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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单色旋律(十五)

你相信吗?

你竟然为了爱,

你竟然为了情,

不顾一切的毁灭了他人的世界,

同时还有你自己的幸福,人生。

流言或诽谤都不会成为这令人羡慕的一对的污点。

多云的天气就因为太阳的照射,密不透光的云团,镶嵌上了一层金边,让人望去闪亮,美丽。即使这样太阳仍会凭借着自己的光芒来驱散这些遮蔽,让整个世界笼罩在自己的光辉下。

“你饿了吗?不然我们先去吃饭?”威廉看着依偎在身旁的慕容遥。

眼前的男孩再也不是从前的男孩了,他是男人。

而女孩也同样,只是属于他。

“不饿,我们去班里吧,首先我要先把座位调到你的身边。”

“哦,行呀。”他的言行都那样的冷,心里却开始融了,化了。

“怎么还不愿意,那我做原来那里好了。”她的口气十分顽皮,让威廉觉得很无奈。

“我有说不愿意吗?”他的表情上显出无辜,自己是被冤枉的。

“好了好了,不给你闹了,像小孩子一样,不经闹。”转过身把手放在威廉的头上。“乖了乖了,姐姐给你买糖吃。”像是在哄一个比自己大好多的孩子。

荏苒在一旁看着不敢相信发生的事情。

冒着任何危险去诋毁他人的名节。

愿意被人说成贱货。

不惜使用苦肉计。

结果无功而返,反而成就了她。

“啊!呜呜呜……”,哀怨的长鸣。

面对眼下任何人的指指点点都没有什么,慕容遥不在乎,只要有威廉,只要有避风的港湾,自己还好去争辩什么?有他一个人知道真相,她的贞洁便得到了认证,他们的情感便得到了升华。

唯独这个女孩,她明白荏苒所做的一切是为了那个使任何人着迷的男人,只是因为这样。

“或许你应该去找她谈谈,怎么说起因也是因为你。”慕容遥悄悄的说。怕威廉生气,她再怎么也不能随便拿人开玩笑吧。

“我知道,你等我一下。”威廉向荏苒走去。

你不要走,这一去你还会再回来吗?造物者不要造捉弄我了,我再也承受不下了。

又是一大片浮云,遮住了整片天空,很快风带走了这碍事的家伙。阳光洒在威廉的脸上,刺的他的眼睛眨了眨。

“你们好了?”荏苒的眼圈红红的像是干涸的湖泊残留下少许泥浆。

“嗯!”

“难道你不知道她陪别人睡觉,还怀了……”她在试图去争辩,去掩饰。

“好了,这种话我不想再听,也不想听你再说。”威廉知道整个事情的真相。她说的那都不是真的,都不是。所有的人都错了。

“那你就从来都没有对我有一丝丝好感吗?”荏苒转移话题。

灰白的记忆里,的确有她的存在,而那个人是他身旁的另一个人。不是她,不是荏苒。

“那你有次看到我,感觉你的眼睛都能放得出光呢?”

“那你怎么给我解释?”

爱一个人苦苦的等了三年又三年啊,傻到许愿他会再出现,他真的再又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活生生的身体,可以行动,眼睛可以眨动,她是多么欢喜呀。

“你知道吗?令我眼睛放光的不是你,而是同我们一起看玉兰花的另外一个人。”

晴天的霹雳,击中了心碎的人。成为焦炭,化为扬灰。

太注意呆呆望着玉兰的威廉,太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却忽略了身边的所有,也忽略了他身边的所有。

“你说,还有一个人。”泪水没有预兆的滑落,但为什么没有温度,没有味道,更是没有感觉。

威廉什么都没有说便开始往回走,一切已经真相大白,不想再做停留。

“那如果第一次我就去见你,我们可能吗?我只想知道答案。”叫喊声传过来。

威廉仍不说话,自顾自的往前走着,摇了摇头。

我只是要一个答案呀,你就是骗我一下都不行,哭泣至无力的她瘫软的坐在地上。

没有任何感觉的哭泣。

那一夜后,威廉的眼睛失去了真彩,看到的只是一片灰白。

他一头扎进韩彩霞的怀里,妈,我忘不掉她。

韩彩霞的心上像破了一个小孔,感觉到威廉的每一下抽搐,从那个空里都抽掉那个灵魂。

韩彩霞对威廉说,忘了吧。

世界上有的东西应该属于自己,怎么丢都丢不掉,就像你爸的那块表,从来都不去看,它从来不会慢一秒的在那跑,想要给它换电池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可就要去买块新表的时候,它不知道怎么又出现了,时间仍是不差分毫。

哪个女孩知道心爱的人在这么伤心的时刻,还不在他的身边。其实爱情也不过如此,算了吧。

威廉渐渐的收敛了自己的哭声,一大片记忆随着悲伤的河流涌向另一个世界,消失到,永远也找不到了。

难得的周末,威廉差不多已经一个月不回家了,这次不同的是他们两个人回家,

韩彩霞开门了,看着两个人正在谈笑,便知道了事情的原由。

“妈,这是我同学慕容遥,给你说过的,我们在网上就认识。”威廉向韩彩霞介绍。

“阿姨好。”慕容遥打了个招呼。

在威廉的眼中,韩彩霞是世界少有的好母亲,很和蔼,没有什么麻烦事。这样,慕容遥才壮着胆子来。

韩彩霞面带笑容没有说什么,把他们让进了门。

慕容遥在客厅里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便坐在沙发上看着威廉忙活,倒水什么的,一会,他也坐下了。

韩彩霞看了看女孩对威廉小声的嘀咕了什么,把威廉拉进屋里,慕容遥倒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仍然呆呆的坐着,一口接一口的喝着威廉给她倒得水。补充前些天体内流失的过多的水分。

