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依依被他这么一问,顿时是怒火攻心,却还是没敢睁开眼睛,气恼的反驳说:“你混蛋,谁偷看你穿衣服了,你在家干嘛不锁门?我还以为家里进了小偷。”她羞怯的真想找个洞钻进去。
看到她现在这般羞涩的模样,西宁笑逐颜开的穿好衣服,平时见她都是张牙舞爪的,原来她女儿态的一面是这么可爱。他笑嘻嘻的说道:“可以啦!”见她闭着眼睛怪辛苦的,他边扣着钮扣问:“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郝依依松了口气,怒气的答非所问的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跟做贼似的,也不说一声,还要出去吗?”见他扣好了白色衬衫的最后一粒钮扣,随后系着领带,动作娴熟利索。
西宁系好领带,抄起外套穿上在镜子前瞅了瞅,一切妥当后。说:“我得赶去公司开个会,一切晚上回来再说吧。”
郝依依把猫粮给倒上了,水也添满了,抓起手袋也跟着他一起出门。她也要赶着回公司,刚好可以搭着顺风车。在车上她把麦梓佑住院的事大概的跟他说了一遍,说了他要是再不出现在麦梓佑面前,后果自负。
礼拜天,西宁拉着郝依依去了麦梓佑家里,从生病到康复他都没有出现这话有点说不过去,如果再不出现在他面前,麦梓佑真有可能跟他绝交,这不殷勤的提着水果篮上门探望来了。
家里也还是只有麦梓佑一人,麦叔与伯母要下个礼拜才回来,那李婶自然也要到那时回来了。郝依依总是骂他活该,嫌人家李婶碍着他什么事了似的,老俩口一出门他就放李婶假了,现在家里连个做饭的都没有。他这是自作自受,活该没饭吃。
郝依依现在可没时间陪他们闲情逸致的胡吹海侃。她现在有时间就找中介所帮着找临时工,就休息天的时候她就可以出去做做临时工。二十万呐,真是要人命,再看看自己现在的工资,得多少年才能筹齐了。要是到那时也早露馅了,老妈也肯定知道了,那她还要不要活了。老妈那念叨人的功力她又不是没有见识过,一点也不比唐僧念的紧箍咒差,她就是那孙猴子,永远都逃不出老五指山。
西宁帮完手头上的事情,抽时间去了一趟珠宝店,他知道郝依依最近一直在筹钱要买回玉牌。回到家后本想着要以什么方式给她一个惊喜的,却不想他被惊着了。
刚进屋就看到郝爸郝妈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郝依依则低头不语的坐在他们对面,像是在受审似的。
他与二老打完招呼也毕恭毕敬的在郝依依旁边坐下。只听到郝妈质问着郝依依说道:“你说玉牌不是落在家里了吗?怎么到现在你还没有找到?你跟我说实话你把玉牌到底弄那去了?”
郝依依支支吾吾的几度想欲盖弥彰蒙混过去,可都打了退堂鼓。
西宁打断了他们的话,插嘴说:“伯母,你们说的是这块玉牌吗?”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来里面放的正是郝依依卖掉的那块玉牌。
郝依依几乎是瞠目结舌,看着西宁,满脸的疑问。
西宁没有答理她,却跟郝妈解释说道:“都怪我,玉牌在家里我早就找到了,只是最近我比较忙,还回了趟大连所以一直没有时间把玉牌交给依依。你们也别生气了,都是我的不是。”他可是跟方晨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解释着郝依依为何会卖掉玉牌,现在又为何要买回玉牌,方晨才答应把玉牌借给他的,可谓是完璧归赵,物归原主。
郝爸郝妈才勉勉强强的相信他们的话,不予再追究。
郝依依就纳了闷了,二老怎么就突然空降到北京来了,难道就为了这块玉牌,那难免也太小题大做了吧。她不依不挠的追问,二老就支吾其词的告诉她他们来北京一是想看看她,二来就是来北京看看,看看鸟巢,看看水立方,看看北京的变化。
二老的说辞是言之凿凿,郝依依也没有不相信的理由,说是要请几天假陪他们好好逛逛。可二老死活不肯,说是北京他们都很熟,她不用请假也别耽误了工作。最后二老还说要去住酒店,这回郝依依不干了,好端端的干嘛要去住酒店,难得他们来一趟北京在一起待几天,要是去住酒店那那还有时间腻歪在一起。她的坚定不移死活不松话,二老也只好住家里了。
郝依依把房间让出来给二老住,她则是无条件的霸占了西宁的房间,让他去当厅长了。玉牌的事她回头再找他理论,她不明白玉牌怎么就到他手里了。
晚上,郝爸郝妈在客里看电视,郝依依在厨房里洗碗,西宁在一旁帮忙擦碗。她小声的问道:“你快从实招来,玉牌怎么会在你手里?”
