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双看着对自己微笑,手背流着血的风荀,轻轻叹了口气,从怀中拿出伤药:“既然如此,那五叔还是先上药吧。”
风荀没有说话,只是任由风无双拿过他的手,取出菩提子,慢慢开始上药,包扎伤口。刘海中的朱砂因为靠近的缘故风荀也看得清楚。就是这样的圣洁之相,连了解他的自己有时候都会被这样的外表迷惑。
“你真的这么想得到绯儿?”风荀低沉着声音问敛着眸子安安静静地风无双,风无双抬头微微笑了一下:“五叔知道,我是修道之人,没有什么非要得到不可的东西。至于白绯,她不过是可以使得帝国安定的一个机缘,她能让更多的人免于死亡,她应当为肩负有这样的责任而感到荣幸。”
“你真的相信国家的命运会因为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改变?无道的帝王即便拥有洛安王也不可能保持帝国的昌盛。我以为废帝已经给过我们教训了。”
“但是人民需要。”风无双最后系上从袖口内撕下的丝布:“五叔,你忘记了吗,作为皇子,我们的任务是辅佐陛下,让人民感到安心。”
“绯儿不是我们要保护的人民吗?身为皇族就可以因为自己的好恶而强迫他人吗?”风荀盯着风无双安静的眼睛,问道:“骊珠她不是要保护的臣民之一吗?她服从陛下的权威得到的却是不断地追捕。”
风无双缓缓向后退了一步,和风荀拉开了一点距离,有条不紊的的回答道:“五叔在为当年六王妃的事后悔吗?后悔即便她死去了,人们还是在她的名上冠上六王妃的称号。你曾经离她那么近,唾手可得,却最终错过了。十儿他不是你,五叔。我们被教导过不是吗,因为要保护很多人,所以我们必须学会不择手段。十儿他虽然一向任性,但你知道他没有一件事不在为帝国筹谋。他只有这一个要求,他只要骊珠,因为负担了这样重要的责任,所以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难道不应该吗?”
“这就是你修道所学会的慈悲?”
“不这是一个为人兄长者的心情。对于白绯,我没有执念,我有执念的是国之安危,所以得不到我并不会像十儿一样心神俱碎,可是十儿会。五叔一向疼爱十儿,为何在这件事上寸步不让。”
风荀还没有说话,却看到风无双向自己身后看去,微微有些惊讶的面容。他转过身,一身白裙的骊珠满脸凄然的站在刚刚暗下来的天色里,褐发飞扬在晚风中,过度悲痛的面容和沾满血迹的白裙让风无双有些不好的感觉。白绯跟在她的身后,一脸悲戚,像是强自克制着什么似的。
“弟妹……”风无双开口了:“你受伤了吗?我这里有……”他刚要上前,却见骊珠反手将一把匕首横在颈间制止道:“站住,不准向前。”
风无双立刻停住了脚步,风荀则看向她身后的白绯:“绯儿,骊珠他怎么了?”
“我怎么了?”骊珠冷笑了一下:“九哥哥,九爷,恭安王殿下,那日你拦下车架为难我们时可曾有顾虑过多年来莺娘陪伴你清歌曼舞,神仙论道的日子,你将她送进丞相府时又可曾想过,想过今日莺语不再,凤凰悲鸣的日子。”
“莺娘她怎么了?”风无双皱起眉问道:“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