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胤进来时,看到那个躺在床上痛得嗷嗷叫的人,强忍住笑意走过去,温柔的叫了一声:“表妹!”
“你来干什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明珠忙不迭摆手冲着床边的御医苦嚷起来,“你轻点!轻点……想疼死我啊?”
“朕听母后说你受伤了,所以特来看看你啊!”朱胤边说边笑,御医一退开,他立马瞥到了她脚上那团白布,“唉呀,怪可惜的,这个样子恐怕后天晚上也上不了台了吧?那你怎么打败京城四花呢?说起今年的生日,朕可是最期待你的落花流水!”
朱胤那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彻底让她的脸气成了猪肝色,前不久的某个晚上,她对着月亮大放厥词,说要让京城四花败得落花流水,没想到一说完,又发现某人躲在身后偷偷摸摸的听去,而且是不纳下一个字。就算如此,她可依然是斗志高昂的!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上天派了个颜咬金来挡她的道,本来想暗算一下那个颜慕笛的,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哼!
她激动得要跳起来,刚一动,就被脚上的疼痛又给逼回去乖乖躺好。
朱胤看了下御医,御医立马禀道:“明珠小姐这个伤恐怕要躺上一个月才能下地走路!”他点了点头,对这番话似乎很满意,居然派人送御医去库房领赏,转过头还惺惺作态的对她假笑,“表妹,要是你想出去的话,朕可以替你打一把木轮椅哦?”
明珠闷闷地没吱声,如今她被朱胤奚落成这样,都怪那个颜咬金,还有点怪太后姑姑,要是早点告诉她,她才不会和一个傻子去较劲呢!那个傻子的身手又那么快,不然那株红珊瑚肯定是砸到他脚上!
睁开眼时一对奇大无比的黑珍珠在眨巴眨巴,她也蒙头蒙脑的眨巴眨巴了两下,陡然吓了一跳,猛地将床沿边坐的人推到了地上。
“你怎么还是那么狠啊!”叶玄琪摸着屁股爬起来,在扬州的时候,他几乎是天天这么摔一次,而且还乐此不疲!
“你怎么进来的?”她看了看空荡荡的内殿,那些个宫女居然全被他哄出去了!他的那些小伎俩,看来真是屡试不爽啊!
“我给太后送了一对羊脂白玉的镯子!”叶玄琪奸诈的笑道,又坐回到床沿边,“进宫这么久,一点都不想我?”
明珠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才慢慢扯开嘴角笑起来,乌溜溜的眸子里黠光扑朔,“想啊,因为想你,我把腿都给伤着了,你打算怎么补偿我啊?”
叶玄琪撇撇嘴,随即指了指桌上的东西,“你昨天说要的东西,我今天亲自送来了!”
“最好的?”她瞟了眼桌上那把沉木古色的琴,色泽旧得让她深深怀疑,叶玄琪走过去用手指在琴弦上缓缓地一拂而过,婉转的琴音亦如汩汩清泉掘地而出,又似啼血子规回肠九转,着了魔般的勾人欲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