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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在寂静的河道上 (4)

晚月惊愣了一阵,忽然领悟到出了什么事,而且这事似乎和自己的回来有关!——是我欺负了人家吗?她霎时慌乱起来,也一下扑出舱门。

又一声炸雷,雨下得更大了。

“保儿——你回来吧!”

王馗几乎是咆哮着吼到四更天的。那一声声凄厉的野兽般的呼叫,伴着电闪雷鸣,几乎惊动了白云河码头所有的船家。人们倾听着,猜测着,禁不住毛发直竖,一阵阵恐怖,一阵阵心酸。那无望的哀伤的呼叫,使人想到黑夜中,荒村的房顶上,人们敲着簸箕为吊死的人喊魂的声音。那声音如此慑人心魄,如此催人泪下!

“保儿——你回来吧!……”

他就这样地喊着,在暴风雨中对着黑沉沉的夜。喉咙喊哑了,精疲力竭了,才趔趔趄趄回到船舱里,布口袋一样倒在床上。晚月张皇失措,不知如何是好。凌晨,她在船头发现了一片带血的痰,那是父亲咳出来的。她惊恐地捂着嘴,差一点惊叫起来。她没想到,郇保的出走会给他这么大的打击!父亲虽然没说一句责怪的话,但从他跨进船舱时那失魂落魄的样子,那痛苦而恚怨的一瞥中,她知道父亲是迁怒于自己了。

晚月感到委屈,委屈得哭了。我并没有赶他走哇!但当冷静下来,仔细检点自己的言行时,她却不那么坦然了。那天,自己一句话不说,从早哭到晚,无疑破坏了船上原本平静的生活,引起了郇保内心的猜疑和不安。后来又那样放肆地嘲笑他,还想到过什么“黔之驴”,这难道不是明显的蔑视?这么说,郇保的出走,就和自己有直接关系了!

是的,晚月承认,那时候自己是看不起他的。然而,郇保的毅然出走,却分明表示了他无声的抗议和他人格的尊严。他并不是那种没脸没皮,可以任意嘲弄、任意戏耍的人。这使晚月内心受到强烈的震撼,一下子感到了他的分量!她开始觉得,如果说在命运面前自己是个失败者,那么,她又在不知不觉中,欺负了一个失败得更惨的人!由此,晚月惶然而愧疚了:这是一种多么可怜的居高临下,多么浅薄的心理优势!自己竟是这样一个势利小人吗?……不,不!我并不是有意的呀!……

一场大雨过去,上游百十里的水通过千沟万壑,纷纷向白云河压来。河水暴涨,水位一下子上升了两米多,河面上也变得空前宽阔了。从县城到微山湖百多里的七八座大桥的桥孔,几乎全被湍急的流水涌塞了,船只一时无法通行,白云河码头几十条机帆船只好停航待命。

晚月小心翼翼地侍候着父亲,生怕他会发起火来。可是,王馗在躺倒三天之后,却不可思议地变得温和了。那发红的湿漉漉的眼睛里,甚至透着几分慈祥和哀怜。

晚月感到惊奇。其他船上的人也估不透:在这三天里,粗野的王馗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思想历程呀?也许,他想到过死去的妻子,再一次意识到了做父亲的责任;也许,因为失去郇保,他唯恐再失去晚月;也许,人老了,会因为某件事突然改变一生的性格?……反正,王馗没向女儿发脾气,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他似乎在竭力安慰女儿(又何尝不是安慰自己):瞧,郇保走了,还有我们爷儿俩在船上,不是挺好吗?

当然,他没有说这个话。王馗不会说那些柔情蜜意的话。他只是用笨拙而讨好的眼神,表示着自己的宽容和乞求。实在说,他是怕女儿会像郇保一样,偷偷离开自己。人老了总怕孤独。他企图用女儿的存在,填补因郇保出走而造成的空虚。他更怕因缺少人手而被迫停船,以致说不定会从此结束自己的航运生涯。在他看来,这是最为可怕的了!

自从几年前上级贷款,帮他造了这条十五吨的运输船,他就把自己的生命和船只融为一体了。这个祖辈靠捕鱼捞虾糊口,没有财产,甚至没有劳动权利的老人,如今能驾着自己的船只,神神气气地出没于风波之中,为国家建设和人民生活运送物资,使自己的劳动和千百万人发生联系,这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这样的劳动,简直是对祖辈生活的补偿,是莫大的享受!

对于老人这样一颗质朴的心,晚月能够理解吗?起码,她没能完全理解。她对这样单调的生活内容,更不能接受。她有自己的目标,她有更高的追求,不管船上发生什么事,都不能使她动摇。

几天下来,王馗仍是那么平静,晚月的心放下来了,在经历了最初的歉疚、担心之后,她的心思又回到那个热望中去了:复习功课,再考一次大学!通过郇保这件事,她觉得父亲还是通情达理的,提出再考大学的事,说不定他会同意呢。至于船上没有帮手,再觅一个就是了,县城待业青年那么多,农村中小伙子也有的是,船上的收入又那么高,找个船工还不容易?

