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槿君末,真是人不大,却长能耐啊,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就不知道生活是多姿多彩的,老虎不发威,你就当阮宁波是加菲猫!
阮宁波嘴角浮起一个冷笑,“小草,你,去槿酒妃娘娘宫里拿一副她隽写的字来,记得,多拿几幅,越多越好!”
“娘娘,拿字来做什么?咱们不是要去畅春园吗?”小草不解。
“槿君末的小楷据说写得相当有特色,小草不想学学吗?恩?”
“想想!奴婢这就去!”小草领了命,蹦蹦跳跳的向冬苑走去!
槿君末,咱们来算总账!阮宁波在心里,笑!
冬苑,郎东垠背着手,拿一根毛笔,悠闲的闲庭信步,这就是那槿君末的地盘,往里走了几步,却是看见一个宫女捧了一捧的纸张,“你这是要干什么啊?小丫头?”
郎东垠甩过毛笔,笔尖刚好沾上小草手里抱着的纸张,一滴墨落下。
小草苦着脸,墨啊,可这是四皇子,她只能乖乖的,“回皇子,这是阮妃娘娘差奴婢来拿的,说槿酒妃娘娘的小楷写得好!”
是吗?有这么简单?郎东垠的笑氤氲了脸庞,野蔷薇,你开始害人了!
郎东垠好整以暇的弯过自己的毛笔,从袖筒里拉出一块布来,包裹住毛笔的前端。
乌黑的墨,登时犹如脱缰的野马晕染得那布,初绽一朵妖娆的墨花。
看着那小宫女托着一大沓子隽写满小楷的纸张脚下生风的离开,郎东垠并没有急着去追。
那毛笔前端几根狼毛脱了水的沾染,干了,愈发的抖擞起来,一根根互不相犯,吹一口气,看着这极品的狼毛悠扬的摆动身躯,郎东垠笑得诡异。
这支笔是他的最爱,是游历在漠北时候从一头活着的狼身上拔下来的,当然,那头狼最后还是死了,是被他,咬死了。
那曾经是他最危险,最惨烈的一次经历,这支笔上曾经沾染过他的血,后来又沾染过他的墨,不过,铅华洗尽,还是一样的野性,而坚韧。
冬苑还真是苑如其名,萧索得一如冬日,只有几从杜鹃正开得娇艳,除此之外,绿草依依,别无他物。
郎东垠拨棱着手中的毛笔,轻声道:“怎么,你还不打算出来?”
院子中仅有的藏身之处,那丛杜鹃花,本来粉粉嫩嫩的一大片枝叶花朵中慢慢露出一抹亮丽的朱颜,带着初染的娇笑,臻首之上琥珀色的玉步摇轻颤,贝齿咬着下唇。
郎东垠没有回头,银色的衣服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感受到一个娇柔的身体靠近他,双手横过他的腰,扣紧,拿身体磨蹭着他。
“我在跟你捉迷藏啊!”侬声软语,女人真是以为他的大脑跟他的欲念一样喜欢她的身体吗?
嘴角勾起,郎东垠陡然冷峻了脸部线条,冰削一般,然后柔化,凝结成点点魅惑。
“君初,你,磨蹭错地方了!应该是这里!”一个转身,郎东垠与槿君初来了个面对面。
槿君初脸一红,故作羞羞答答的迟步不前。
“这里是冬苑,是白天。”
即使只是说这几个字,槿君初已经满面红潮。
郎东垠优雅的拿着毛笔,一路顺滑的沿着槿君初的眉眼轻刷搔弄而下,停留在耳垂,摩挲在脖颈,画着圈圈。
很轻很清脆很湿润的吟哦声,是槿君初的。
“和一个黑衣的男子在这冬苑之中,闭门良久,都做了什么?”郎东垠的毛笔跟着他的声音,带着惩罚的温柔,游移在那个女人身上。
“唔……唔没,没做什么!”槿君初抱住了郎东垠的腰。
“那黑衣人走后,又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恩?”槿君初衣服的系带无声解开,外衫滑落。
酥酥痒痒的感觉,犹若万蚁嗜心,却也有一股热流通达四肢百骸。
槿君初咬得下唇一片寂静的白。
她知道这是四皇子的探寻,带着点怒气,聪明如她,不能说出真相,只能承受欲念的反噬。
“垠,垠,求求你,求求你,快点!”槿君初索性不想怎么回答,她也想不了。
就郎东垠自己所说,列国最有名望的画家,一望无垠,他的手,在床上,在画上,让你生,让你,死!
如果女人给不了答案,那他就会救助于自己的大脑,这是郎东垠的原则。
轻轻的拿毛笔隔开两人的距离。
“君初今日可是反常的不乖,那好,现下,我饶了你。”继续凑近槿君初的粉嫩的晶莹耳垂,“不过,今晚,在床上等我吧!”
槿君初脱离了热源,浑身一个激灵,最后一句话,让她有点发悚。
郎东垠一笑若风,转身离去。
手中还攥着那支毛笔,根根直竖的笔尖之上,是一朵鲜嫩的杜鹃,穿透了花的根骨。
一个本不愿意救自己妹妹的人,又为何来求他?他认为最懂做人的女子,其实也最懂权谋吧!
谈话的内容,好像是在要一样东西!这个东西,很关键!
他的野蔷薇在做什么呢,拿了那么多纸张,是要如何来拿捏这温柔的一刀?
迈起脚步,郎东垠向春苑的方向走去。
春苑内,阮宁波换了一身火红的宫装,她本是没有多少力气的,是小草和大树服侍着穿戴完毕,梳了头,挽上丝带,红色,染得阮宁波此时苍白的脸上,生机点点,阳光被老桂花树筛得白花花一片流转在她的脸上,臂膀,袖间。
十几张隽写着小楷的纸放置在阳光之下,阮宁波坐在桌子前,一张张细细的翻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