西宁从始至终都是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轻描淡写的说:“是有人寄到公司给我的,我也不知道是谁。”
“真的?这怎么可能?”郝依依停下手上的动作,仰面盯着他。
西宁没有看她,继续擦着手里的碗,说:“难不成我还会骗你,说不定是那个好心人见你可怜就赏给你的呗。反正现在是物归原主了,你爸妈也不再追究了,你还担心那么多干嘛?”
郝依依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是谁买走了玉牌,现在还白送给她,到底是为什么呢?她一定要找到这个送她玉牌的人。
这天下午,郝依依还在办公室上呕心沥血,顽强拼搏的工作,就接到老电话,说是晚上不用回家做饭了,他们在外面吃,让她把西宁也叫上,地址会发到她手机上。挂了电话她还愣了会神,这是怎么个情况,一向主张精简节约,反对铺张浪费的老妈怎么想着要下馆子了,真是太阳可能从西边升起来了。
晚上,西宁来接郝依依下班,俩人按照郝妈发来的地址找到一家高级酒楼,进门就有服员生领着他们往里走,郝妈在远处的餐桌前朝她朝手。郝依依过去落座后,问道:“爸妈,你们什么时候发财了我怎么不知道?在这儿吃饭得多贵啊?还有其他人吗?”她看到圆桌上还摆了其他人的碗筷。
“你这丫头总是这么口无遮拦,是爸朋友请客的,他们应该马上就到了,你先坐一会儿。”郝妈安抚她坐下,还给她递上一杯水。
郝依依不明所以看看旁边的西宁,看他和眼神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物请客。再说了爸妈在北京还有朋友吗?怎么以前从未听他们说过。
郝依依还在低头纳闷呢,服务生毕恭毕敬的引进来一家子,一对夫妇及他们的儿子。她到青年男子时吓了一跳,这不是珠宝店的方晨方先生吗,他怎么会到这里来,难不成东道主就是他们?
待他们仨落座后,郝爸起身跟喊着郝依依,说道:“依依,这是你方叔叔,这是你方阿姨,这是他们的公子方晨,你打声招呼。”
郝依依总觉得这儿的气氛怪怪的,让她有些不自在,她看了看西宁,西宁颔首的点点头,示意她打招呼。她这才朝他们仨挤出个笑脸,说道:“你们好!”她看到方晨就有些笑不出来,脸颊上的肉扯了扯,感觉僵住了。她现在担心的是玉牌的事他可不能说露了,可不能让老爸老妈知道她把玉牌卖过。
再看看那方叔叔,头发梳的油亮,脸上的表情却让她猜不透,眼神流露出一副慈父的光芒。他旁边的方太太烫着齐肩卷发,妆容也化的庄重大方,素质的裙装,进来时看到她手腕上拐挽的名牌包包,贵妇人的款式。只是她看郝依依的眼神让她有些紧张,她似乎眼眶里噙着泪花,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像是特别激动似的。挨着她坐下的方晨倒是一脸的冷静,看她的时候还嘴角带着笑意,像是他们有多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