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稍稍适应了眼前昏暗的光线,依稀看清自己现在身处的地方。
这是一间破旧的茅草屋,简直可以用破败不堪来形容,墙壁上脱落了泥块,露出中间的高粱梗来,地上全是些发霉的稻草,吓得我心里一阵发毛,想大声求救,被塞住的嘴里却只能发出几声呜呜的声音。
我的视线落入远处,破败的神台被人擦得干干静静,下面躺着一只干净的瓦罐,神台旁边,地面上扑了些干净的稻草,恰好够一个人躺下的宽度,这里有人住?
看起来这里不是农舍,应该是一处荒废的庙宇,只是绑架我的人是谁?
我细细的想,我柳絮从未与人结怨,为何有人要绑架我,若是求财,他们为何不见踪影?
我想站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绑得死死的,动弹不得,刚才太过用力,从腿上传来的刺骨的疼,差点让我疼得在地上滚了起来,塞在嘴里的棉布越发的把我的脸部胀得生疼,两种疼痛在全身肆无忌惮的相撞,疼得几乎掉下眼泪来。
我竟下心调整了姿势,深吸一口气,放松下来,小心翼翼的收缩着身子,想从绳子中挣脱出来,却依旧还无法脱掉。
房间里的光线越来越暗,就快要看不清了,温度也渐渐的降了下来,我加快挣脱的力度,却是一点用也没有。
豁然抬头,见神像旁边竟有一只瓦罐,心中又喜又气,刚才自己竟白白的浪费这么多的力气,我慢慢的挪动着身子,一蹦一跳的蹦了几步,这房子长年失修,腐烂的谷草掉落在我的头上,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天杀的,要是知道谁绑架我,我非要把他脸上画一只乌龟,出这口恶气不可!
等甩下头上的稻草,我又蹦达着向那神台靠近,背过身去,笨拙的将罐摔碎,蹲下身子,捡起一小片,靠在柱廊上,慢慢的割动着绳子,心里越急,这碎片越是没法将这绳子割断。
正在此时,我明显的听到一阵脚步声,捡起一块大片的瓦罐再摔了一次,“嘭”一声巨大的声音,我心里一阵得意,这下子就算是外面的人是个聋子,恐怕也听得到了吧!
果然,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门轰然的被人推开!
我一脸激动,看着从门后进来的人,只见那人右手揣着酒瓶,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颈间的喉结一动一动的,他踉踉跄跄,腿脚发软走到我跟前,像是打探什么稀罕物一样,手扶着柱子,口水淌了一身。
“老子.还以为那死丫头骗我,说.说。。这有漂亮妞.”
看他说话疯疯癫癫,定是发了酒疯,我吓傻了一般望着他,他离我很近,身上臭气熏天,我胃里一阵反胃,但是那人像不消停一般,半弯着身子,打着酒嗝,那充满酒味的气体直直的扑在我的脸上。
我摇摇头,嘴里被塞上棉布,喊也喊不出来,瞪大着两只眼睛,惊恐的望着他,害怕的朝边上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