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是做什么?妹妹们不过是为了投王爷之所好罢了。”
男子玩味地看着眼前这个敢于跟他叫板,与他对视良久的女子,深邃的黑眸中划过一道森寒的冷冽。
“你们都退下。”
众人闻言如蒙大赦,不过片刻功夫,大厅内便只剩下某个一脸无辜的女人和一脸凌厉,浑身散发着森森寒气的男子。
“瑞王好丰满可是你传出去的?”
阴森的声音仿佛女子敢说是,那么下一刻就会撕裂了她一般。
君卿卿又打了一个哈欠,声音有些大梦初醒后的暗哑,凤眸无辜地眨了眨,“难道不是吗?”
大厅内,气氛一时剑拔弩张,寒意弥漫。
男子双眉紧锁,正襟危坐与正中的太师椅中,目光如炬般的紧紧盯着,紧绷的脸,隐忍的怒气一触即发。
女子相对挺胸而立,傲然抬头,一张黑面上神色平静而淡然,一双清澈的凤眸中迸射出的眸光倔强而幽冷。
“君卿卿,本王最讨厌的就是太自以为是的女人,不要以为本王几夜去了你那里听了几次曲就有了不该有的想法,忘了自己的身份。”
瑞王半眯着狭长的眸子望着她,深邃犀利的眸光若利剑般,说不出的锋利。
君卿卿似笑非笑地迎视上男子的眸光,唇边挂着飘渺的笑意,手指轻轻地掬起胸前的一缕秀发玩弄着,丝毫不以为意地道。
“王爷大可放心,妾身对王爷这般的男子绝没有一点儿非分之想,半分的觊觎之心,一年之后,妾身自会离开王府。”
一年之期,以瑞王的睿智与能力应该足以稳定朝局,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了吧,而她也差不多已经为那个女人报了仇了,到时一纸休书,两不相欠,形同陌路应是他们最终的结局吧。
“你说什么?”
瑞王倏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幽深的黑眸跳跃着冷厉的怒意,低沉地声音中暗含着一丝警告。
“没有什么,王爷既然是与我相看两生厌,你我之间维系的也不过是皇上的一纸圣旨赐婚,王爷心中早有心仪之人,而卿卿亦不愿做那无聊之人。”
“你……”
瑞王眸光复杂地射向君卿卿,冷沉的面色有几分松动,心内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不错,他的心里多少年前,在还是情笃初开的懵懂而青涩的少年之时便早已驻进了一个如仙般清雅淡漠的身影,从此不管世事如何变迁,身边的女子又是如何的美艳倾城,再也无法令他动情。
只是……
“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还有,你现在的身份是本王的侧妃,本王不希望再听到一些有的没有的谣言。”
男子甩袖而去,君卿卿唇角轻勾,绽放出一抹妖艳地笑意,刚才男子眸中刹那间流动的伤痛与深情,她看得一清二楚。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即便是冷酷若斯的瑞王内心深处也有一个深爱的人,只是那个人绝对不会是王妃莎兰,更不是君诗韵,君卿卿敢笃定。
阳光照在身上感觉暖暖的,心情畅快地想要飞舞,君卿卿一路浅笑盈盈地回到了北苑,自然少不了接收到他人怪异的眼神。
“巧儿,要你准备的香烛纸冥可都买好了?”
“哦。”
巧儿停下手中的活,应了一声,心情有些沉重,明日便是夫人的死祭,小姐今日一天都呆在园中,面色沉静地摆弄着园内的花草,而王爷也自从宫中回来之后再也没有踏入过北苑一步了,倒是听说王爷时常去王妃那里小坐,却是也不曾留宿。
“巧儿,你去管家那里说一声,明日我要出门,晚一些回府。”
君卿卿擦拭干净手上的泥土,淡淡地道。
“小姐,奴婢已经同管家打过招呼了,管家说,小姐尽管出门便是,有什么需要可以找他。”
巧儿想到管家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以前她可是记得王府的管家似乎对她们并没有这般和善过,也不知道这几日是抽的什么风,突然就好说话了起来,而且似乎是有求必应,自然是要在合理的范围内了。
王府里从上到下每个人都怪怪的,王爷看上去应该也不像是有什么特殊嗜好的人,可是怎么就守着这么多如花似玉的美人夜夜独枕孤眠哪,而且管家也变得好是奇怪,对小姐似乎是客气了许多,她真有些搞不清状况。
君卿卿冷哼一声,径自上了屋内。
“巧儿,去烧些热水来,我要沐浴。”
达成了某种协议,那个男人是觉得有愧于她吗,这样的可怜的施与她不屑,不过能自由出入王府这一点儿她还是比较开心的。
君莫谦,沈琉璃,明日,我会送一份大礼过去,手中的杯子应声而碎,凤眸中凝聚着一道阴冷嗜杀的光芒。
君府门外,一大清早,便聚集了无数的路人,纷纷对着停在门外的棺材指指点点。
而君府的管家得了信匆匆赶出来,脸都气绿了,这是什么人啊,怎么敢把棺材停放在了相府的门外,分明是要触他们相府的霉头吗。
“来人,还不将这东西搬走。”
管家一声怒吼,立时从府内大步走出来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冲向台阶下的那副棺材,只是手还没有来得及碰到棺材的一角,身子便是一阵摇晃,头晕目眩,几人几乎是同时颓然倒在了地上,且脸色发白,口吐白沫,人事不省。
本来今日天气就阴沉沉的,漫天乌云密布,似要大雨临盆,相府门前突然出现这么一副棺木更是透着一股邪气,如今又出了这种邪乎其邪的事,哪一个还敢靠前一步,就是先前那些凑过来看热闹的也是一哄而散,躲得远远的,生怕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