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以为这里只有我一人时,“咻——”一个钝物擦破空气的声音传入耳里。
从柳树边射出个东西,我手忙脚乱接稳了,一抬眼,只见一个人影站在柳树边,月光下,他眉眼看不真切,但声音与语气,却让我当下分清来者何人。
他声音清冷中透出分说不出的讽意,他道:“眼见着就是蚀月日,没见过有人和你一样轻松。燕非当真连死都不怕吗?”
“……”
我沉默。
其实是因为不知道如何回答。
不怕死,那是不可能的。
可毕竟没有见识过蚀月日的威力,一个空茫的恐吓,实在过于苍白单薄。
苏慕水从树影中抽出,月光下,他面容清浅,却带着清冷的惊艳,他嘴角勾起个弧度,似嘲讽,又似安抚:“呵呵,我忘了,你的确不需要怕。有我在,你怎么可能会死。是不是认准了这点,所以肆无忌惮?”
“……”
他谆谆善诱,我继续沉默。
神君是神君,我是我,我如果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还不如自己拿把刀搁脖子上,与这样危险的人物站在一起,时刻要有死亡的觉悟。
小妖我其他好说,命主贵着呢!
见我两番不答,他清浅柔和的凤眸在月色下,陡地闪过一分戾气,转瞬恢复过来,只笑着用指尖抚摸着我的右颊,轻松道:“明儿个,我护着燕知,这锦囊是给你的,若是遇着危险,直接烧了它,我就会出现。”
“好。”
听我回答,他眼神陡然闪过分惊讶。
我狐疑发问,“怎么不对吗?”
“呵呵,没。”
骗鬼,鬼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