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自清晨唱到夜半,圆月升空的时候,院内终归归于一片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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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阴沉灰蒙笼罩着整个王府。
缎带束发,黑衣冠身,铜镜中映出英姿飒爽的人,骆雨沁唇角噙笑,墨黑的布巾蒙了脸,一时周身透出一股煞气。
“小-姐今晚要去?”宛樱不放心地递上一把青光匕首。
布巾挡住了大半面容,氤氲如烟的眼中寒光微闪,骆雨沁拿了匕首,轻笑:
“今晚是那位尊贵世子的洞房花烛,他可没工夫在外面游荡,这么好的时机为什么不去!”
一俯身,将青光匕首插-进靴筒,又将桌上的长鞭一拧,缚于腰上,转身,大踏步离去。
留下宛樱双唇一抿,关了房门,眸光闪动。
偌大的王府前院里,处处都是杯盘狼藉,今晚王爷世子娶妻,丫鬟小厮也偷个懒,东西没收拾就回去睡了。
正方便她骆雨沁。
院内几束宫灯残烛微晃,烛光暗黄明灭。
一袭黑衣穿过回廊,路过新房门前,黑影飘忽,无一人看到。
骆雨沁唇角微勾,遥遥望着一身红衣的南宫诀入了新房,新房房门紧闭,骆雨沁嗤笑一声闪身入了疏桐苑的书房。
如果玉玺在怀王府,就不外乎这两个地方——南宫诀的书房,寝房!
依照南宫诀和南宫义坤的关系,如果得到玉玺,他也不会乖乖奉上。
而其他地方,想来南宫诀也没那个胆量存放玉玺,若是被不知情的下人动了丢了,可不就亏大发了。
就算找不到玉玺,也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借着朦胧的月光,书房内的摆设一览无遗,靠墙一排古木书架,案几一方,圈椅一把,又有软榻一张。
这王爷世子,倒也勤俭。
动作迅速地在书架上翻找,显然,他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明显的地方,一定哪里有暗格之类的机关,可是细细摸了一圈,处处都很平整。
骆雨沁紧紧蹙起眉头,这是不可能的,除非是她没找对地方。
目光瞄到那方软榻,软榻下是实木,缓步走过去,屈指一扣,空的!
砰……砰……
等等!
这是什么声音,骆雨沁警觉地停了手,抬头望向门外,声音的来处,双眼微眯,这个时候,还有谁会过来,她一躬身,隐入软榻后的阴影处。
紧闭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骆雨沁凝神细看,只见一抹黑影迅速闪身入内。
同样的黑衣,同样的黑色面巾,看身形……
娇小窈窕……
又是个女人?!
来人环顾四周,之后也同她一样将目标瞄准在贴墙的一排书架上,她摸索了一会儿,一样一无所获。
骆雨沁手指微动,已经伸向靴筒里的青光匕首……
来人转过身,视线瞄准骆雨沁藏身的软榻,一双迷离的杏眼,可眸中的光芒却犀利阴狠,有种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决绝。
脚步一步步接近,骆雨沁手中的青光匕首也一寸寸地向外拔。
时间仿佛变作水声滴答,在这寂静的书房里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