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一场不怎么正规只要人都到的考试自然没有什么纪律而言,成教是什么,说白了,现在读成教的人大多数就是为了那张文凭。教室里乱糟糟的,三五成群的人聚在一起聊天抽烟,跟个麻将室也差不了多少。
蒋名带着木棉,让木棉在卢慧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木棉坐在卢慧的座位上,心里很纠结,蒋名竟然让自己来给这女表了一生的东西代考,真他娘亲的,有这时间,姐用来数一毛钱的硬币数一千遍一万遍也不愿来这坐着。木棉轻轻呼出一口气,收拾好那些负面情绪,蒋名既然叫了,如果自己拒绝,就显得自己小气了,也容易让蒋名看出自己对卢慧的厌恶,这样对自己反而不好。看情形,卢慧对自己的敌意是完全肯定的,以后指不定她会对自己产生什么影响,自己这一方如果在蒋名面前露出了对她的不善,自己就更被动了。
蒋名一向是个人际关系不错的人,才刚到座位,一男子见了,马上走过来和蒋名打招呼:“班长,怎么现在才来呀。有没有什么一手资料?到时怎么考呀?”
“不是都划了重点吗?照着书抄就是了,题目都在书上出的。有书就有资料。”
一个女同学凑过来点点头:“就是,到时比的就是抄书的速度,不急哈!”
“没错。改卷的都是自己老师,乱写都可以,还会不让我们过呀,到时遇到问答题,不管对不对,把答案抄满一点就行了。”蒋名把这场考试的性质说得透彻明白。
“晚上班长就安排一下,我们把老师搞定。”
“行。”
那女同学“咦”了一声:“怎么卢慧今天没来?”说着又笑嘻嘻的看着蒋名:“班长和卢慧不是从来都同进同出,成双成对的吗?怎么今天没见着她呀?”
那名男同学也笑:“是呀,晚上买单可少不了我们的生活委员。”
“她今天有事,晚上会来。”
“那就行,晚上灌倒老师就全指望她了,钟老师一和她喝酒就特别尽兴。”
女同学挤眉弄眼的打趣:“我到想喝你们的喜酒,什么时候喝得到呀!”
蒋名忙摇了摇手:“这个玩笑可开不得,我家夫人都在这儿。”
男、女同学双双看着木棉,满脸惊讶。
那女同学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口无遮拦,张了张嘴:“不是吧,你结婚了!”
“是呀。”
女同学做了个歉意的表情对着木棉:“真不好意思哈,我开玩笑的。”
木棉淡淡的笑了笑,懒得说话。
监考老师进来的到是时候,那个女的眼尖,一眼看到了,说了声:“老师来了。”回了自己座位。
一时间,这个麻将室霎时恢复正常,各归各位,大家正正经经坐着,麻将室转型成教室。
这个周末,木棉和蒋名说好了去看支助的“龙虎兄弟”俩。
木棉去的时候,两兄弟正在自家门口玩着,见了木棉、蒋名的车开来,忙跑了过去:“棉阿姨!蒋叔叔!”
“快来看看,阿姨给你们买了好东西呢!”木棉从车上提下一堆东西,带着两兄弟往屋里走。
木棉一件件的从包装袋里拿出新买的衣服:“快来试试,也不知道合不合适。”木棉为肖龙穿上一件衣服,拉着肖龙转了一个圈。
“刚好合适,是个帅小子。”木棉为肖龙理整齐衣服,点点头。
肖虎看了忙脱着自己的衣服:“我也要穿新衣服。”
“少不了你!”木棉帮肖虎穿上衣服。
肖龙、肖虎两个人并排站着,木棉看了很是满意:“双生子就是好看,穿上一模一样的衣服,往这一站给人的感觉真不错!”说着,木棉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蒋名:“怎么样?好看吧?”
蒋名点点头:“嗯,焕然一新,你挑衣服的眼光不错。”
“小孩子也是要打扮的。”木棉摸了摸两兄弟的头:“喜欢吗?”
“喜欢!”两兄弟异口同声的大声回答,还真跟喊口号似的。
“谢谢棉阿姨,谢谢蒋叔叔。”双胞胎兄弟又来了一个齐声道谢。
木棉更开心了:“真是太可爱了。”
肖虎忽然仰了脸看着蒋名:“卢慧阿姨怎么没来呀?”
蒋名的笑顿了顿:“卢慧阿姨有事,来不了。”
肖虎“喔”了一声,又仰了脸看着木棉,伸出了脚:“上次卢慧阿姨来又给我们买了新鞋呢!卢慧阿姨说也支助我们,你们三个人真好!”
肖龙也不甘落后:“爷爷说你们都是好心人!”
肖虎拉着木棉的手:“棉阿姨,下次你和卢慧姨一起来好吗?”
木棉扯了一个笑,心里那些个畅快早在肖虎伸出脚的时候就抽了个一干二净,***!他娘亲的这卢慧怎么这么无处不在!无孔不入!那甲鱼卵原来是狗皮膏药投的胎!又买了一双新鞋,小孩子的一双凉鞋怎么说也可以穿一个夏天,用得着再买鞋么!那丫就是故意!
