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宁波垂下眼,将一抹惊慌染上脸庞,“阁下,厄,这位长者您大人有大量,小女子不是故意的,只是为了躲避家人追赶,厄,不,坏人追赶,求求您一定要为小女子保守这个秘密,千万不能被抓回去!小女子在这给您磕头了!”
转了个姿势,反正在酒桶里,他也不知!
听起来象是离家出走的官家或富家小姐,只是这身量打扮……
“大侠在上,这是小小意思,虽不说值多少银子,但是家族人每个成员一件,也算得是家族象征,赔了这酒足够了吧!不够,小女子可以在这干活,你慈眉善目,发发善心,饶过小女子这一回吧!”
阮宁波取下脖子里的钻石项链递上,不值钱?这可是从酒吧老板的保险箱里每次拿来给她戴的,珍贵的红鸽血宝石。
家族象征?这女子出身不同寻常,虽然他刘于仁是卑贱之人,但有高雅爱好,就是宝石古玩之类,买不起但好这口!他一眼看出那链子上的红宝石绝对是极品!
谈吐举止有礼,识时务,这女子来历不简单,碰不得,八成是一个逃婚的小姐,肯定会被找回去!他若对她做得什么,岂不死的很惨!
“呵呵,不妨不妨,这链子虽值不得多少钱,但总归是姑娘的珍贵之物,刘某就不再追究了!刘某去拿件衣服来为姑娘换上,小心着凉!”
看着转身出去的那老头,阮宁波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好险!不知道自己的暗示做的够不够!看来收效不错!第一步达成!
刘于仁随便捞了一件伙计的换洗衣服便折回来,这姑娘可得小心对待了,说不定能攀上点什么,那气度,那物件,那模样,非一般人!贼贼笑着,也许是他刘于仁转运的好机会,说什么也得把这姑娘留在这儿,等家人寻来好邀功啊!
不知这容易上套不?看起来倒是心思单纯的样子!
阮宁波谢过拿来衣服的老头,亲切的换了一声老伯,换得刘于仁一个愣怔,随即满脸堆笑,可不是,这姑娘嫩得滴水似的,他可不就是老伯了!
“尽管叫我刘叔就行!有什么难处跟刘叔说,不要顾念太多!敢问姑娘府上何处啊?”开玩笑,敢让叫伯吗,指不定那姑娘的爹是干什么的,他敢称大,乖乖,拿衣服的当,他偷偷的看了一下那链子,不光是有一颗如血般的宝石,链身缀满了大大小小闪光的宝贝!
“厄,刘叔见笑了,小女子家境……贫寒,对,一日四餐只能两顿有肉……吃不饱的……厄!”
刘于仁笑笑,闪身出来,留她一人在里边换衣服!是不想让他知道啊,不知道穷人是怎么过日子的,还想扮穷人!
等换完衣服出来!刘于仁已经弄了一桌子菜色!
“啊,刘叔,您老这是……侄女真是担待不起,这太丰盛了,您真是个好人!如果……如果小女子再返家,刘叔有什么愿望尽管开口!”
阮宁波很感激的说完,便摆摆衣衫,很优雅的坐下。
有什么愿望尽管开口?这刘于仁当场懵了!这怎么听着跟老子是皇帝似的!
“刘叔,可有净手的小盆,我知道很麻烦您,但是在家里习惯了,一时改不了!”
阮宁波歉意的朝刘于仁笑笑,纤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腿上,坐得端端庄庄!这演得象不象特有钱的人,说不定会以为她是什么皇亲亲国戚也说不定!
在那刘叔笑眯眯端来的浴手盆里轻巧的洗过手,文雅的拿起筷子,夹起一个鸡丁,以手遮面放在嘴里,细细咀嚼!
直看得那刘于仁在一旁,喜不自禁,有些人可以硬说自己是凤凰,但言行动作却是下堂鸡,有些人竭力隐藏身份,不说自己出身,但却在言行上表露无疑!这下他确实试的真切!
“侄女可有去处啊?”刘于仁问的象狐狸!
“这……”阮宁波拧拧眉头,一脸哀愁,“不瞒刘叔,侄女暂时无处可去,刘叔……这,可否麻烦……我是问,是否可暂时在这里做事,我会很勤快的,真的,我懂品酒的!我有这个强项!”
“哎!刘叔也想留你,一个姑娘家孤身在外,多有不便哪!不过,这我们主子……”
说的困难一点,可不能目的太明显,这姑娘懂品酒,家里不大富裕,哪有机会沾那么多酒!
“刘叔放心,我会很小心,我不起眼的,我会很努力的!”
“那好吧!我就瞒着主子留下你了!刘叔我可是冒着险呢!”
“刘叔真是个天大的好人!谢谢刘叔,谢谢刘叔,您的大恩大德,我日后一定报答!”
切,你要的不就是这一句,相信他已经十足的认为她是什么大人物了,不管怎样,她得先有个落脚的地儿!
弯而细长的黛眉,淡淡闪着光华凝着泪珠的眸子,小巧俊挺的鼻梁,秀气湿嫩的红唇,透着那么点圆润的瓜子脸,青丝挑一小束梳起,余则散漫垂于胸前!这样一个女子,说她是十岁都不会有人怀疑,那是天生的美女娃娃脸,在这样哭的时候,宛若一朵娇嫩的花骨朵……这就是阮宁波,在独自哀伤彷徨的阮宁波!
坐在自己所谓的房间里,歪斜的靠坐在床上,眼角的泪始终悬着!不肯滴落,一如她的倔强!
平时的她脸上挂着平静的外罩看世事沧桑,在人间酒浴的她装点的如一抹妖艳,而只有在这个时候你才会发现,卸去所有的钢筋水泥般的伪装,她看起来如此稚嫩!
但,内心却是异常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