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总是在那个时候情不自禁的给你传纸条,怕你拒绝也从来不敢写名字。”
又是一滴眼泪顺着刚才那条河流划下,甚至可以想象成他体内那种维持生命的温热液体已经全部流干。
在太阳穴的附近传来阵阵头痛,洁白的花瓣,翠绿的树叶,在温和的阳光下。
头痛的要裂开,心脏上有一根花刺深深的嵌入肌肉,传来的是痛触,永远不可能知道是否再可以恢复色彩
不,仍是洁白的花瓣,死灰的世界,那才是属于我的现实。
“不,我不记得,对不起,我有些不舒服,我先走了。”说完急匆匆的冲出了医院。
在那朵洁白的玉兰花旁,有一个影子,那不是荏苒,还有另外一个人站在它的旁边。
漫长的黑夜总会伴随着东方发出的微微白光而转变,而他的瞳孔里始终是单色,不想回忆也不想提及。
那天,在医院里,荏苒凄惨的叫声,威廉是没有听到的,又有几周过去了,他们都像从前一样,按时去上课,按时去吃饭,按时回宿舍。
三个因为感情连接着的人物,彼此之间却没有说一句话。
这天,威廉正往宿舍走,眼看女生宿舍楼那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有好多女生在哪里围观。
这些对于这个冷漠的少年却构不成任何影响,他低着头继续往前走。
刚走了不久,就有一双正在颤抖着的手抓住了他,“威廉,快点过来出事了。
定睛一看,竟是多时不与自己说话的慕容遥,她也不等威廉回过神便拉着他冲进人群。
“快点快点,快带她去校医务室,不知道怎么的就晕倒了。
一眼望去是自己的同班同学,只是眼熟,并叫不上名字来,二话没说扛在肩上就往校医务室跑。
刚跑没几步回过头来对着那群看热闹的人群喊:“你们都是魔鬼吗?”说完继续跑。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晕倒了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跟他男朋友吵架了吧。”
门诊室的门打开走出来一个身穿白大褂的老大夫,只是此刻在他那慈祥的脸上多了一个不协调的表情,眉宇间,更是多了几条褶皱,“来来来,小伙子,你过来,你说你干嘛打人家小姑娘呢?你出手也太狠了吧,现在是耳膜穿孔你知道吗?搞不好就能聋了。”
“啊?不是我打的。”老大夫似乎很是不相信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慕容遥。
慕容遥紧跟着接上一句:“真不是他打的,是我发现她晕倒了才让他给送到这来的。”
老大夫无奈的摇摇头,退回到门诊室去。
“她男朋友不是那个谁吗?”威廉问。
“嗯,就是那个谁,你想干嘛?”
“没事,等等我就回来。”说完便走出校医室。
走在宿舍楼的走廊里,一股一股的臭味钻进威廉的鼻子,走到一个靠左的宿舍门口停下来,里面喧闹声声,浓烟滚滚。
“噔噔噔”敲门声。
“谁啊?”里面回应。
“是我,威廉,开下门。”
门内传来解开门闩的琐碎声响,门开了,里面都是自己的同学,只是平日里不怎么说话,加上女生们一直对他的垂帘,班里的男同学都对这个冷漠的少年没有好感。
他们正在忙着打扑克,开门见是威廉,那些冰冷的目光同时像离弦的利刃射向他。
“我找你。”手指着一个在角落的男生,光着背,一只手里抓着一把牌,另一只手里夹着一根还在燃烧的烟。
“怎么着?你丫想找茬不成?”说着走到威廉的身边。
没有任何预兆,手就是一拳,两个人相持到一起,威廉粗壮有力的臂膀死死的钳住他的双臂,将他按在门框的玻璃上。
他的舍友纷纷抡起拳头砸向威廉,就像是黄豆大小的冰雹,没有任何预兆的全部砸在自己身上,之后留下青黑色的印迹。
威廉不管那些冰雹再猛烈的袭击,只顾着按着早已动弹不得的他,“你知道吗?你女朋友被你打的耳膜穿孔,你却还有闲心在这里抽烟打牌,你他妈的还算个男人吗?”
