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看不清楚,他干脆直起身子,笑得发冷:
“无论是不是,她今天都要死!”
说着,不待其他三个人反应,玄铁利刃闪着青光直朝骆雨沁后心刺去。骆雨沁不用回头,只感觉到一股寒意透骨,当下神经紧绷。
如果她此时跳起来和这个怀王一斗,那无异于承认了身份,还有殿外数万的埋伏士兵在等着她。
可是不躲的话……
没有给她多少思考的时间,剑尖刺过来只是一瞬间的功夫,骆雨沁猛地闭上眼睛,身子微侧,豁出去了,就算被刺到,只要避开要害,她一样能够躲过今天的围捕。
日后再跟这个怀王算账!
预想的疼痛没有袭-来,剑尖停在离她一寸远的地方,骆雨沁狐疑地睁开眼睛,正看到南宫诀似笑非笑的眼眸。
“父王,雨落是我唯一的侍妾,还望父王手下留情。”
他笑得温柔,可周身的气势却强硬地逼人。
怀王眉角高挑:“你在跟我讨价还价?”
“孩儿不敢。”他说着,脸上的笑容愈发温软。
南宫义坤咬牙切齿,手下用力,可是那剑尖纹丝不动,只见剑的尾端被修长莹白的两指紧紧夹着。
刚硬的剑身在两人的大力僵持下发出嗡嗡的颤鸣声,似低喘似呜咽。
“南宫诀,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南宫义坤双目大睁,一字一句地说道,在徽王面前,他连自己儿子的侍妾都杀不了,面子何在?
南宫诀半垂着头,将他的斥责一一受了,面上恭敬如初,闹得僵了,两方都不好过。
“好了,好了,贤侄也是重情之人,不过是一个侍妾而已,怀王不必介怀,诀儿既然说了不是那公主,那就一定不是。”
徽王一手抚着花白的长须,一手去拉南宫义坤手里的剑,“那公主逃了这么久,衣衫也不会整洁到哪里去,这个女娃娃虽然年纪小些,衣服倒也干净,看起来不像。”
他嘴上说着不像,却一步步朝南宫诀走过去,探着头想看他怀中人的面容:
“素闻华阳公主有倾城的容貌,虽然年幼,但早已艳冠天下,这个娃娃……”
“徽王瞧瞧吧,雨落正是二八年华,只是身量小些,如果我没有记错,那公主不过十三四岁,雨落是不是公主,徽王一看便知。”
南宫诀轻笑,还让出一点光线露出骆雨沁惶恐的脸。
骆雨沁收了眸子里的杀意,氤氲的双眸里泪珠晶莹,华阳这个身体面容虽然稚嫩,但是有了她骆雨沁的气韵,哪里还像是个少不更事的孩子。
徽王赫连淳信探头一瞧,一愣之下朗笑着收回神,抚须长叹:
“怀王啊怀王,亏你做了几十年的沙场千里眼,今天你可是看错了,白白浪费了这些许时候,还吓着了人家小娃娃。”
“哼!”
南宫义坤虎目一瞪,提着剑就要凑过去看,南宫诀趁势松了剑尖,轮椅一转,又躲过了南宫义坤投来的视线。
“雨落还是个姑娘,又胆小的很,父王何必要一次次地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