,叫你看书!若不是郇保——哼哼!”老慢爷捋捋长胡须,用烟袋敲敲王馗的脑袋:“你呀,半截入土的人了,也是个不晓事的。活鲜的鱼不吃,非要摔死!”王馗装作没听见,头前大踏步走了。晚月还在发愣,老慢爷又拍了她一把:“去吧。你爹犟了一辈子,还没有这样随和过呢。往后,别光和他顶撞。当女儿的,要懂得体贴老人。你爹风里浪里,受了多少罪?——还有那个叫郇保的后生,人家在咱船上干活,可别看不起人家……”

晚月咬住薄薄的嘴唇,慢慢离开了老慢爷看林的小屋。爹在前面摇摇晃晃地走,她在后面一步一挪地随,心里升起一种异常复杂的感情。她已经说不准,对前面这个人,是应该恨,还是应该怜?

王馗的船并没有马上起航。郇保全力张罗,将帆船改成了机船。一台十二马力的柴油机安装在船上,不仅速度快了一半多,而且逆风也可以行船。早在春天时,郇保就提出过要改装机船,但王馗那时不同意。他怕那个“突突”响的怪物。篷帆是古来就有的,而古来有之的东西,是不能随便改动的。但这次不同了。郇保失而复得,王馗在兴头上,要天许半个。只要郇保乐意,他什么都答应。

船改装好后,开起来试了试。乖乖!像一艘快艇。逆风时再不用背绳拉纤,遇桥时再不用落篷升帆,眼见得省去许多劳动和麻烦。王馗咧个大嘴,开心地笑了。柴油机“突突”欢叫着,他光是高兴得围着打转转,摸也不敢摸。晚月在一旁抿嘴偷笑了。郇保拧拧这儿,摸摸那儿,船时快时慢,灵巧得很。在王馗眼里,郇保简直成了神仙。这就是他说的什么知识吗?哈哈,还真有点邪乎!怎么,晚月也会?她上前拧了拧,机子一阵大响,船忽地又开快了。王馗没防备,身子猛一歪,差点摔到河里。他小心地扶住船楼子,有点狼狈,冲口骂起来:“日娘——脾气恁大!”郇保和晚月相视一眼,都快活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格格格格!……”

按照分工,郇保负责照看机子,王馗掌舵,晚月做饭。船上烧的是蜂窝煤,打开炉门做饭,还可以一边看书。船上的其他杂事,都不用晚月操心。她大部分时间躲在船舱里,捧个书本,复习功课,准备来年夏天再考大学。圣堂一样的大学,又在向她招手了!

争得了一次补考的机会,晚月和父亲和解了。当然,她从心里更感激郇保,感谢他伸出了友谊之手。如果不是他主动回来,事情还不知怎样结局呢。于是,在心理上,她和郇保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她开始感到,这个被同学们视为流氓的人,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坏。相反的,却挺热情仗义。有人说过,姑娘最容易轻信,一件事就能将她俘虏。自己是不是也太轻率了呢?是的,还是应该保持一些警惕。当然只能在心里;表面上,不妨热情一点儿。她又记起了老慢爷的话,人家是在咱船上干活。对郇保的态度,晚月给自己定准了弦。她做得一点儿形迹也不露。每一次,都是她主动找郇保说话,该说就说,该笑就笑,毫不显得做作。郇保的衣服脏了,她也主动收起来洗净,像洗父亲的衣服一样认真,甚至还多打点肥皂。但郇保给她留下的机会太少了。每次换衣服,几乎都是脱下来就洗。一个大小伙子的衣服,怎么好叫人家姑娘去洗呢?当然,他也暗自高兴,高兴人家能用平等的态度对待自己。但他不敢表露。表面上依然是相当谨慎的。

转眼间,将近半年过去了。几个月下来,晚月一直都很珍惜时间。她清楚,成败在此一举,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

有时累了,她也丢下书本,跨出舱门,到船舷上站一站,伸展伸展腰肢,呼吸一下清凉的空气,看一看两岸的景色。河还是那条河,岸还是那个岸,天地仍是那样狭小。然而晚月的感觉,却完全不同了。

几个月前刚回到船上时,她觉得这是一个野蛮、枯燥、狭小得无法忍受的地方。那时,一想到自己将要在这里生活一辈子,就不寒而栗,心境凄凉得光想哭。但现在不同了。这条河道只是她暂时栖身的地方,来年夏天一旦考入大学(她相信这是没问题的。当然也记住了,考试前再也不吃冰棍!),就将永远离开这里。外面有一个更广阔的世界等着自己。每想到这些,她就分外激动,就会默默地在心里说:“王陵同学,不久以后,我们就将会师北京啦!”