“哗啦”门上的玻璃碎了,威廉的拳头透过那门上的玻璃伸向门外,带着米雪儿的伤痛,带着慕容遥那眼上的於黑,暗红色的血在他的眼里成为一条悲伤的河,黑暗,死寂。
受伤的手包扎的紧紧的。一层又一层的白沙。
“你就这样冲动?”慕容遥看着他。
因为帮了那女生,他们的关系也变得融洽。
规律的生活总是使人感觉时间匆匆而过。
不用去等待时间的度过,不用考虑什么时候日落。
只是憎恨,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抹灭。
“你知道吧?班上的那个爆炸头女的,跟人家怀孕了然后被人家甩了。”
“才不是呢,我看是怀了帅哥威廉的孩子,然后把人家甩了。”
……
班上的同学已经把这件事情作为家常,聊来,谈去。
最近更是恶劣到肆无忌惮的,守着慕容遥也在窃窃私语。
“臭女人,叫你嘴贱。”
因为这样的事情,再次拳脚相见,但终于是寡不敌众,弄得慕容遥最近都不能去教室。
按着同班的那个女生给的地址,找了好久才找到学校到附近的一个居民区。因为只有那个女生才知道她的地址。
终于找到了她临时租赁的房子。
房子的外表上来看明显有一些旧了。但是在城市的边缘,可以找到这样一套房子租,已经很不错了。
灰黑的墙灰,透出一种说不清楚的阴郁。
“你怎么来了?”慕容遥惊奇的看到是威廉,然后问。
脸上还挂着没有痊愈的青紫,在威廉的瞳孔里更是显得黑了一些。
她把威廉让进房间。
屋子的布置很简单,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还有一张小床。
才大学一年级就混成这样子,干脆不要在上了好了。威廉想着。
“恩,来看看你,好点了没有。”温暖人心的声音,却从一个平日外表看似冰冷的人身上发出来。
有一个密闭的水池,只有一个水龙头向内管水。而有两个细小的峡缝向外溢水。刚刚因为溢出过水的水池,水线下降了,而很快在上升上来。那水不受控制的外溢。他的心里想着一个这样的问题,有限的空间里贮存太多的水,那样会不会爆炸?
委屈让她再忍不住地哭出来。
威廉轻轻的安抚她,“怎么了,又哭?很快就会过去了,再忍一忍,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忍一忍?”疑问的口气,“你知道他们说什么啊?”她的声音因为哭泣而变得含糊不清,
“她们说我怀了你的孽种,说我随便就跟别人睡觉,是没有人要的贱货,破鞋,要是你你怎么忍?”
威廉没有说话。
这一切怎么那么像三年前。
三年前的那一个夜晚,他傻傻的答应了要对一个没有人要的女孩好。而从那之后也便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难道总要背负这些吗?
慕容遥瘫软了,扎进了他的怀里,无声地哭泣。
威廉闭上眼睛,不敢再想下去。
他的肩膀上那一排整齐的牙印,像是一个尚未痊愈的新伤,又痒又痛。
慕容遥歇斯底里的哭嚎,“我不想,再也不想这样下去,你帮我好不好?”又是呜咽的哭声,“呜呜呜。”
冰川的熔化,不是因为太阳与地球的距离拉近了,而是因为地球自身。就像这眼前的女孩的哭声,凄凉,悠长。震碎了威廉的心神。
她开始把身上的衣服往下撕扯,露出雪白的肌肤。上面还带着弱干青紫,在他的眼中呈现出黑色的斑。
“你这是干吗?”威廉拉住她的手,可她仍然不停止。
“你不是相信他们说的我陪别人睡觉吗,让你知道我到底跟谁睡过觉。”
“你不是相信荏苒说的话吗,让你看看。”
“还有,”这次她说的特别大声,“你还记得你说过要娶我当老婆吗,那么就现在给你吧。”
极度癫狂的少女,因为名节失去了最后的理智。
“我命令你,马上把衣服穿上。”威廉的呵斥,“你他妈的疯了。”
起身向外走。
后背传来柔软和光滑的感觉,一位赤裸的少女正伏在自己的身上。
“我错了,我错了,你别走。”
“我什么都没有了,他给别的女人怀孕了,不是我,不是我啊。”
“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肯信我了。”
“其实,我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爱上你了,这就是为什么荏苒说什么我都承受着。都是你,是你。”
“你要我吧!”
“你要我吧!”
“你要我吧!”
……
而对她,在威廉的世界里是一种诱惑。
在他认识的所有的女孩子当中,只有她这样坦率,直白。从来不藏着,憋着。
对于威廉来说‘真诚’是多么的重要呀。
有什么可以陪着自己的诱惑,每天说笑,更重要,幸福。
不清楚这是否早已命中注定,还是情感循环的定律,我爱上了一个再次被男人抛弃的女子——她是远。
一个我不曾相识的我:
信念
便指定了方向,
距离。
表信的坚定,
我悲感于一切悲,
我坚定完结的念。
威廉转过身,一把将赤裸的少女搂进怀抱。
“我要你。”
冰冷的唇贴在了一起,她痴了。她碎了。
翻滚的白色被单。像是穿越在空中的烟云。
在这腾腾的雾气里,有一朵乌云。
触目的黑色。
那是一滩血迹。
我错了。所有的人都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