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离了纠缠的双唇后,路钧笙用大拇指摩挲着纪念水光潋滟的下唇,“药到病除。”
小女人羞,佯怒,“你哪是生病!”
“相思病,再过些时日,就病入膏肓了。”
“路钧笙,你。”脸,发热发烧。
他掬起她一撮秀发,把玩着,似漫不经心地说:“纪念,这些天在忙什么?”
“没……干什么。”
气息微默,片刻,“那为什么不来找我?”
“你好像很多工作的样子,我怕打扰你。”她飞快垂下眸子,掩去所有思绪。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见到我。”
“没有。”她抱着他的腰,嗅着淡淡的薄荷味,“我很想你,路钧笙。”我有很多话想要对你说,我心中的担忧快要透支了身体。
他覆下眼睑,沉默的凝视着她,脸上是看不穿的表情。
良久,路钧笙疲倦睡去,耳边传来温热的呼吸声,纪念立起身子,捻了捻被角,推门出去,在不远的休息椅坐下,她需要思考,在冷空气里冷静的思考。
“纪念,你终于来了。”
她扬起脸寻声望去,“颜思蕊……”词穷语歇。早应该想到,能在工作后与路钧笙一起,能让岑天佑大清早赶来探视的女人,整个洛临市又能找出几个。
“我真没想到,你今天才来探病。”颜思蕊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她这个未婚妻确实做的够失败。纪念心中自嘲,想张口,忽然觉得发音有些艰难,清清嗓子,“我看了今早的报纸才知道。”既然逃避不了的事实,就面对,面对那种窒息般的疼,再将它绞碎,严实地关闭在心底,“你没什么大碍吧?”
“擦伤而已,只是这里。”颜思蕊指指包了好几圈的头,强笑,“撞到玻璃上,还真痛。”
“不会有后遗症吧。”
“如果有,你担心我找钧笙负责吗?”
“如果失去了健康,负责又有什么用?无论怎样,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颜思蕊美目里闪过一道亮光,耸耸肩,“没错,所以我们两家绝对不会放过那两辆肇事的车。”她眼里陡然带着强烈的狠烈。
“不是意外?”她的话像疑问又似陈述。
“意外?”颜思蕊嗤笑,嘴角扯出冷冷的弧线,“第一次钧笙躲了过去,第二次两辆车又缠上来,如果是意外,也真的太意外了。”
短短两句话像世上最尖利的钢针一样,狠狠地、毫不犹豫地插到纪念心脏深处,痛得人彻骨发凉。妈妈,这就是你的爱情吗,当年拆散一个幸福的家庭,如今竟还打算害死他们的儿子?她手脚冰冷,咬紧牙关,霍地站起来。
“你就要走了吗?”
“嗯,路钧笙睡下了,我回去有点事。”纪念已经管不住自己步伐的频率,她只想飙回家。
“哦。”不一会儿,颜思蕊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纪念,难道你不想知道,我出现在钧笙车里的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