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韩威父子在家的时候,韩绍还可以做早起的鸟,但眼下不行了,光是那个板着脸的韩承义,就让他彻底失去了早起练琴的想法。
和裕倒是一点都不在乎是不是会被吃掉,一大早起来就弹琴去了。这十几年的风雨无阻,他克服了太多家庭的阻力和能力的瓶颈,终于成为了超越那个人的存在。当努力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便不再觉得辛苦。这样的他,是有理由鄙视韩绍的,一个轻言放弃的人是不会被原谅的。
韩威敲开韩绍的门,“我已经跟希远商量过了,你暂时去他们家吧,好好加油!”自己的儿子最是了解,恐怕现在在这个家里,他连专心练琴都不能。
“爸爸,我能留下吗?我想听我与他的差距。”韩绍放下书,抬起头,“这种差距是我亲手造成的,所以我要听。”
难得他能有这样的觉悟,韩威拍了拍他的肩,转身向外走去。韩承义早就起来了,正坐着摇椅品茶读报,只是递给韩威一个目光便算是打招呼了。韩威和韩绍都没有成为他所期待的样子,为儿子操了一辈子心,没想到还要替孙子操心,这俩人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接下来的日子,韩绍与希文再也没有见过面,虽然会听到身后传来和裕的挑衅和讽刺,但他依然端坐着,让音符在指尖流淌,任日月交替。
他每天练琴的时间,竟然长达十几个小时,真是偏执的疯子。他与他的差距在于琴技,毕竟荒废了这么多年,有差距便要放弃吗?不会的,不到最后一刻他绝对不会放弃的。看他认真的样子,连韩承义冰冷的脸都有些融化了。
终于到了比试的日子,果然如韩承义所说,偌大的会客厅竟然被记者包围,这种传说中的战斗终于拉开了帷幕,到底是昔日的天才,还是勤奋的模范?
看着熙攘的人群,韩绍反而平静了,一个人想要成长就必须接受挑战,想要尽快成长就要寻找挑战。
人群中,希文显得弱小而单薄,她在搜索人群中韩绍的位置,嘈杂的人群,喧闹的声音,她找不到他,心竟然乱了。她漫无目的的奔走着,转了一圈又一圈,突然脚底被绊了一下,便感觉小小的身子飞了出去,脑袋直直的向防护栏撞去。这颗让人羡慕嫉妒恨的睿智的大脑,就要这样消失了吗?
不幸比赛当日赶上腹泻的韩绍,走进会客厅的第一眼便是看到希文小小的身子在人群中穿梭,刚往她的方向走了几步,便看到她向护栏飞去。他的脑袋一下空白了,什么都没想,只是本能的向那个方向飞去。早就不记得碰翻了多少人,但还是够不到,够不到,怎么办?来不及了,他纵身一跳,伸长胳膊,手紧紧的夹在了希文的额头和护栏之间。
韩绍扶起闭着眼睛,等待上天裁决的希文,“笨蛋,这可是二楼啊,想飞的话还是在一楼比较好吧。”
“你去哪里了?”看到他微笑的脸,她竟然有些委屈。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我可是拼了老命才护住了你这颗伟大的脑袋的。”
她拿起他的手,钻石的戒指还完好无损,只是有点瘪了,比钻石还漂亮的手指,有一根不合时宜的肿起来,不是红肿,是青肿。
“好好的,戴什么戒指!”
“我突然很想臭美一下的。”
人群自动的排成一个圆弧,静静看着眼前上演的一幕,然后又自动让开条通道。韩承义冷冷的看着这出乎意料的一幕,冰冷的开口:“去紧急处理一下。”
随着他话音落地,二人从自动让出的通道向内厅走去,在擦肩而过的时候,韩承义拦住了希文。
“你留下,我有话问你。”
“轻重缓急,分得清吗?”
希文斜眼看了他一眼,便从身旁绕了过去,感觉比韩承义还高姿态。这是哪里来的野孩子?只是光看到她的脸便觉得一肚子火,但鉴于今天情况特殊,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早就料到可能会有什么意外,内厅早就有医生在准备,幸好骨骼没事,只是扭伤了,听到这个消息,希文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一点。
“对不起。”希文第一次服软,果真是她太鲁莽了。
“还真是不像你啊。你只要说‘你个白痴,这就是臭美的代价’就好了。”韩绍微笑。
“才不是,我也有臭美,好不好。”
希文也伸出右手,一个简单的环安静的圈住了中指。韩绍吃惊的抓住她的手,就要往下撸。心有所属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还没开始就结束了?这种事才不能允许发生呢!
“你,你,你怎么戴在这里?”
“你不也是这样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