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心内一紧,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位邪医,战战兢兢地低垂下头,呢喃地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道。
“王爷请公子速到北苑去。”
蓝衣男子冷哼一声,负手大步走出花圃,只是在经过那丫鬟身侧时,手指轻动,便闲适地走了过去。
自然那丫鬟后来受了不少的苦头,浑身瘙痒不说,脸上还生满了红疙瘩,药石无效,整整折腾了一个月病情才见缓和,自此是再也不敢跨入花圃一步。
昏暗的烛光下,无名站在阴影中,环手抱胸,一脸讥讽地看着床榻上静静趴着的那个又黑又肿的女人,剑眉微蹙,主子不会是饥不择食了吧,这样天上无,地上难寻的绝世无双的女人也弄进府里来。
他邪医的头一条可就是绝不医丑,主子这不是有意为难他吗,还是这个女人有着特殊的身份,所以……
一双桃花眸流转间,邪恶地在尚昏迷未醒的卿卿身上盯住,今晚功败垂成这个女人可是要负主要责任的哦,那他就没有理由放过她了,只要不玩死就好。
身子好热,恨不得将身上的皮都拔下来,卿卿下意识地低喃出声,身子更是不断地扭动着,这般窒息的热就如同置身火焰山般。
哦,又好冷,热浪刚过,紧皱的眉头还没有舒展开,全身又如同置身冰窖般的森寒,身子蜷缩成一团,身上盖了厚厚的几层被却还是无法抵御那彻骨的寒冷。
自喝下了无名公子的药后,君卿卿就开始冷热交替,简直就是身处水深火热之中,不过这药倒是也有奇效,到了清晨,东方放亮之时,烧竟是退了。
巧儿一夜又是为小姐冷敷,又是盖被子的,到了这时,见小姐已然退了烧,全身劲一松,趴在床沿上便睡了过去。
绵绵细雨下了几日,这日天气终于放晴,阳光普照,锦萧园中更是百花绽放,繁花似锦,一片欢声笑语声中,几道绚丽婀娜的身影翩然与园中的亭子中,平添了几分亮彩。
“巧儿,府内来了客人吗?”
君卿卿自那夜后又在床榻上躺了这多日,房内有些烦闷,这日便带着巧儿出来走走,不想就走到了锦萧园外。
巧儿偏了偏嘴,看了一眼远处那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语气有些生硬地道。
“小姐说得是那几个吗?她们是王爷前几日才纳近府里来的小妾。”
君卿卿一怔,却是瞬间又释然,黛眉轻扬,唇角划过一丝冷笑,这些女子又不知是哪方势力的棋子,看来这瑞王府还真是暗流汹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俗语云,三个女人一台戏,不知这瑞王府要上演的是几出戏了。
“巧儿,王爷可在府上?”
巧儿看着那些女子嬉笑玩耍,好不自在,本在愤愤不平,听到小姐突然问起王爷不由一愣,接着心中又是一喜,小姐终于开窍了吗?看来是好事将近了,不由笑颜如花地道。
“小姐,王爷这几日除了上早朝都是在府上的,这时应是在书房。”
君卿卿淡瞥了一眼巧儿,这丫头脸色说变就变,刚才还臭的要命,怎么一刻间就笑得这般傻了,莫不是春心荡漾了,看来该日定要好好跟她谈谈。
书房内。
两名同样俊美不凡的男子相对而坐,中间是一张棋盘,棋盘上黑白相间,显然是白子略胜一筹。
“王爷还不认输吗?”
持白子的蓝衫男子墨发松散,眉间一点朱砂,一双桃花眸潋滟若水光颤动,薄唇浅抿,眸光妖娆而邪魅地射向对面的紫衣男子。
“骄兵必败,还未到最后,无名又怎么知道本王就一定是输哪。”
瑞王一双丹凤眼,淡扫过棋盘上的形势,薄唇轻勾,修长的手指夹起一枚黑子,从容不迫地落下。
蓝衣男子一惊,棋盘上的形势逆转,本是困兽之斗,却是轻易地被对方打出了一条缺口,而且成反噬之势,神情顿时专注于棋盘之上,不敢再有丝毫的轻敌。
“王爷,君侧妃求见。”
正在两人剑拔弩张,沉浸在黑白子之间的较量时,外间传来侍卫小心翼翼的声音。
蓝衣男子也便是邪医无名眼波微闪,君侧妃?难道就是那夜救治的那个丑鬼吗?她来过什么,对上对面瑞王深不可测的眸光,嘴角扯出一丝兴味来。
“进来。”
冷沉的声音令人无法听出其真实的情绪,门外的巧儿心里更是千转百回,担忧了半天,她还真怕王爷不肯见小姐哪?
比起巧儿的紧张,君卿卿倒是沉稳地多,脚步轻移,闲适地跨进房内。
“妾身见过王爷。”
抬头时才发现房内还有一人,只是这人灼灼的眸光,唇角的玩味令她有些生厌,偏开头去,只当是没有看见。
“有事?”
瑞王蹙了蹙剑眉,一双寒眸犹盯在棋盘上,不曾看她一眼。
君卿卿扫了一眼棋盘,微微有些诧异,棋盘上白子多,而黑子少,显然是黑子处于劣势,可是却不显败迹,可见这持黑子之人棋艺深不可测,也必是一用兵的奇才。
“妾身是来谢过王爷的。”
淡淡的声音如溪流趟过,又若清风拂面,舒爽而干净。
“哦?王爷,这就是你娶的侧妃君家的七小姐吗,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君小姐还真是天上无有,地上难寻的人间极品啊。”
蓝衣男子一双桃花眸肆意地流转在卿卿身上,还煞有其事地啧啧有声地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