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眸中闪过一阵错愕,然后便是深深的绝望,与她动手的正是冷云,因为黑衣人心中生了胆怯,不过几个回合便被冷云生擒了,而地上被点了穴的正是代替紫黛的卿卿,冷月上前为她解开了穴道。却是连看她一眼都不曾。
卿卿翻身而起,张口将毒药吐在手中,理了理凌乱的发丝,眸中多了几分气恼,萧杀,她倒是要好好看看这刺客到底是谁,刚才真是太过凶险了,若是瑞王爷他们再晚来一会儿,怕是她就要将那毒药吞下去了。
“本王等你好久了……”
啪啪,两声清脆的掌声,黑衣人被打得侧过了一边。
众人愕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胆敢打断了王爷说话,上来就打了那黑衣人两耳光的女子,心中一致有个疑问,这女人是谁啊,怎么这么彪悍啊,王爷这还没有发发话哪,可是看看他们王爷,似乎并没有动怒的意思,这就更纳闷了。
此时的君卿卿俨然恢复了她本来的容貌,因为紫黛身材偏瘦,要不被刺客一上来就怀疑就必须要在身形上差不多。
黑衣人被那两掌打得头晕眼花,若非身后受制与人,早就打还回去了,眸中在看向君卿卿时,已是一片阴毒。
“温婉恬静的七夫人婉仪,事到如今,你也就不必再装下去了吧,还不将王妃的解药交出来。”
黑衣人的眸中闪过一抹不敢置信的光芒,她的蒙面巾还没有被摘下,她怎么就知道她是谁了,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她绝对不是那个半死不活的小丫鬟,可是为何她的容貌这么陌生,仔细一看,那令人愤恨喷血的狡黠的眼神却是如此的熟悉,她到底是谁?
面巾取下,那张被打得红肿起来的脸虽说有些变形,但是还是可以分辨出正是瑞王爷的众小妾之一婉仪。
瑞王爷面色深沉似水,黑眸中也没有半分惊讶,似乎也是已经料到了女子的身份,这倒是令卿卿有些不解了,不由多看了几眼男子。
“婉仪,将解药交出来,本王绕你一命。”
低沉的声音没有过多的情绪,却带着一股令人无法违抗的严厉。
“哈,哈……”
婉仪见事迹败露,也不再伪装,只是那笑凄惨的犹如夜莺般孤绝,笑得直到眸中都氤氲雾气,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女子这才慢慢地停下,而所有的人都是冷冷地看着她,没有半分的同情的眼神。
“王爷,自妾身入府以来,你从来就不曾正眼看过妾身一眼,哪怕是施舍也不曾,在你的眼中永远只有王妃一人,就是那个蠢笨如猪,丑得要命的悍妇,你都不嫌弃,时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去她那窗外徘徊,为什么就不能施舍给我们一眼,难道我们真得就比不上那丑妇吗?”
哦,卿卿的大脑在这一瞬间突然停滞不转了,他偷偷地在她的窗前徘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难不成在她沐浴的时候,他也……
想到此,耳根微不可见的一红,心中更多的是被人窥视的羞恼,转眸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一脸风轻云淡的男人。
而瑞王爷脸色也是好不到哪里去,只是强撑着才没有变色,眸光却是越来越幽深,他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深藏不露,心思慎密到如此地步。
“冷云,交给你了。”
被突然点到名的冷云吓了一跳,赶紧应声,脸上却是苦恼不堪,刚才他低垂着头,听着这个女人将王爷偷窥那个丑八怪的事都说了出来,险些笑喷了出来,这些事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反观冷月面无表情,始终是那种冷冰冰的表情,对于刚才的话他似乎是什么也没有听到,冷云这心里就更加不平衡了,他们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啊,为什么他就比自己深沉了许多,早知道自己刚才就拼命忍住了,王爷的眼神也是太过犀利了,他低垂着头都能被识破。
人家说嫉妒起来的女人最可怕,连命都可以豁出去,眼前的这一个既然这么嫉妒王妃得宠,这解药怕是不好到手了,再说要他铁铮铮的汉子对着一个娇滴滴的女人严刑逼供,真是不如杀了他算了。
啊!
脚底一痛,反胶着女人的手险些松开,今天他是倒了什么霉运了,狠狠地瞪过去,卿卿好整以暇的淡淡一笑。
“抱歉,不小心踩到你了。”
不小心,有这么不小心的吗,骨头都快要踩断了,自己什么时候招惹了这个女人了,真是莫名其妙,想要说上两句吧,对着人家真诚的不能再真诚的眼神,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看着那个女人笑面如花地从自己身边走过去了,心里那个气啊。
接下来的事几乎是出乎所有人的所料,婉仪没有交出解药,而是咬舌自尽了,王妃也因没有解药而香消玉殒,自然此事并没有传出去。
桃花树下,男子一身蓝衣,慵懒地斜倚地树干上,狭长的丹凤眼半眯着,落英缤纷的粉红色的桃花瓣如雪花般飘扬而下,落在男子的肩上,发上……
“她走了?”
轻轻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卿卿复杂地看向那个背身而立,站在桃花树下的慵懒的男子,这场景是那般的熟悉,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嗯。”
须臾,男子才应了一声。
掬起一手的粉红,卿卿若有所思,他与莎兰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为何要将她送走,而且还是用这样的方式。
“你在奇怪本王为何要如此做吗?”
心思被人点破,卿卿却是没有应该有的尴尬,而是淡淡地一笑,学着男子的样子斜倚在一棵桃花树下,凤眸清澈地如同一弯山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