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两匹骏马飞奔着穿过长长的林荫小道,溅起的风尘在马后飘飘扬扬,最后落于尘埃。后面的马上少年一身白衣,赶上前面的那人问道:“公子,我们是否就这样走!”前面的人也是一袭白衣,但白的洁雅,那人头也不回,“不用理他,我们要赶快回到如梦谷。”说完一声鞭响,两匹骏马飞奔而去。
黄昏前后,花青衣和花秋已经来到如梦谷前的小镇,在此休息一晚,明早及时赶路,应该很快便能到如梦谷,花秋牵着两匹骏马走向马嘶,把马的缰绳递给酒店小厮,然后径直走进酒店,花青衣已经选好桌椅等着他,花秋走到桌前,立在一旁。
“这里就我们两人相识,你自可随便坐。”花青衣说道。这花秋自小与花青衣一起长大,虽然花秋在人前是花青衣的剑仆,但花青衣与他关系从来最好,所以从没把他当剑仆看待,有什么好东西总不会忘了他,而花秋也是好学,刻苦,每每练剑都是最快学会的,因而,他的剑术也是让人不可小觑的。
花秋看了一圈酒店,在花青衣对面坐了下来,花青衣见他坐下,问道:“谷主可曾说是为了什么事急着要我回去?”
花秋摇摇头,谨慎的回道:“谷主也没说,只说让我快些寻你回来。”
花青衣一手握着酒杯,不时小酌一口,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如梦谷一向无事,而且也无人敢向如梦谷闹事,如梦谷已经几十年没有过大事了,除非……花青衣想到这里心里不禁一阵战栗,这样的事好久没有发生过了。
“公子可知谷主所为何事?”花秋见花青衣一直入迷,问道。
花青衣回过神,见花秋一双眼睛看着自己,方知自己刚才的入迷,“你刚才问什么?”
“公子可知谷主所为何事要你急着回去?”花秋又问道。
花青衣本想告诉他这是他不应该知道的,但犹豫了一下,终是没说,只是淡淡的回道:“赶紧休息吧,明早还要继续赶路。”
花青衣吃过点心,径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花秋跟在后面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到了花青衣房间门口,花秋终于忍不住问道:“公子,我们住在这里是否安全,不如我们连夜赶路,早点回到如梦谷。”
花青衣环顾了酒馆四周,明白花秋在说什么,他们被人跟踪了,这在他们赶路之时便已经发现,但花青衣一直没有点破,因为他知道跟踪他的是什么人!
“没关系,你赶紧洗漱一下也休息吧!”花青衣对花秋说道,然后进了房间,躺在床上很快的便睡着了,他已经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床,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他好像一点也不担心那个跟踪他的人。
快入夜时,酒馆门口走进一位满身都是灰尘的男人,那人一进酒馆,便是先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灰尘一缕缕的从他身上飘出,弄的酒馆一阵飞尘,酒保见那人这样一身打扮,便想他可能是吃不起这里的酒,这里的饭菜的,于是走上前去,高声喝道:“这位客官一看便知是久经风尘之人,不知是打尖还是住店啊?”酒保话虽这样说,但却无一点看着那人,那人也不生气,好像根本就没明白酒保的意思,只是走进酒馆,说道:“茶一壶,好菜的只管上。”然后从身上掏出一锭银子,交给酒保,酒保见了银子,马上一脸笑容,帮他擦了桌子,引他坐了上去。
不多时,茶菜上齐,那人一顿朵颐后,便由酒保领着到了房间就寝。
天刚亮时,街道上的人还很稀少,花青衣、花秋两人骑马奔过大街,赶去如梦谷。
快正午时,花青衣和花秋终于来到了如梦谷口,如梦谷还如当年花青衣离开时的摸样,就是比平常更静了些。静的不平常,这是花青衣踏进如梦谷的第一感觉,花秋好像也有这种感觉,以眼色示意花青衣,花青衣点点头,下马走入如梦谷。
如梦谷深处,一道铁门立于谷的中央,让人看着一阵微颤,花青衣突然有种感觉,感觉这不是如梦谷,感觉到错了地方,因为这道铁门乃是如梦谷核心的入口处,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铁门处都会有人把守探风的,而,今天没有。
花青衣回过头问花秋:“你出来的时候这里也没人把守吗?”
花秋摇摇头,“我出来的时候是有人把守的。”
花青衣缕着两鬓的青丝,细想片刻,敲了一下铁门旁的大钟,钟声洪亮,相信是如梦谷的任何人都可以听的到的。
不多时,铁门便开了,走出一位褐衣童子,那童子脸上毫无一丝愉悦之情,只是和拳拜了一拜,便领他们进了谷内,花青衣是认得这个童子的,前些年他回谷时,这小童子都是蹦着跳着的迎接他,然后嚷着要他给他带的礼物,而今天,这个童子好像一点也不开心,好像,完全不认识了花青衣。
“如梦谷出了什么事?”花青衣问那童子。
那童子却也不回答,只是领着他们走,当他们来的惊梦堂时,如梦谷主花如令已经在等着他们,而她的身边坐的都是如梦谷的元老,他们的脸色都不好,好像迷茫时对未来的不料。
“我回来了!”
花青衣每次回来都说这句话,每次都有种回家的温暖,然,这次没有,没有大家的热烈问候,没有兄弟姐妹的嘘寒问暖,有的只是花如令的点点头。
花青衣刚要问所为何事要这么急着要他回来,花如令已然开口,“既然大家都到齐了,我们便开始吧,”然后花如令看着一位楚楚的尤人,花青衣这时才发现这里有一位他不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