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骰子在骰盅中敲击着盅壁,发出一片片哗啦啦的声音,一个个年轻的声音大笑大叫着,玩到兴起,一波波声浪蜂拥滂湃,几乎要掀了屋顶,冲上九霄,引得路过的小仙婢们一个个侧目——
“瞧,石院闹腾成啥样了,公子就是心软,否则合当定个规矩,好好治治这些小妖!”
“可不是嘛,看着就闹心!”
自从醒来以后,我听觉非常敏锐,如今她们在院门口路过的对话声,我都听得一清二楚,嘴角不由浮上一分轻笑。
苏慕水是个心软的主儿么,我可不知道。
……
也不知玩了多久,我拍案而起,眼前一张张阳光明媚的笑脸,一脸期待地看着我,“燕非,你又输了,愿赌服输,咱们可是陪了你十三局了,再不能放水了,巫师师马上都要睡醒了,到时候可就亏大了!”
我狐疑望去,心里还是有些挣扎,侥幸发问,“你们确定这骰子没注水银?”
他们随手抓一个,一眼白过来,狠狠道:“不信你咬咬,自个儿赌术臭,可怨不得咱们!”
木已成舟,挣扎无用。
我打起精神,艰难地和大伙儿打商量,“可不可以彻歌去?”
“燕非,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他最近不知和谁学的坏习惯,一以这样的句式开头,就意味着连绵不绝的训话,那训话内容五花八门,从天上飞的、到地上走的,从看的见的、到看不见的,从很久很久以前,到很久很久以后,直说得我几欲抓狂,人家这还是刚起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