威廉的脸上满是不耐烦,像是飞舞在空中的萤火虫,焦急的等待着爱人的到来,没有时间再给自己,等到下一个夜晚。

“怎么了?”威廉问。

“你说,你们是不是谈恋爱了?”韩彩霞从来不这样给自己说话,吵架又能解决什么问题。

“嗯。”威廉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不要忘记了哈,当初你是怎么给我哭,又是怎么样变成了这个样子的。”威廉知道她说的是自己的眼睛,“给你讲,你要是这样,以后不要让我管你,不要认我这个妈。”韩彩霞做的有些过分,想起了那个让自己的儿子变成这样的女人,火就不打一处来。

房间里传出来刺耳的声音。

有一句话在慕容遥的耳边回荡,不被家人祝福的爱情,不会有好的结果。

“你看看她那样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孩子,你还当宝儿呢。”

“我就喜欢,怎么啦?”

又有几句更大声的对话穿了除来,像是一条眼镜蛇,在耍蛇人具有魔力的笛音中,左右的摇摆。盘旋。迂回。

“哐啷!”关门声。慕容遥已经不在了原先坐着的位置上。

威廉急忙的追出去,“你看你,说话一点遮拦都没有。”

韩彩霞哭了。

在这样一个密闭的空间里,没有人听见,更不会有人看见。

静到死的环境下,抑制不住的压抑感。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吗?”

阴沉的天气,不清楚什么时候开始下起雨来。

随着慕容遥的身影追到车站,她在那里等着车,一把一把地擦着眼泪,也擦不干净,刚才喝进去的那点水,早就倒空了。

雨势,并不是很大,小小的雨点落在身上,立刻就被厚重的衣服吸了进去。

随着人们撑起的雨伞的越来越多,弱小的冲击击打在雨伞上,啪啪的声响。本来不大的雨,顿时大了起来,连威廉也感觉到那浸湿的衣服有点寒冷。也想跑到某处稍作躲避。

雨声。水声。

真实还是虚幻,一切就在眼前。

慕容遥的手机不停的想着,威廉在与她通话,但是她不接,她不清楚怎么才可以再面对他的母亲。

“是Susanna的《ForeveratYourFeet》。”威廉清楚那个歌声,那时他自认为属于自己的旋律,在那个黑色的夜晚,在那个在也看不到光明的夜晚。

慕容遥很显然吃惊他会知道这首歌,“不要过来,是什么与你无关。”

“怎么了,忽然就走了?”

“……”她没有说什么。

那种杀猪的声音她肯定会听到的,这件事情是事实的。

“他只是不能在接受我受伤害,你知道吗。”威廉的泪水与雨水再次融合到一起,是什么事情能让他这样的伤心?

“有一件事情我没有说,我想你也不会知道。”这个场景正式那一天昏倒的地方,“你知道吗?就在一年多以前,我倒在这里,就在这里失去了彩色的世界。”不清楚是雨下得更大了,还是他的泪水流出来的更多了。

“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是色盲,我看不到除了黑白两色其它所有的颜色。所以你明白我妈为什么那样紧张。”

“你为什么不早说。”他们的距离只有几米远,雨势真的大了起来,雨声淹没了威廉的身影,模糊不清晰的轮廓。她怕他听不到的大喊着。

“要我怎么说,要我告诉你我是色盲吗?要每个人吧我看作一个变种,一个异类吗。”

雨声淹没了他的叫喊,其他的路人看到他在那只是张着口,但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你不要走好吗?我不能再承受一个这样的恋情,你知道吗,你不要走。”

“呜呜呜,我不走,我不走。”

没有人清楚发生了什么,两个人相拥在雨幕。

送走了,慕容遥。

独自一个在雨幕中的脚步。

没有人来多管一下你是谁,做什么的。

自己在做什么,自己也不清楚。

一阵沉闷的‘轰隆’声,雨下得更大了,这个世界真的就是这样潮湿,冰冷,没有丝丝的干爽温暖。

手上的伤口,正在缓缓地愈合,传来了微微的痒,浅浅的痛,但是不能动,让其自然的脱落,这是一种煎熬。

不自觉地又来到了旧房子,此时更是冷清,一片败落。

“威廉……”声音悠远而轻柔,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威廉还是听到了回过头来,“谁?”

撑着一柄蓝色的雨伞,遮住他上方的雨水,紧接着那个人的身子湿了大半。

为什么,曾经不敢想象的事情都会发生,她是他永远不能忘记的人,“啊?”威廉发出惊叹。

“你怎么会在这?”威廉问。

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强求不来。韩彩霞的话再次回响在耳边。

“你还记得我呀?我以为你早就应该忘记了。”恬静的笑,那熟悉的画面,仿佛一切都没有前进,仿佛那就是属于自己的世界,永远都定格在那里。

“对呀,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听说你家在这,我来试着找一下,我在南方上学呢,这不是家里有事情回来了,顺便看看能碰见你吗?”她一点都没有变,像三年前对自己说关于林旖旎的事情一样。

她还记得自己,她来找自己,就是这样巧合,就能找到自己。

“那你还好吗?”威廉的心里放下了一个石头,被堵住了。

“嗯,挺好的,对了,我和林旖旎在同一个学校,你们的事,她跟我说了,这个地址也是她告诉我的。”

“哦……”

有一些东西已经完全的过去了不是吗?为什么好像总是看到它的结尾后,又会在上演什么与之相关的东西。

这个世界,或许对自己来说真的没有什么意思了,死了会不会好一些,再一次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自己问自己这种可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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