在肖龙、肖虎家坐了一阵子,蒋名和木棉出来,蒋名走在前面,却没有朝着车子走去。
两个人也不说话,走了一段路,到是走到了乡间田垄上。蒋名找了一处干净的田垄坐下,木棉见他坐了下来,也跟着坐下,那距离,不靠近也不疏远。这架式,难道他有话要说?木棉心里想着,这样也好,自和他结婚后,两个人的关系早已经没有了当朋友时的那样随意和洒脱,蒋名对婚姻其实并不在状态,自己和他也存在些误会,趁这个机会一次性说清楚也好。还有那个卢慧,似乎有意无意的横在了自己和蒋名之间,木棉皱了皱眉,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几个孩子正在不远处嬉戏玩闹着。
一个孩子拿着一根细绳子,细绳子上竟然绑着四只小青蛙。另一个孩子“叭嗒叭嗒”跑了过来:“快看,我又抓到了一只。”
拿着细绳子的孩子一屁股就坐在地上,接过那个孩子递来的青蛙,用细绳子绑起青蛙的腿。孩子绑好了青蛙,就把那一串青蛙放在地上,两个孩子都半趴在地上,看着那五只青蛙蹦蹦跳跳的样子。
两个孩子看了一会,又用手去逗弄青蛙,“叽叽咯咯”的又说又笑。
木棉见蒋名没有说话,自己也不想主动跟他说什么,乐得看小孩子们玩,看到两个孩子趴在地上跟着青蛙一起跳时,到是忘了自己还在生气,“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蒋名看了看木棉,终于开了金口:“我们得谈一下。”
木棉也看了看蒋名,心里想着“来了”,收了笑容:“是有这必要。”
蒋名咳了一声。
木棉心里暗笑,看着蒋名。
果然,蒋名那一声咳不过是为了提醒木棉专心听他讲话罢了,蒋名看着木棉:“我实在没办法像一些男人一样天天呆在家里守着老婆,那样我觉得我做为一个男人的激情都没有了。”
“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你天天呆在家里守着我。”木棉心里冷笑,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一个男人的激︴情?偷人么?婚外情么?养小三么?
“你是没说过,可我感觉到了你的不高兴,你不乐意我天天在外面玩。”
木棉心里有些愤怒,更多的却是无奈,自己都没管着他,他还能说出这样的话,还讲不讲理了!既然今天说开了,那就敞开来说吧,老憋在心里打冷战又有什么意思。木棉看着蒋名叹出一口气:“你不觉得我们的作息时间都对不上了吗?我睡着了你才回来,等我起床上班时,你却还在睡觉。我们一天能说上几句话?我是想你能多陪陪我,和我聊聊天,互相多沟通,多交流。”
“你看哪家的夫妻结了婚还会有那么多天聊,结婚和恋爱完全不一样的。”蒋名自动忽略了木棉的前半段话,只对后半段话作出了回应。
“那你和别人就有那么多话说。”木棉气结。
“我知道你是在说卢慧。”
好,既然你主动提起卢慧,那我们就说说卢慧的事。木棉紧盯着蒋名:“你对她确实不一样,她老是半夜打电话给你,你们一说就是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的。你和她说话时的声调也很温柔,跟对我说话时完全不一样,你敢说你们关系不暧昧吗?”
“一个男人我觉得只要没出轨,没做出对不起老婆的事就行,总会有一两个谈得来的红颜知己,这没什么好计较的。如果你接受不了,我们的婚姻没办法再进行下去。你自己好好考虑。”
木棉觉得自己的怒火已到了胸口,烧得自己又痛又闷,果然,那个卢慧在他心里的定位是不一样的!木棉狠狠的握紧了拳头,用仅剩的理智控制自己。难道现在问,你这是在帮着卢慧,然后再让他在自己和卢慧两个人里作选择,不行,决不能这样,如果这样,以蒋名的脾气,那自己和他一定会闹得更僵,卢慧一定是坐收渔利的那个,不行,这是最笨的方法,木棉咬了咬牙,生生的把那怒火与愤恨和将要说出的对自己不利的话压在心里。
那两个孩子还在玩着青蛙,间或跟着青蛙一起蹦跳,围着青蛙转来转去,嘻笑不停。
“走,我们去摘木槿花吧。”一个孩子似乎玩腻了。
“好,等一下,我把这些蛤蟆放了去。”
两个孩子一起解开绑在青蛙腿上的绳子,青蛙们得到了解放,四散跳开。
孩子扔了手上的绳子,拉着另一个孩子的手,跑得开来。
木棉看着两个孩子跑走的身影,直到那两个孩子拐个弯看不见了,一时间就觉得眼睛不知道看什么了。
蒋名低着头,随手从地上拨出一根草,拿在手上绕了几圈。
木棉看了看蒋名英俊的侧脸,心里暗暗深吸一口气,这种时候逃避真是半点用都没有,总归得面对,自己考虑什么?离和不离,木棉想起了离婚的父母,离婚是自己根本就不愿作的事,木棉眯了眯眼睛,你叫我考虑,难道你已经考虑好了,这时候找我摊牌来了?!木棉心里忽地闪过一阵难过:“你说我们没办法过下去了,你那打算怎么办?”
蒋名看着木棉,似乎轻轻叹了一口气,把手上的草扔在地上:“其实我也不想这样,有一个办法或许可行。”
“什么办法?”
“不如我们要个孩子。我一直都很喜欢小孩,如果我们有了孩子,我一定更会有家庭感和责任感,也可以慢慢把心收回来。”
“生个孩子?”
“我觉得可行。”蒋名肯定的点了点头:“男人一般有了孩子都更有责任感,而女人有了孩子会更有安全感,不会整天乱想。”
“只有这个办法吗?”
“这是我想到的最好的办法,要不然我还真想不到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来解救我们的婚姻。”
木棉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来时,木棉只吐出一个字:“好。”
“用孩子来绑住婚姻,这是最愚蠢幼稚的行为。”木棉咬了咬牙,这话木棉在心里滚了几滚却最终没说:“蒋名啊蒋名,我爱你,爱得快要失去自我了。”木棉心里想着,低头看了看脚下的草地,只觉得无比哀凉。真是没有想到,自己竟会落入这种境地!原因是什么?就是因为自己是真的爱上他了,原来爱上一个人,会让自己迷失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