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了片刻,巧儿便一脸喜色的走了进来,见小姐已经醒了过来,走到蹋前,有些神秘地摇了摇手中的瓷瓶,别有深意地笑道。
“小姐,您醒了,看看这是什么?”
淡瞥了一眼,君卿卿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子,头有些晕眩,伤口处更是如灼烧般的难受,没好气地道。
“难不成是太上老君的灵丹妙药啊。”
巧儿见小姐蹙眉不展,额头上都聚满了冷汗,就知道小姐身子不舒服,赶紧放下瓷瓶,帮着小姐揉搓着四肢,触手却是有些微热,也没有放在心上,取出锦帕仔细地为小姐将额头的汗水拭去,放柔声音道。
“小姐,刚才是王爷的贴身侍卫冷大哥给您送来了玉肤生肌膏,据说这个是皇上御赐的疗伤圣药,抹上去伤口很快就可以愈合结疤了,而且痊愈后还不会留伤疤哪,这王府内可就仅此一瓶而已哪。”
停顿了一下,“看来王爷对您还是有心的。”
哼,有心吗?怕是别有用心吧。
君卿卿冷哼一声。
打了人再给一个甜枣,他以为自己是三岁儿童一般好哄骗吗,要知道若非他的有意纵容,她会这个样子吗?
如此明显的陷害,她就不信堂堂精明绝顶的瑞王会看不透。
巧儿刚要继续再说几句好话,见小姐脸色冷冽若寒冬腊月一般森冷,吞了吞口水,将要出口的话又缩了回去。
慢慢地掀开被子,眼眶不由自主地便红润起来,经过了一夜,伤口还在渗血,看上去虽不如昨夜的触目惊心,却还是有些狰狞。
巧儿有些难过地拧干了毛巾将血渍擦拭干净,然后将那瓷瓶中的药粉小心地均匀撒上。
伤损的肌肤处一股清凉的感觉直达胸臆,不再火烧火燎的,君卿卿长舒了一口气,看来这宫中的东西果然是好。
上好了药,君卿卿便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只是这次却是直到夜幕降临,屋内掌了灯都没有苏醒的迹象。
巧儿其间来过几次,见小姐合着眼眸,脸色红润,以为小姐睡的正熟,便也没有打扰。
这到了晚膳时分,便上前叫了几声却是没有应答,才觉察出不对,一试额头,却是唬了一大跳,那温度灼热的烫手,君卿卿已陷入半昏迷状态,巧儿急得险些哭出来,大脑一下慌了,好歹镇定下来,唯一能想到的便只有一人。
王爷。
如今能救得了小姐的就只有王爷了。
巧儿咬了咬唇,给小姐掖好被角旋身便冲出了院落,一路向着瑞王所住的院落疯跑了过去。
西苑内室。
女子如云的秀发披散了一肩,缩坐在榻上,腥红的眸子泪光点点,更是显得娇弱而无助。
“兰儿。”
一声轻呼饱含着无限的宠溺。
女子呜咽一声,一张娇艳如花的容颜猛地深埋进男子的怀中,双手更是紧紧地抓着男子的衣衫,声音哽咽地如同小兽的哀嚎。
“轩哥哥,他是不是真得不要我了,为何没有只字片语。”
男子半揽上女子的肩头,一只手轻柔地拍打着女子的后背,磁性的声音若春风拂面般的温柔。
“兰儿,不哭了。相信轩哥哥,他很快就会来的。”
“呜呜,轩哥哥,你就不要再骗我了,他都不要我了,又怎么会千里迢迢地到这里来,我心里好难过,好难过,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连一句话都不肯给我,呜呜。”
“王爷,求您救救君侧妃吧,奴婢求求您了。”
男子轻抚在女子柔顺如丝的秀发上的手一僵,剑眉一簇,冷声道。
“什么人在外边喧哗。”
厢房外。
两名丫鬟正在同几次欲要冲进房内的巧儿拉拉扯扯,巧儿是拼了命的,那两名丫鬟一时也奈何不得。
巧儿总算是灵机一动,她们既然不放她进去,那她大叫大嚷总可以吧,反正为了小姐今夜她是豁出去了。
“回王爷,是……”
两名丫鬟脸色都是一白,恼恨地瞪了一眼巧儿,其中一名正要回报,巧儿却是抢先一步冲进了房内,跪在外间,声泪俱下,凄楚地连连磕头。
“求求王爷您救救君侧妃吧,奴婢求求您了。”
瑞王缓缓从内室走出来,一身寻常的青色锦袍,腰间束着一条龙腾缎带,却是丝毫不掩其尊贵的气势,烛光下深幽如墨的眸光折射出一股冷冷的寒意,注视着地下跪着的三人,沉声道。
“说清楚,怎么回事?”
巧儿感觉到周身一股冷冽的寒气,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稳定了一下心神,这才娓娓地将小姐的情况大体说了一下。
“来人,传无名马上到北苑去。”
一名丫鬟答应一声,匆匆而去,巧儿虽然不知道这无名是谁,可是也知道必然是能够医治小姐的人,赶紧磕头谢恩,随后而去。
夜色如水,月光潋滟,树影婆娑,洒下一地的清冷光辉。
花圃中,男子一身蓝衣,隐在暗影中的身子一动不动,唯有一双精亮若星辰的黑眸灼灼地盯着一株不起眼的花朵,周围除了徐徐的风声,静得出奇。
须臾,远处传来一声轻微的呲呲声响,不是很明显,瞬间便又消失在风声中,男子唇角上扬,黑眸中闪过一道邪魅而诡异的光芒。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呲呲的声响再次传来,泥土地跟着翻动起来,突然。
“无名公子,无名公子。”
那翻动的土地受惊般的静止了下来,一切又恢复到了先前的平静,蓝衣男子脸色殊变,却是为时已晚,一番心血就此作废,望着那莫名所以走上前来丫鬟,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