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吱呀一声推开,冷风夹着雪花从门缝里吹进来,驱散了一室的暖意。
白衣胜雪的男人进屋缓缓合上房门,乌黑如瀑的发丝上沾满了晶莹的雪花。
他刚一进来,红纱帐内的人影已经倏地睁开眸子,但依旧靠着床里,不动声色。
一股凉意从身后欺近,南宫诀笑得温柔,眼角带着些微的疲累:
“入了冬了,怎么不让子渔添上炭炉,夜里华赋受不住冷。”
骆华赋在大床边上的小摇篮里睡得舒服,嘟唇吹泡泡,煞是可爱。
骆雨沁动了动身子,无奈地转过身:
“华赋虽小,可如果这点冷都受不住,还怎么做我骆家的孩儿。”
“他现在可是我南宫家的人。”
南宫诀挑眉,莹润的指尖戳戳骆华赋鼓起的两腮,浅笑出声:
“雨沁若是做了母亲,定然也是个严厉的母亲。”
余光轻扫,正好扫到了床头的褐色本子,他侧身拿起来翻看,脸上笑意更深:
“雨沁终于想通,肯把它给我了。”
骆雨沁眉头微蹙,她好像看到男人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南宫诀微微一笑,将账册扔到一旁的桌子上,正要再看骆华赋,又忍不住掩唇低咳起来,因为剧烈的咳嗽,两抹红晕染上他白皙的面颊。
他无奈地直起身子,等着呼吸平缓,温柔地望着骆雨沁:
“明天让宛樱和子渔带华赋睡吧,在我这里晚上会吵到他。”
天一凉,他的咳喘愈发严重,话音还没落,又是一阵急咳。
子渔不在,骆雨沁眸光一沉,起身穿上鞋子冲了杯茶水端过来。
“你平时吃的药呢,在哪里?”
骆雨沁挑眉,手里端着水杯,男人却迟迟不接。
南宫诀似乎笑得很开心,就在骆雨沁不耐烦的时候,伸手接过茶水低笑:
“雨沁开始关心我了。”
见骆雨沁眸光一冷,连忙收了促狭的笑意:
“先前的药已经失了效用,吃不吃都是一样的。”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虽然可恶,但是对她骆雨沁和骆华赋还是很细心的。
“你这病是怎么来的?”
骆雨沁眉头微皱,接过他手里的空杯子:
“给你治病的人是谁,怎么怀王府上上下下从来没有人谈论过你的病情?”
南宫诀低低一笑,拉着她的手在床边坐下:
“你不是知道吗?咱们刚见面的时候就被你说中了,怀王怎么会在意我这个瘸腿的儿子。”
他语气嘲讽,可这样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处处透着诡异。
“你也不在意他这个父亲。”
骆雨沁淡漠地陈述,在府里呆的这段时间她也听了不少闲言碎语。
说什么南宫诀是怀王南宫义坤和一个东华郡主所生之子,郡主难产而亡,不足月的南宫诀虽然活了下来,可是先天有疾,怎么治疗都不见有起色。
南宫诀身上也流有东华皇室的血脉,可东华的命运却结束在这个人手里,都说……
这是诅咒,一个恶毒的诅咒。
“呵。”
骆雨沁突然轻笑出声,笑容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