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题突然不知道自己是想继续站在这门外街上欣赏着美玉一样的后颈,还是掠身到后院,尽情欣赏那满目的神采。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女子,让他抉择是观背影还是赏双眸!
“我。”范依依绞起了手指头,有些别扭的闪烁着眼神,“二哥?你怎么来了!”范依依一下看见在通往后院门边,二哥宋工柳侧身倚在那里,最初的欣喜还没退却,就刷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奔到宋工柳跟前,“二哥,你怎么了,怎么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她没说出口的话咕哝在心里!
宋工柳挤出一个令她安心的笑,宠溺的揉揉她的头发,虚弱的转向屋中间的阮宁波,“如果姑娘不嫌弃,从今天起,你就是醉依坊的司酒长!”
宋远方才也诧异回头,少爷竟然一直站在自己身边,他竟然神迷到没有发现!默默的站过去,低低唤了声少爷!宋工柳拍拍他的肩,没说话!顺带着向其余几个酒坊的管事点头致意!
“二哥,你!”范依依皱着眉头不悦的看着笑得更灿烂的阮宁波,使劲的摇宋工柳的胳膊!
“不曾想,醉依坊的司酒长授予如此儿戏?”阮宁波一挑眉,一撇嘴!惹得人群中一阵嗡嗡的议论。
“你还想怎样!”范依依火大的叫了起来!拿手指指着阮宁波,亏她还以为那个女子果真是有才,怎知这般不识抬举!
“依依!”宋工柳不着痕迹的拿手握住范依依的张狂的手指带下!低声说:“她值得!”
“哼!”范依依甩开宋工柳的手,别开头!
“从来没有想过这么能特别的解读酒的会是一个女子!”宋工柳有些苍白的嘴角温柔起来,漾起一抹笑,象在回味!“姑娘象是划过夜空的流星,宋某不曾想有人能释出红袍灿最深层的含义,而这解释竟超出了宋某酿酒的最初!凡人是以酒勾人胃,而姑娘是以酒勾人魂,这样的人才不招做司酒长,怕哭哑嗓子的,是宋某!”
宋工柳感觉自己的胳膊被狠狠捏了一把,哎,依依这丫头!心中涌上宠溺的无奈!
“瞧不起女子?”阮宁波轻语斜眉!
“宋某不敢!”宋工柳边说别咳,以手掩唇!
“我阮宁波不是流星,只是今日爬过您宋大人跟前的一只蜗牛,留下些醒目的银线而已,不足挂齿!呵,那今日宁波做为司酒长就再说这一句,酒,生是为女子,其身也亦是女子,酒,观似水,饮似火,每个女子都是一杯酒,品一辈子的回味!”
此番话,让围观的一干人静默了一下,却是没人喝彩!倒是范依依的小手指头伸开又握紧!
“好一个蜗牛,好一个饮似火,宋某领教了!”
宋工柳轻咳慢语,再遇阮宁波,看着今日她的表现,一直不知怎么形容,用怒放的牡丹,其实和寓意都太过偏差,直到此时,方在心中叹到,原来她的形容很简单,就是酒,却不在杯中,观似水,饮似火,是有形,却无形!
阮宁波不是恋战之人,本不应这样再过多纠缠,只是她在犹豫,自己该不该走近这宋工柳的势力范围!如果他是那片叶子,那她会和他有什么故事?她竟然开始好奇了!
“只是宁波好奇宋大人的昨日那杯酒是何滋味,竟憔悴至此?”阮宁波看见宋工柳的额头脖颈满是虚汗,暗笑,一个至柔,竟让这个男人消沉到虚脱!
“你!”宋工柳只说个一个字,便满脸是汗的虚软倒下!
“二哥!”
“少爷!”
范依依和宋远及时稳住宋工柳的身形,范依依回头恨恨的看了一眼阮宁波,“我二哥是选了你当我醉依坊的司酒长,可是我范依依却选了你当我的贴身丫鬟!那坛子虽不过巴掌大,却坛坛都是金子!哼,若没钱赔,还不过来扶着主子!”
蜗牛爬过,缕缕银丝,却是……缚上了谁的心?
阮宁波顿了有那么一秒钟,她万万没有想到,轻轻一句话,宋工柳竟倒下了!那样一个初见凌厉的男子,那样一个意气风发的人,对于感情,却也脆弱而执著,心头闪过一阵突跳,暖暖的东西在波散着!看着往日里笑傲疾风的劲草,耷拉了脑袋溺在泥泞里,有一种叫心疼的感觉袭上心头!
就这样直直的走过去,看向范依依,“我来吧!”
语气是温柔的,范依依有点诧异这个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柔顺,不过她也懒得考虑这么多!很干脆的一甩胳膊,宋工柳一边的身体就直直缀下,阮宁波一个屈身,用膝盖顶住他的腿,两手抱着他滑落的头,靠在自己一侧的肩膀,整个动作麻利却不失温柔!
“赶紧找个房间,不要让汗吹落了!依依,你赶紧着遣人去请大夫!宋远,抬好那边了!”
阮宁波迅速的吩咐完,便拖着宋工柳往后院去!
“阮姑娘知道我的名字?”宋远吃力的抬着,疑惑出声!
“宋远你是跟着宋大人的,耳闻多了,自然记住了!”阮宁波恬静一笑,便不再作声,手上使力,双颊泛红,快速的拖着宋工柳移动着!
宋远有点懵懵的看着自己的手,他好象没使上力,这个阮宁波力气好大啊!这样静静不说话的样子和刚才—判若两人!
飘着酒香的前厅。
“你……我……”范依依噘起了小嘴,小指头直点着自己的鼻子:“奇了怪了,怎么换你来吩咐我了?”虽然是满面的不乐意,范依依却让小指头转了方向,指了一个打杂的:“你,快去请大夫!喏,拿着,看你的脚程快慢,小姐我还有赏!听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