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雨沁站在人群外遥遥看着,她目光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红色,一抹讥讽的笑容爬上唇角。
倏地,透过人群,一抹犀利的眸光射来,准确无误地投到她的身上,视线的来处,正是端坐高堂,正接受着宾客道喜的怀王南宫义坤。
骆雨沁勾唇轻笑,纤长的手指摸摸脸颊,触手温润,却是一层易容的表皮。
从跟随南宫诀回到怀王之后,她和宛樱就换了面容。
这会儿不说他南宫义坤记忆力如何,就是过世的皇后封卿颜重新活过来,也未必能认出这个面黄肌瘦的女孩是她的华阳公主。
高堂上的南宫义坤偏头对身边的小厮说了句什么,只见那小厮挤出人堆,挤到骆雨沁的面前。
“王爷吩咐,这里不是雨落姑娘该来的地方,还是早些回去吧。”小厮低眉垂首,颇为跋扈地说道。
骆雨沁倒也不计较他的态度,微微一笑向后退了一步,携着宛樱的手离开。
刚才匆匆一瞥中,高堂首位上端坐了三个男人,冷漠的怀王,长须和蔼的徽王,这两个人她见过也认得,而另一个英武的男人八成就是襄王凌鼎天。
呵,她只要确定凌鼎天也出席了婚礼,这事儿也就成了一半,只需找了时机告诉南宫诀凌萧文的下落便是。
轻松的笑意在唇角漾出,骆雨沁眉头舒展。
今日婚礼,四王到了三个,还有一个呢?
宛樱抱着孩子在前面走,也是一脸困惑:
“另一个倒不常出现,领地在东南沿海,有传言说明王已经隐居,只是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清风拂过,拂起青石路旁宫灯上的红绸,红绸飞舞,挡住了骆雨沁的视线。
“司马君晔势力如何?能和哪一王相抗?”她问。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司马家历来都是东华皇帝的暗军,军中将士个个都是以一敌十的精锐,若是单独和一王相抗,自是不在话下,只是我们算是众矢之的,一旦浮出水面,四王联合,咱们……”
宛樱微微蹙眉,压低了声音说道,忽而又眉头紧蹙,眸光怅然:
“这次京都事变,司马将军一定也在京都伺机救驾,只是不知为什么成了这个结果。”
“你也说了,四王联手,又岂是他一个暗军部队能抗衡的。”
骆雨沁挑眉轻笑,眸光清冷,她倒是有些欣赏这个司马君晔了,懂得保全才有机会翻牌:
“现今三王厮杀最好,他们相斗正酣,咱们才能坐收渔翁之利。”
“只是玉玺是复国之本,我们必须要拿到。”
宛樱眸光犀利,透出几分坚毅:“只是不知是哪个王带走了玉玺。”
“小声些吧。”
骆雨沁轻嘘一声,勾唇浅笑:
“到底不是我们自己的地方,小心隔墙有耳。”
玉玺这么关键的东西,无论在谁手里,一定不会随意放置,想要拿到,还要费上好一番功夫。
今晚洞房花烛,正是她的好机会,虽然不一定能找到,先了解了解王府的情况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