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的烟蒂,缭绕的烟雾久久不能散去;而悲伤,在寂静空气中嚣张的悲伤,像象忽然冻结了一样,从空中沉甸甸地摔下来,伸手狠狠一捏,“咔嚓”碎了一地。。
路钧笙勾唇冷笑,起身,走出两步,蹙眉吩咐道,“把那房子烧了。”
连泷生一听,不知话里的首尾,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将里面所有专家全部撤回来,警告他们不要对外提起一个字,否则后果自负。”
“是。”
事情才刚有些进展,好好的为何要停下?但连泷生没有问出口,应了声,忙随之下了天台,等路钧笙进了办公室,他轻轻掩上门。
“听人回报,你这一阵子都没好好休息。”路源智听到响动,转过身。只见儿子平时整洁的西服起来褶皱,神色疲倦。
“死不了。”语气满不在乎。
“你这是什么话。”
“字面上的话,如果没别的事,就请回吧。”
“路钧笙!”音弦隐怒。
路钧笙眉头蹙起,“怎么,还想把我一个人扔到法国,借以掩盖你做过的那件破事。”
路源智脸一白,身子踉跄几步,他抬起的手,像泄气般颓然放下,眼底一片红。
“你都知道?”原来儿子的疏离和恨意,不仅仅是当年将他送离身边。
“拜你所赐,那天在书橱里听到的话,一辈子,我路钧笙都不敢忘。”那些话至今他都能一字不漏背下来,万物的温暖从那天起,全都支离破碎。几句短短的对话终结了他的亲情,决绝地开始了他孤单的流放。
“那你和纪念结婚……”
他身侧的拳头紧了紧,“为了弥补对一个女人的亏欠,这不是您对我的请求吗?”嘴角泛起讥讽的幅度,重瞳里冷光一闪,转过步子,往外走。
“钧笙,对不起。”
“对不起?我的人生已经不能重新来过,当年我满头鲜血倒在医院门口时,我告诉自己,绝对不要原谅。就算母亲原谅了你,就算把路氏集团更多的财富交到我手里,那些心里的感情上永远是空缺的。我已经忘了怎么爱你,父亲。”
路源智目光苍凉,看着路钧笙决绝脸庞,他赫然发现,明明不过数米,明明不过隔了几张沙发书桌和无形的空气,但他们父子间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遥不可及。再多的弥补,终究无法获得妻儿的原谅。
第一次面对长大的儿子,一瞬的光阴,路源智似乎苍老了许多,“钧笙,既然恨我,那就好好照顾自己。”
“无需你操心。”路钧笙走大力甩上门,挥剑斩断心中的乱麻。出了办公室,对立在一旁的连泷生吩咐道:“去服装店里,取套新的西装过来。”然后自己拿出手机,边拨号边按下电梯,脸上一片空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