于是,她向父亲开口了。那是在第八天的早上。

这时,白云河的水位已趋正常,不少船只开始装货起锚。锚链碰撞声,装卸工人的号子声,各种各样的呼唤声,此起彼伏。金色的霞光笼罩下,码头上一片忙乱景象。有的船只已经徐徐离开岸边。

王馗一大早起身,匆匆吃点早饭,就忙着收拾船具。他要到八里外的三孔桥附近装西瓜。像以往每次开船前一样,王馗心里又升腾起一股烈马般的冲动。他正要大喊一声:“保儿——起锚!”猛然想到,郇保已经不在了,站在身边的是女儿。老王馗喉头一热,差点落下泪来。得把他找回来,是的,得找回来!跑完这趟船回来就去!这想法已在脑子里转游了几天,此刻更明晰了。王馗拽回思路,扭身看女儿时,只见晚月正局促地站在一旁,眼望着自己,像有什么话要说。王馗忙控制住自己的感情,问道;

“月儿,你咋啦?”

“我……”

晚月迟疑了一下,但立刻意识到,不能再犹豫了,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如果正式搭套开起船来,这话更难出口。终于,她低下头:“爹……你还是……另外觅个船工吧,我想……复习功课。”

王馗愕然一惊,好像没听清楚,又好像听清了不相信。只在猝然间,那一双发红的眼睛变得像即刻就要漫卷的两点野火:“你是说……还要考大学?”

晚月预感到事情不妙,怯怯地“嗯”了一声,又慌乱地点点头。

“咕咕咕!……”王馗突然从嘴里发出一种古怪的声音,面部剧烈地抽搐着,一脸胡须都在发抖。那双红眼睛爆裂开来,像两团烈火在燃烧,但很快就熄灭了。他只觉眼前金星乱舞,头重脚轻,像被人抛向空中,抛向另一个孤独而荒漠的世界。他意识到自己的努力到底还是白费了!……那个从来没有爱过他的娇小的妻子,那个半路捡来的郇保,那个因为上学和自己生疏了的女儿,全都离他而去了。……自己成了被遗弃的人,自己的感情被他们糟蹋了!此刻,老王馗悲愤已极,眼珠子定定地不转了,浑浊的泪水越涌越多。他枯干的一双手痉挛着向河岸指去,脚下猛一踉跄,向晚月低沉而绝望地挥挥手:“你……你……不是我女儿!滚、滚吧!……滚下船去!”他一脸凶相,末一句陡然从腔子里吼出来,如沉雷,如海啸,如山崩……多少天来强压下去的愤怒,在这一瞬间全都爆发了!

晚月不知是被吓傻了,还是被父亲的粗暴刺伤了自尊心,动也不动地站在那儿。老王馗哪容得这样无声的反抗?他大吼一声,顺手操起竹篙,劈头打下来:“滚——!”

晚月毫无躲闪的意思,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直盯住他,眼皮儿眨了眨,泪水刷刷地掉下来。……爹并没有变!还是那样凶暴。这样的场面,她太熟悉了!从她记事起,娘有多少次就是这样惊恐地倒在竹篙下,小猫一样躺在船板上呻吟,又爬起来捂住头,跪在爹的脚下求饶,每逢这时,爹便一手握篙,一手叉腰,“哈哈”大笑,充满征服后的快感!——你以为我也会讨饶吗?打吧,打吧!大不了和娘做伴去……竹篙呼啸着下来了,下来了……晚月看也不去看,只是盯住爹的面孔,任凭泪水刷刷地流下来……

王馗扬起的竹篙,在空中似乎犹豫了一下,稍一偏转,“叭”的一声砸在船舷上,齐崭崭断了一截。破碎的竹篙在河面上溅起几朵雪白的浪花,沉下去,又浮上来,摇摇荡荡地漂走了……

其他船上的人很快被惊动了,纷纷前来劝解。中午时,看林的老慢爷也来了。他左劝右劝,什么问题也没解决,只好把晚月接到岸上去暂住几天。他怕一个女孩儿家想不开,寻了短见。其实,晚月才不呢,她真的别上了劲!如果王馗求她留下来,说不定她会心软;可现在,晚月是非考不可了,她巴不得早一天离开白云河!

又是几天过去,王馗明显地苍老了。他胡子拉碴,像个毛人,颧骨突出来,又黑又尖。他每天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喝醉了酒就躺进船舱里睡觉,醒过来就蹲在船头抽烟,看着白云河水出神。他想不通,女儿为啥这样心野?有饭吃,有活干,还一定要去考大学!大学有什么好?莫非上了大学就可以不干活了吗?——嗨!国家也真是,办什么屁大学,拿钱养闲人,把孩子们都勾引坏啦!上完中学不愿意干活,上完大学呢?……嗨!娘的,全是吃饱了撑的!……你看人家郇保,咋就没这些斜撇子?

