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二楼时不时有人来回走,叶心眼睛治好后,视力有了提高,分明看见这些人腰里别着枪。若是有人敢从小楼里跑出来跑到这小桥上,二楼的人随手一枪就能给解决了。
“韩老板,这是什么地方?”
“缅甸的赌石就像厦门的赌博一样,是一种行业,这一家,便是缅甸最有名的赌石之处。”韩山奇出声解释道。
无邪的视线从小楼二楼配枪的便衣警卫身上扫过,开口问道:“背后的庄家是哪一位将军?”
“是伯咎扬将军。”
韩山奇看了眼无邪,刚才在车上看到那枚徽章时他还有些疑惑,但现在却隐约有些明白了。
“你认识那个伯咎扬将军?”
叶心问无邪,无邪点了点头,看了眼四周,放低声音说:“晚上回去说。”
“嗯。”叶心忽然觉得,其实跟无邪住一个房间倒是挺方便。
这一想,直接导致从此以后,无论去哪,叶心都习惯在沙发上放一套睡具给无邪。即使后来无邪跟她睡一张床,她也没能改了这毛病。
“我们就这么直接走进去?”
二楼的警卫中有人注意到了叶心四人,接着小楼一楼的门突然敞开,叶心看着那黑漆漆的大门,不太确定地问无邪。
“跟着我,别张望,笔直走进去。”
无邪走在最前面,高大的身躯刚好遮住叶心,宽广结实的肩背撑起一片安全感,叶心按照无邪的话,抬头挺胸目视前方,跟着无邪走进了小楼。
柚木小楼里非常敞亮,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各有一个高台,高台分成两块,左边放着各色赌货,右边是解石台。
叶心四人进去后,有个头上扎着素色裹巾的中年人走上前,无邪将绿色花纹的徽章在他面前摆了一下,那人脸上便带上了恭敬,连连示意叶心他们随意。
韩山奇看看五个台子,开口说道:“我们中国人喜欢以东方为尊,我们到东边那个台子上赌。”
叶心抱着叶希点头,几人走到东方台子前。台子前已经有四个人站在那儿,两两一伙,看见叶心几人,两伙人对视了几眼,便让开了位置。
“为什么他们要让我们?”叶心小声问韩山奇。
韩山奇指指无邪,说道:“因为他手里那块牌子,那块牌子是伯咎扬将军亲手制作,一共做了十块,都送给了他最好的朋友,见了牌子,没人敢慢待。”
叶心听完,笑弯了眼睛。无邪同志很好很强大,她很欣赏。
无邪看了眼笑颜如花的叶心,抿了抿唇,无声地勾出一个笑。
韩山奇让无邪把黄金放在台子上,站在台子后的庄家拿出一个电子秤,称了称黄金的分量,然后给了叶心十块绿色小牌子。
叶心掂了掂手中的牌子,换算了一下,一张绿牌大约是一万块。
人们常说艺术无国界,其实赌博同样无国界,就像现在,叶心不懂缅甸语,庄家也不懂中国话,但是庄家一个“请”的手势,叶心便知道,这是让她选石。
叶心抱着叶希,把高台左边的石头一块一块摸过去。
这是她昨晚跟叶希商量好的,叶希将部分灵识依附于叶心指尖,以此来判断石头里有没有翡翠。
高台左边一共十二块赌货,两块有长长的蟒带,两块有大片的松花,剩下的八块也多多少少有些花和蟒,确实都是值得一赌的货。
叶心摸完十二块石头,叶希假装困了趴在她耳边,悄声说:“妈妈,最后一块和倒数第五块,剩下的几块也有,但是,我感觉这两块好像有点味道。”
叶心明白叶希的意思,也就是说在,这十二块里头,她最后摸到的那块和她倒数第五次摸到那块里头有品相不错的翡翠,吃惯了玻璃种的叶希觉得这两块里头的翡翠虽然称不上美味,但是也还可以吃。而其他几块里头都有翡翠,但可能品相不如这两块,连叶希“可以吃”的标准也够不上。
那这两块里头,她该选哪一块呢?叶心看向韩山奇,韩山奇指了指赌货下头的纸牌子,上头标着价。
叶心看到叶希中意那两块石头的标价,心一下子凉了。
一块二十三万,一块二十五万,她都买不起。
怎么办?叶心皱起眉头。
韩山奇看叶心的眼神总在那价高的上头转,轻声对她说:“先赌小的,看看能不能赢几把,这里可以把翡翠换成价值相近的牌子。”
叶心觉得只能如此,但剩下的几块石头,叶希说不出个所以然,而韩山奇有个“一上场就赌落”的毛病,这一把,靠运气,靠人品,靠叶心自己了。
十万块的赌货一共有三块,一块散着零零落落的几朵松花,料子成岩石灰,叶心用手搓了搓石头表面,有碎屑掉下来;一块在石头腰间有条拇指粗的蟒带,但是蟒带没有连在一起,而且蟒上的色也不透;最后一块石头上什么也没有,但是叶心用手指在上头搓了一下,质地十分密实,而且形状一头尖一头宽,在最尖和最宽的两头断面处有土。
翡翠的形成条件是高温低压,那就不能埋在地里太深,太深了压力太大,也不能太浅,太浅了温度太低,最好的位置便是介于土层和岩层中间。
就是这块了,叶心摸着最后那块无花无蟒的石头,看向韩山奇。
韩山奇对这块石头有些不赞同,虽说没有任何表面特征的赌货也开出过不少翡翠,但是,总比不上有表面特征的那些稳当。可是,他转念一想自己一赌石就会犯的奇怪毛病,不敢妄言,便说道:“叶小姐,你觉得行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