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飞飞,今晚你真棒!”江玉容手中拿着一罐可乐,走上前来,“啪”的一声打开,递给她。
梅飞飞看看江玉容,又看看其他两人,脸上不由自主地泛起微笑。“谢谢!”她接过可乐。虽然这不是她喜欢的饮料,但还是喝了一口。
“飞飞,真没看出来啊!原来你舞跳得这么好!”谭小冰也笑着说。
“就是。你怎么来学中文了呢?应该去学舞蹈才是!”李丽雅接道。
“你们别再夸了。”好久没被人这样夸过,梅飞飞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这水平比起专业的还差得远呢!”
“虽然不是专业,但是已经真的很好。你不知道今天台下的反映多热烈啊!”李丽雅又道。
“是啊,飞飞!我们都在说,你就是我们中文系的新系花呢!”
新系花?梅飞飞捂着嘴笑了,江玉容说话永远这么夸张,只要一接话,她一定会再源源不断地讲下去,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接话。
“谢谢大家!”她不去理会江玉容,而是很真诚地向宿舍里的所有人说道,说完又打了个哈欠。
李丽雅善解人意地道:“今晚累坏了吧?咱们的‘庆功宴’就到这里吧!”
梅飞飞笑道:“难得你今晚不回家,我先去洗洗,呆会再来和你们‘卧谈’。”说着便去收拾衣服。
江玉容不依不挠地粘过来,压低了声音道:“哎,那个美男是谁?”
“什么美男啊?”梅飞飞看也没看她。
“给你伴奏那位啊!他刚才送你回来的,对不对?我们都看见了。其实,他就是昨天给你打电话那位吧?”
“哦,是他。他是安迪,我们系的学生会主席。”梅飞飞不以为意地回答。
“安迪?安迪……安迪?”江玉容皱着眉喃喃道,忽然大呼一声,“啊,安迪!”
梅飞飞被吓了一跳,“怎么了?”她回过身惊奇地看着江玉容。
江玉容脸上的表情很有些奇怪,像是想和她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她回头看了看谭小冰与李丽雅,这两人听见她的呼声,却只是瞅了她一眼,没怎么理会。
梅飞飞撇撇嘴,拿着衣服走进洗手间去。刚要关上门,江玉容已经挤了进来。
“你干什么啊?”梅飞飞吃惊地道。
江玉容一进来回手就把门关上了,梅飞飞想说什么,看见她郑重的脸色又哽住了。
“飞飞。”她很认真地道,“你要离这个安迪远一点。”
离他远一点!这已经是今晚第二个人对她说同样的话了!
梅飞飞有点怔愣。
“飞飞,我是很认真的。”江玉容强调,事实上她的脸色早已经说明了这一点,“离他远一点。”
“为什么?”梅飞飞再一次问出这个问题。
“他太花心!”
“你怎么知道?又是你师兄告诉你的?”梅飞飞皱眉。
“是的。”江玉容点头,“你一说他的名字我就觉得耳熟。师兄和我说过,这个安迪,若论外表长相,的确在Z大数一数二,但若论花心,一样无人能比!他换女朋友的速度比换衣服还要快呢!”
梅飞飞低头不语。
“飞飞,相信我,我师兄的话不会有错。千万别被安迪帅气的外表迷惑了,我可不希望你受到什么伤害。嗯?”江玉容抓着她的手,紧紧地握了一下,有点紧张地盯着她,似乎要得到她的承诺才能放心。
梅飞飞抬头一笑,点了点头。
这个晚上,宿舍里的“卧谈会”毕竟没开成。梅飞飞实在太累,洗完澡出来,头发还没干,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将近中午,醒来的时候,仍然觉得疲惫不堪。昨夜,她似乎做了个极其长又极其复杂的梦。梦里时而是安迪温柔的笑脸,时而是傅远那绝望而失落的眼神,时而她回到了前一世的B市,时而又是幼年父亲在家时的美好时光……所有的前尘旧事都在这一个梦里纠缠,令人分不清是幻是真。
她躺在床上静静地想:究竟前生的事是一场梦呢?还是自己的重生是一场梦?
“铃铃铃……”电话突然响起,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之中。从床上起身一看,宿舍里其他人都不在,她只好下床去接。
“你好,请问找哪一位?”
“梅飞飞在吗?有人找她。”这是宿舍楼看门人秀姨的声音。校外的人一般不能随便进来,只能通过秀姨打电话进来叫人。
“哦,我是梅飞飞,请问是谁找我?”
“唔,一个送花的。”
“哈?”梅飞飞愣了一下,“好,请让他稍等,马上来。”
她挂上电话,随手拿件衣服换了,急急忙忙地漱了下口,胡乱抹了一把脸,匆匆下楼去。
送花?谁给她送花?难道昨晚跳了一支舞,这么快就有爱慕者了?
在大门处等她的只是花店的小工,梅飞飞抱歉地说了句:“不好意思,久等了。请问是谁送花给我?”
那小工大热天的跑得一头汗,态度却还是很好,闻言笑道:“这我可不知道,难道不是你的男朋友吗?”说着把花递给梅飞飞。
这的确是非常漂亮的一束花。一般来说,满大街都是的那种花束,不过就是一支百合加几朵玫瑰,然后用些绿色植物衬一衬完事,但梅飞飞收到的这一束花却十分与众不同。它不是百合,也不是玫瑰,而是一束金黄与鲜红相间的双色郁金香,没有其他任何衬花,一共十一朵。外面围着一层与花叶相同颜色的绿色包装纸,衬得花朵娇艳欲滴,花梗长长的露在下面,很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