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惠连,你又戏弄我,你的脚会受伤?你少在那里唬人!给我起来!起来!你真真是丢尽谢家人的脸了!”
他的温热气息全都扑撒在我微敞的颈项间,我相信自己方才说话的时候脸庞一定红得像夏日樱桃。
他的乌亮瞳仁如水晶般莹透,在斑驳阳光的投射下有名为“渴望”之物盈满其中。我红着脸,可又不能被此人看轻,我梗着脖颈,直直望向他。
他吃笑一声,我心下愤然不已,猛地伸出双手去狠狠推他。他单手撑地,面庞离我更近,我如此清晰能感觉到他的鼻息。他顺势伸出另一只手准准捉住我,专注地端详我的纤长手指。
如果不是这个地点,如果不是这个时刻,我一定会愿意为他此时专注深情的目光而付出所有
可是我不能动心,即便动了,我也要按下这颗不安分的心。
他轻轻开口,柔美飘逸的声调融化在这不分明的雾霭里,“你的手很美,你会抚琴?”
他静静牵着我的手,优美而专注的神情,我一时竟忘了缩回。等反应过来,我立马拍开,“怎么,谢公子你才情极佳,样样精通,如何我就不能怀有一艺我在阁下眼中就这般无用”我忿忿说道,难道我就不该有一技之长?为什么这些男子都要看轻我?刘浚,还有这个人!
我垂下眼睑,强行掩下眸内哀伤。我只想和他们一样平等,我不愿做任何男子光环下的附属品,即便是哥哥我也不愿意。
我只想做我自己,只要做自己,即便我普通,我平庸。我不在乎。母亲曾经对我说,我只是一个女孩,是一个叫“温莞”的女孩,任何一个女孩子都有资格和权利要求自己受到尊重。
我不仅是温殊的妹妹,我更是温莞,可有谁能真正忽略掉前者。
颈项间一阵突如其来的清凉触感,我不由自主地战栗了一下。我没有抬起眼帘,那触感很熟悉,是我的碧凤玉坠。低垂下的视线里突兀出现白皙优美的双手,灵巧地为我系着深绿丝绳,有几缕不听话的黑发垂落,调皮地扫到我的颈项,可我没有乱动,也不想动。我不愿打破这份美丽的恬静。
他系好了丝绳,我抬眸看向他,我们四目相对,他的眼神里没有了方才的那份轻狂,只有如初见时的那份澄澈空灵。
他偏转视线,投向我白皙颈项前的碧凤玉坠,他伸出手触摸那玉身,完全在我意料之外。手指的微凉触感令我的肌肤颤栗,碧色玉身躺在他优美指尖。
他的声音悠悠,笑容浅浅,可以轻易令任何一位少女心神摇曳,“玉,至坚者想来这必是你们温氏的祖传之物,你的先辈理应是希望后辈能如这碧玉一般坚定而不曲。”
“可是我果真能如坚玉这般百折不挠吗?”我低低的声音里藏有无限怅然。
“是的,你能。”他将玉坠重又放于我颈项前,郑重其事地道。
他的视线久久凝固,我迷蒙睁着双眼,为他方才的那一句“你能”。
属于他的声音低低响起,我竭力集中所有的精力去听,“温莞我现在很想做一件事,真的很想”
我呆愣须臾,尚未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有两片温濡的柔软的物事轻轻压在我的唇上,比沾染清晨露珠的蔷薇花瓣更柔软,更芬芳,更、甜蜜夏日芙蕖的淡淡香气弥漫我的唇畔,鼻端,令我彻底沉醉。
他吻了我,真真正正地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