他想到郇保,便又一门心思地思念起来。多好的后生!摔打几年,那一定是个出色的船工!凭那肩膀头,凭那闷头干活的劲儿,肯定有出息!……他说自己犯过错,什么……在人家姑娘腿上捏过一把?说着说着还哭了,哭啥!年轻人,知错改错不就得了?那算个屁!——谁说的?我说的!你只管在我船上呆着,哪个敢另眼看你!……啧!那小子多卖力气。一年半光景,光干活,连工钱也没提过!不错,大叔也没说过付钱。可不是大叔小气,你打问打问,白云河上谁没花过咱的钱?钱算龟孙!——大叔有大叔的打算。起先,我是怕你钱到手乱花,把你给毁喽!你啥时用,我啥时付,盖房子,娶媳妇,用到正道上。后来……后来,你看出来吗?大叔喜欢上你啦!想招你做养老女婿——女婿!懂吗?狗日的东西,憨蛋!——那还用得着付工钱吗?晚月、船,还有半匣子存折,全是你的,全是你的啦!——这些你都没看出来吗?你偷偷地跑了!你让大叔落个啥名声?我撵你啦?晚月撵你啦?——唉,可不是,是晚月把你撵走了!

王馗想到晚月,又恨得错牙。疯妮子,你把我的谋划全搅乱啦!弄得如今连船也开不起来了,还想去考什么混账大学?考日本国!娘的,老老实实在船上干活吧!不干就滚,老子不养闲人!

可是,话虽这么说,老王馗却未免发慌。郇保偷偷地走了,女儿又被赶走,哪里再找个可意的船工呢?船上搁伙计,并不那么简单。俗话说,骑马行船三分险,没个有生死交情的人,还真不放心。再说,自己一年年老了,日后这条船交给谁?这两天,航运站的领导来过说要帮他配个人。王馗没答应。他有他的标准。他要找一个不仅可以共事,而且能够托付后事的人。可是,除了郇保,上哪儿才能找到这样的人呢?眼看着码头上所有的船只都开走了,他的船还是动弹不了。

一晃七八天过去了。这天傍晚,老王馗又蹲在船头出神,心里油熬火燎似的,一阵阵烦乱。一天到晚光吃饭不干活,别扭。干脆,不干活也就不吃饭。其实,老王馗是七分烦恼,三分怄气,一腔子火无处发泄,只好拿肚皮出气。奶奶个熊,熬上啦!

可是,他和谁熬?别看他气壮如牛,心里却虚得很。他明白,这其实是一种毫无目的、毫无希望的等待!说不定,真要从此行不得船了,这使他浑身起火!他像一头困兽,真想发疯。他挽挽袖子,真想一个人把船拉起来,沿河追人家的船去。显然,这办不到。他越发心慌了,站起身来,一脚踢飞一只酒瓶子,河面上“咚”的一声。他沿着船舷绕了一圈,莫不是真要和船告别了吗?老王馗肝肠俱碎,一阵阵悲哀袭来,两腿直劲打晃。这么多天,他没吃好,没睡好,身体已经极度虚弱,什么人能经得住这么折腾呢?

他绕了一圈,又回到船头,环顾四周,河面上仅有他一条船,一个人,冷清得受不了。王馗几乎是瘫下去的,四仰八叉地躺倒了。夜色越来越浓,两岸大堤上的树林,像两座黑黝黝的山,慢慢向他挤压过来。他的力气,他的神经,全崩溃了。他已经明明白白地感到,完了,全他娘完了。自己什么招数也没有了,自己已经老了。老得像一条长癞疮的脱毛狗,蜷曲在地上,连叫一声的力气也没有了;老得像一头要用棍抬着才能摇摇颤颤站起来的老牛,不……现在有人抬,他也站不起来了。他只觉浑身的骨头已散了架,那个身躯已经不是他的了,他觉得快要死了……

……当初,我王馗壮得像一头黑犍子牛,吼一声像滚雷,在白云河上能荡几个来回,一辈子没生过病,没吃过一个药丸子。如今,这么快就老了……老了……这一生,就这样在转眼间过去了……唉……太快了。他仰面朝天,眼眶里滚动着浑浊的泪珠子,体验着英雄末路的悲哀。……星星……幽蓝幽蓝的天空上,咋有那么多星星?……好像五十多年没看到了。都眨着眼儿,亮晶晶的,像孩子的眼睛,那么快活。啊啊,孩子们……你们有……伴儿……爷爷没人做伴,一个人……也没有。你们谁愿意下……下来吗?……爷爷给你们买好吃的……爷爷还会捉鱼,真的……

不知过了多久,老王馗噙着泪珠子合上了眼。这当儿,一个黑影从南岸的柳树林里钻出来,一头扎进河里,直往北岸游来。

在“哗——哗——”的划水声中,黑影迅速得像一条鲨鱼,满河的星星像孩子一样惊得四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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