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地抬起衣袖在脸上胡乱的一抹,却是忘记了手臂上的伤口,不由哎呀一声低叫,眸子却是如小鹿般快速地看向小姐,刚才她没有对小姐说实话,她会不会怪自己啊。
君卿卿却是仿佛并没有看见般,只是淡淡地随口问道。
“巧儿,这几日府内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巧儿提起的心这才稍稍放送了些,听到小姐问起,顿时想起瑞王派人前来接小姐回府的事,一拍脑门,急切地道。
“小姐,我刚才都忘了,瑞王这几日都有派人过府来接小姐回去,可是小姐不在,相爷便以小姐上山为柔夫人守孝为由回了的。”
“嗯!”
这个理由倒是也合乎情理。
“我娘的灵牌放入祠堂里了吗?我想先去拜祭一下。”
都过了三日了,不过是把灵牌放进去,也算不得什么麻烦事,按理说应该完成了,更何况她们还有把柄落在她的手中,而那日瑞王又偏巧不巧地当着那两个男人的面说了瑞王府此后由自己当家打理,量她们也不会不识时务。
“小姐,这……柔夫人的灵牌被四小姐踩碎了……”
巧儿低垂着头,手指紧紧地搅着自己的衣衫,声音低得如同蚊子哼哼,心中愧疚的要死,都怪她无能没有用,连夫人的灵牌都看护不好。
“什么?”
好她个君诗涵,她的小命都掐在她的手上了,还敢如此的嚣张跋扈,而君相还能如此的纵容,他就不怕家丑外扬了吗,还是他认为自己也算是君家的人,丢不起那个脸,不敢讲君诗涵做的好事公布于众,那他可就大错特错了。
“巧儿,你去管家那里吩咐一声,过午后为我准备好马车,我要回瑞王府去。”
巧儿不敢多言,静静地退了出去,小姐现在的样子越来越冷清了,也越来越令她敬畏了,不过她还是高兴的,起码小姐不再会随意的任人欺负了。
柔夫人灵牌进君家祠堂的事似乎就如此搁置了下来,君相没有提,君卿卿似乎是也已经忘记了,而那沈琉璃更是得意的不得了,眸中闪过算计的光芒。
这三日谁知道那个残花败柳跟那个奸夫私会去了,只要她牢牢地握住她这一个把柄,就不信那小蹄子能翻上天去不成,等到她的韵儿过了府,得了宠,看她还敢不敢如此的嚣张。
长长的染得鲜红丹寇的指甲狠狠地扎进一朵开得正鲜艳的花朵中,几番蹂躏,然后狠狠地丢在地上,唇角勾起一抹阴狠毒辣的笑意。
“什么?每天都要准时去北苑听讲?”
“小妾守则?”
是不是那个女人脑子坏掉了,王爷怎么就将王府交给那个丑女人打理了哪?
树荫下,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正在叽叽喳喳地凑到一处议论不休,她们刚刚得到管家的通知,从明日开始,瑞王府内所有的一些杂事就正式交由君侧妃代为打理。
清风习习,阳光普照,透过大树繁茂的枝叶,洒下一片清凉,树下,放置了一张舒适的躺椅,边上一个小桌,上面摆放着时下最新鲜的水果。
一张洁白的丝帕罩在脸上,只露出那张红润诱人的小嘴,粗壮的手指随意地夹起一颗葡萄粒准确地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丢进了嘴中,却是连皮带核一起吞了下去。
“小姐,您交代的事都办妥了。”
紫黛面无表情地将手中提着的袋子向着地面一丢,对着躺椅上的人恭敬地垂首道道。
随着袋子的落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哼声,便也没有了动静,两人却是都如同没有听到一般。
干净而朴素的一身王府丫鬟的特有服侍,普普通通的容貌,就算是放在人群中也不会被轻易的发现,而且最重要的是有些功夫在身,这紫黛显然是比巧儿留在她身边合适了许多,只是少了巧儿时不时的在耳边聒噪上一阵,还真是有些不适应。
君卿卿优雅地取下帕子,顺手接过紫黛手中端着的茶水,轻抿了一口,犀利的眸光冷冷地扫过地下那个一动不动的袋子,挥了挥手。
紫黛意会,动作麻利地将袋子口解开,半褪下来,里面竟然是一个大活人,而且还是一个半老徐娘的女人。
圆润光滑的脸皮,红光满面,可见平时保养的很好,若非眼角下的那几丝细纹,还以为她与自己年纪相差不大哪。
身上的衣衫虽然凌乱不堪,染上了脏污,却也可以看出料子不错,是上等的雪锻,这种料子就是府内的小妾也未必能够穿得起。
就是这样的一匹布料的价值都可以抵得上普通农户十几年的用度了,君卿卿冷冷地盯着她,说到底,也不过就是府内的一个下人,如此张扬,她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太妃了不成。
地上的女人也丝毫不示弱,两眼瞪得如同牛眼一般,尤其是在看清悠闲地躺在那里的君卿卿时,眸光阴狠几乎是要将她撕碎,只是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也只能用眸光凌迟着君卿卿。
“紫黛,解开她的哑穴。”
这个老奴真得以为自己就怕了她吗?不知道她这些日子以来在背后干了些什么吗?私自克扣她的月钱,暗下搬弄事非,挑弄她人向她示威,撺掇后院的女人挤兑与她,更是不顾王府声誉乱嚼舌根,什么背夫私奔,什么水性杨花,耐不住寂寞。
她君卿卿向来不把世俗放在眼里,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更是不会在乎,可是她不该一再地倚老卖老,仗着自己是王爷奶娘的身份,一再地挑战她的耐性,泥菩萨尚有三分土气,上次的事自己还没有来得及跟她算,她倒是又撞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