晚月还设想,那时,两人将如何同校读书,如何相约在星期天,漫步在北京的街头,寻觅数不尽的名胜古迹,饱览一座座现代化的建筑,谈论祖国辉煌的古代文化和现代文明,争论一些最时髦、最敏感的社会问题……累了,就选一处幽雅的去处,坐下来歇歇脚,喝一瓶柠檬水。她还想到,两人要坐得远一点,要控制着自己不和他谈恋爱上的事。假如他控制不住了(男孩子家,是完全可能的!),就央求他:“我们应当趁年轻,多读点书。”当然,最好还要笑一笑,不要让他误会了自己。我只是说,太早了,等以后……晚月自己想得都红了脸。……啊,多么美好,多么灿烂的前程!仿佛,她已经看到了那春光一片:“你是含露的花苞,我是勃发的小草……”这是王陵送她的诗。

带着这种诗一般的心境,再看白云河,就不仅没有什么厌恶感,反有些依依恋恋了。毕竟,晚月是喝白云河水长大的哟!

有时候,她还拿出几张白纸,画几张铅笔画。晚月想把今日白云河的面貌留下来,以便将来故地重游时,增添一些情趣。因为若干年后,自己说不定已是学者、作家、翻译家什么的,而这里也会发生巨大的变化,变得连自己也认不得了。那时再翻翻这些素描,将会作何感慨呢?啊——真是太有意思了!

她画了,一样也不想漏掉。她画两岸的大堤和绵延不绝的防护林带,画河滩上牧羊的少年,画清澈的河水和倒映的蓝天,画那些受到船只惊扰而飞起的鲢鱼,画古老的木帆船,画披蓑垂钓的渔翁,画古拙而凶猛的鱼鹰,也画了父亲王馗和郇保。

……一张张充满浓郁乡情的风俗画,都是那样饶有趣味。父亲王馗的鼻子画得太大了,像一只马蹄碗扣在阔大的嘴巴上。晚月开心地笑了一阵,又抹去重画。到底还是不像,抹得黑乎乎一片,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晚月遗憾地摇摇头。她决心要画好,不仅求得形似,而且要画出神韵来!一连几天,一有空她就细细地端详父亲,细细地,细细地……当她竭力用画家的眼光重新审视面前这个形象时,忽然有了新的发观,心也怦怦跳起来!她蓦然感到,在父亲身上,蕴含着令人吃惊的生活厚度!你看,那魁梧而有点驼背的身躯,那毛扎扎粗犷吓人的脸,那皱得枣树皮一样的额头,那一双黏乎乎的红眼睛,那微微张开露出残缺的黄牙齿的嘴巴,都给人一股苦难而忍耐的痛觉,一种沉重而坚韧的力感!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半个多世纪的生活都浓缩在里面了,这简直就是一部历史!假使一个真正的画家站在这里,一定会激动得发抖的!

在这刹那间,晚月自感渺小了,心尖儿悸动了!爹……这就是一向被自己瞧不起的爹吗?原来,我并不了解你啊!如果说,你是一头负重跋涉的老牛,那么我不过是一只绕林飞翔的黄莺!现在,晚月不仅感到自己的一支画笔多么稚嫩笨拙,而且感到自己的一颗心也太浅薄了。生活是这么复杂,美中有丑,丑中也会有美,自己为什么惯于用单一的色彩、单一的标准来区别人呢?

她又把目光转向郇保。

他一面看管机子,一面捧个书本。他也在看书。他喜欢看书。几个月来,晚月已经注意到了。他看的书很驳杂,有文学的、历史的,也有科技的。他好像对什么都有兴趣,又好像对什么都没有兴趣。他从来不谈吃喝穿戴,也不谈社会上的事情。他和谁谈呢?老王馗是不会和他谈的。晚月呢,他是有意回避。和姑娘接触,是他最感可怕的事,自己的名誉就毁在这上面。避之唯恐不及,哪里还敢和人说说笑笑?尽管这使他痛苦,但他压抑着。这已经不是两年多前了。郇保已有了足够的经验和理智。

晚月对他老是吃不透。他总是沉默。每次主动找他说话,他却像答记者问一样简洁。至于别的什么,无可奉告。但是,显然的,他热爱生活,已经不像过去那样消沉。似乎被一种变态心理支配着,仅仅从书本里寻找乐趣。他好像给自己罗织了一张网。

这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坏孩子吗?不像。几个月的相处,证明了他相当规矩,对自己毫无轻薄之举。他那样热爱劳动,那样尊重父亲;他挺身而出帮自己摆脱了窘境,是希望得到什么吗?好像也不是。他从来不提工钱,从来不接受自己的哪怕一点点感谢。这一切似乎都很高尚。然而,那个一向被同学们视为流氓行为的事,该怎样解释?晚月终于把解剖刀伸向核心处,这无疑是评价郇保的关键!

不知怎么,晚月有点说不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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