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臭小子,敢陷害我老人家!”天玑瞪着稳稳坐着的伴月,吹胡子瞪眼,想想他在玉无痕那里的遭遇,他老人家就想哭!
“前辈这话何意?伴月怎么敢害您?”伴月笑了一下,淡然道,心中讶异,看来这天玑老人在玉无痕那里并未讨到好处,玉无痕,你的能力到底有多大?
“不说了,不说了,老头我这辈子还从没栽过这么大的跟头!”天玑老人说是不说,却又不小心把事实透露出来,本来就红通的老脸,现在布上了一丝难堪,好在他脸皮一向厚,这丝尴尬一闪而过,复又眼光灼灼地看着白墨衣和白无伤,屁股一扭,挤在白墨衣和伴月中间,这小子,他老人家越看越不顺眼,以后不准他接近小娃娃!
伴月并不和他计较,好脾气地往一边移了移身体。
“怪老头,你好臭!”白无伤实在忍不住了,捏着鼻子一脸嫌恶地看着天玑老人,他有多少天没洗澡了?
“臭吗?哪有?哪有?”天玑老人抬起自己的袖子两边闻了闻,不臭啊!脸上却带着被人嫌弃的受伤,这小小娃娃就会打击他!
“想做无伤的师父,第一点就是要干干净净的!”白墨衣淡淡开口,微拧的眉心却泻露了她的心情,她虽然没有落羽尘的洁癖,但也受不了一个臭气熏天的人坐在自己身边,而且还是在这空气并不怎么流通的马车内。
“也确实有点脏,老头我好像一个月没洗澡了,等等,我去去就来!”天玑老人一听收徒的事有戏,马上又和来时一样,风风火火地走了,估计去洗澡了!
天玑老人一走,坐在外面的红菱立刻撩起车窗,让车外清新的空气吹散马车里那浓浓的气味。
而在白墨衣的马车一离开水墨居,各路人马均已得到消息,在跟随她们出城后,确定所要去的目的地后,又火速返回,报告自己家主子。
白府
白夫人一脸阴沉地听完下人的回禀,转身对白霜华道:“我们也好久没去法罗寺上香了,今天天气好,一起去吧!”手里的丝帕被攥成了一团,那可恶的白墨衣欺负她不说,竟然还把她儿子打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放过她!
“是,娘!”白霜华转过身,往外走去,她要通知联系好的那人,今天是个动手的绝好机会!
“夫人哪,妾身和悦儿在家也无聊,不如陪您一起去散散心,好吗?”梅姨娘扭着身子走进来,眼睛在经过她身边的白霜华身上停了一下,有这种机会,她当然不放过!
后面的陆姨娘撇了撇嘴,没吱声,这几次她们连番败在白墨衣手里,这次,她不参与,只要看着就行了,想要白墨衣的命的人多了!
皇宫内
陆妃对着地上跪着的人冷冷道:“上次你们错失了机会,现在同样的错不能犯第二次,否则,你们也就不用回来了!”声音尖厉,完全没有了一往温婉淑媛的样子。
地上的人一震,忙道:“是,这次定不辱命!”他们怕的不是自己死,怕的是全家老小的命都捏在别人手里。
“记住,我要她身败名裂!”陆妃狠狠道。
“属下明白!”那人起身离开!
天下第一楼,玉无痕看着被天玑老人搅得乱七八糟,一地残迹的地方,晦测莫深的眼眸深沉如海,青丝墨发随风扬起冷硬的线条,黑锦丝缎泛着冷冷清光,一地寒霜,静静地负手而立,孤高绝傲,天地为之变色!
“主子,白姑娘去了西山法罗寺!”流星回来报告,眼睛瞄了一下像是被人拆了的天下第一楼,嘴角有些抽,伴月公子太狠了,天玑老人也太笨了吧,人家挑了几句,就打上门了!
玉无痕不语。
“伴月公子也跟去了,属下还得知,今天三王爷也去了西山!”流星顿了一下,看了看毫无表情的主子,又道:“在白姑娘出门后,白府的那几个女人也动了,还有一批好像是出自皇宫的杀手!”
“落羽尘呢?”玉无痕平静无波地问道。
“无动静!”流星照实禀报,看来主子已经把落羽尘视为最大的对手了!
“去吧,不准出任何差池!”黑衣扬起,风姿无暇,玉无痕如箭般地消失在原地。
浮生若梦多遗憾,独醉今生少圆满。尘世的规则,有形的,无形的,皆如道道藩篱,禁锢着红尘几许痴情痴意痴心痴念!痴恋一生,相思罹患,到头来,终是曲终人散空愁暮,繁华落尽缈轻烟。情一场,梦一场,镜花水月终虚枉!
白云横铺,碧云乱落,马车停在西山脚下,余下的路需要步行上去,山风习习,景色清幽,树林葱郁,抬眼望去,数百个台阶在众人眼前绵延伸长,山腰处,香云袅袅,佛音清檀,一股佛家的庄严和肃重扑面而来,还有一种远离尘世繁华的空灵和详和。
今天的香客很多,路上行人往来不绝,看到温雅如兰的伴月还有清冷风华的白墨衣,都忍不往多看几眼,男俊女俏,身边还有一个调皮可爱的圆脸大眼的白无伤,都投来羡慕的眼光,这样的一对壁人,真是天赐良缘,佳偶天成,羡煞旁人!
伴月听着旁人的议论,温雅的笑容一如平常,但是微微挑起的眼角还着开心的笑意,看着跑在前面的白无伤,还有身边稳稳而行的白墨衣,一步一动间清华流动,素衣轻摆,淡姿冷雅,绝世倾城。此刻他心里有一种小小的奢望,如果他们真是一家三口,那该多好啊!
白墨衣静静走在这百阶之中,却又如踏在浮云之中,周围的一切热闹和人群离她很近,却又似隔着云山雾海一般,她不属于这里,却又身在这里,眼光落在蹦跳的白无伤身上,白墨衣空散的眼光慢慢泛出柔意,她这抹漂泊在异世的幽魂,因为他而在这里驻足,也因为他,让她有了生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