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在自嘲,连声音都低了低,“不过是个赌儿,燕知竟为你去求白鹤仙君……真不曾想,他到底与你最亲,这赌……我认输。”
原来,那少年便是燕知——他先前说的那人。
顿了顿,又见他淡声道:“你既是赢了,我自不会为难你。”我心下疑虑重重,他说的事,我一概不知,为免露馅,索性闭了嘴,高深莫测地微笑。
此时,我自尚且不知,我不是人,也不是神,我是只妖——石妖。燕知不是男子,她是我燕非唯一的妹妹,难怪会一见如故,原来冥冥中自有缘法。
再后来,我从小妖们口中,渐渐拼凑出我失忆前的事儿。
我知道了我与苏慕水的赌,其实很简单。
我赢了,入主辟邪宫,辟邪宫由我称霸,苏慕水绝没半分怨言。我若输了,哪远滚哪儿!这是竹寮附近,目睹一切的小妖们的原话。
我嘴角抽搐,果然是原话。
如果让现在的我,对苏慕水说这么嚣张的话,还不如让我直接吃十碗担担面,宁愿撑死,也不愿领教苏慕水的微笑,那分明是笑里藏刀的最佳典范。
再次感叹,失忆之前,我果然有极粗大的神经,对方从头发丝到脚尖,浑身上上下下无一处不明摆昭示着“不好惹”,就这儿,失忆之前的我居然还敢去触逆鳞,希望苏慕水不要记恨。
***
从凡间到妖界,苏慕水身后原本只有我和燕知两个拖油瓶。
在我万事好奇的状况下,迅速发展成一溜儿的拖油瓶,我惹事儿的本事不小,那些小妖愿意跟我,苏慕水不反对,我自然带到辟邪宫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