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浓重的汤药味飘了进来,太后的贴身侍从琴姑姑从宫女的托盘中接过药碗,在怀中摸出一枚银针放入碗中,试出无毒之后才缓缓将药奉到了太后跟前。
这一切都被穆榕榕收入眼底,她眼中闪过呢一丝严肃,又瞥了一眼腰上的香囊,轻叹一声咬了咬嘴唇。
然而这一切都被元愉收入眼底。
悠扬的琴声行云流水,若颗颗明珠抖落玉盘,穆榕榕面无表情,眼中却透着一抹肃杀。也许真的是做好了准备,此时的她和一月以前为太后抚琴的她判若两人。
“咳咳……”太后一不小心呛到咳嗽了起来,药汁洒在了床上。
琴姑姑慌忙用绢子去擦拭,而元恪也是一步抢了过去,“母后。”轻轻为她顺着后背。此时屋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太后身上。
穆榕榕顺势一个收音将曲子一收停了下来,正在踌躇之时竟抬头瞥见琴边桌上的果脯,脑中灵光一闪,又惊又喜。
她趁人不备,迅速掏出香囊中的毒药洒在了果脯上,之时一瞬间那药粉便和果脯溶为一色,浑然不觉。
待众人视线转回之时她已坐回琴前,仿若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只是那眼中透着一抹笑意,深不可测。
“母后,好些了吗?”元恪为太后拢了拢披在身上的衣衫。
“好多了。”太后又咳了两下,“这药呀,太苦。”说着又呵呵笑起来。
“太后,吃块果脯吧。”琴姑姑说,“是今日御膳房新送来的。”一边说着就一边向着穆榕榕这边走了过来。
“也好。”太后清了清嗓子,“我就爱吃这新鲜的果脯。”
穆榕榕抿着嘴,已经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爹娘的血海深仇即将讨清,她的呼吸几乎也凝滞了,紧张之极。
穆榕榕的视线直直盯着那托盘中的果脯,转不开眼去。
琴姑姑端起盘中的果脯向太后床前走了过去。
“太后,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