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多,人在做,天在看,纸是永玩包不住火的!记住,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白墨衣嫣然一笑,璀璨生华,却让白展鹏觉得冷寒至极,那笑就好像夺命罗刹一般,忽然觉得呼吸困难,也许是疼的,眼一闭,脑袋一歪,人昏了过去。
“白丞相晕了过去,你们把他扶回相府,好好照顾着!”等着她来索仇,白墨衣一脸关切地对扶着白丞相的家丁道,眼里一片冰冷。
两个家丁是聪明之人,不该听的,他们一句没听到!现下,搀扶着白展鹏火速地离开了。
白墨衣看着白展鹏离开,嘴角勾出一抹残忍的弧度。
楚君离看着她,眼里划过一丝心疼,这个女人除了刚刚的情绪崩溃,一直表现的太过冷静,从骨子里发出一种孤寞冷寂的寒疏淡离,这个世上只怕除了那个小鬼,任是何人都无法撼动她厚厚的心墙吧?再转眼看着一直未动的楚君莫,心里涌出一股难言的酸涩,难道三哥带给她的伤害有那么大?那是一种屏弃了所有,隔离了一切的绝然孤傲,突然间,他很想靠近她,给她关怀,这样的她,坚强的让人怜惜!手心还留有她的余温,那丝丝冰凉的又带着微微的体温就那么不经意地透过他的手,滑进他心底,让他一直以来都是玩世不恭,冷寞飘浮的心突然间松动了一角,那种感觉很陌生,让他有点不知所措。楚君离摇了摇头,也许是对她的怜悯吧,也许是她母子两人太过可怜的,所以才让他起了一丝同情之心吧!
白无伤已经被伴月和楚子逸带进了落日轩,他的伤势太重,不适宜移动,所以,落日轩的掌柜急忙安排了一间上房给他们,又吩咐下人烧热水,好好侍候着。在一切忙完之后,掌柜的擦了一把冷汗,这几个人身份尊贵不说,更让他担心的主子明显对那白姑娘不同常人的态度,唉,巧就巧在,主子这几日不在京城,不行,他要赶紧把这事通知主子,不然,这次主子一定会要他卷铺盖回家吃自已!上次白姑娘被人剌杀,主子知道后,他们这些下人可是战战兢兢地过着半个月,主子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跟在主子身边的人都知道主子生气了,还是那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怒气,这不,前几天主子一得到魔教的消息,就亲自赶去了,落家是生意人,甚少和江湖中人打交道,更别提那魔教了,他都跟在主子身边十年了,能不知道主子是为什么发火吗?掌柜的越想越怕,越想越担心,一溜小跑地跑去传信了!
白墨衣自地上捡起那片射穿白展鹏手背的绿叶,绿莹莹的叶面上还带着一抹血迹,叶子圆圆的,看起来不像是树叶,更像是一种盆栽植物,她不认识,顺着之前叶子飞来的方向望去,一间微微敞开着的窗子,看不清里面的情景,隐约间似乎有黑影晃过,不知为何,只是一丝末影,她竟觉得有一种透心的寒意,这感觉有点熟悉却又不知在哪见过,白墨衣蹙了下眉,不再去想,顺手把那片叶子放入袖中,往落日轩走去。
有伴月在,她不担心无伤有性命之忧,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帮她,但是莫名地,她对他有一份信任,至少目前,他不会伤害她!但是也仅是一点点的信任,伴月在她心里也只不过是比陌生人稍稍熟悉一点,这一点信任比纸还薄!
路过楚君莫时,白墨衣脚未停,连一抹斜视的眼神都没有给他,就算她不介意以前他对白墨衣的所作所为,但是有了那剌杀一事,对于他,她注定不能和他成为朋友,而且从今后,她永远地站在他对立的一方,她要将他的骄傲和自尊踏在脚底,把他欠她的一一讨还回来!
楚君莫抿着唇看着那一抹素影消失在楼梯处,鼻尖残留着她擦身而过的清雅幽香,眼神深幽黯淡,半晌,静静地转过身,慢慢离去!
无伤因为伤势严重又晕了过去,白墨衣进来时,楚子逸正拿着棉帕沾着热水,小心地擦着他的身体,上衣被解开来,小小的胸口上印着一个青紫的脚印,白墨衣心中涌出无限的痛楚,她还是没有保护他好,如果无伤出事,她将一辈子不能原谅自己!慢慢走过去,拉着白无伤苍白无血的小手放在脸上,眼泪如水,她不想哭,但是她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在她倒在枪下的那一刻,她就知道,眼泪不属于她,可是现在,眼泪又回来了!
若不是伴月说要施针,白墨衣不知道自己还要拉着白无伤的手落泪到几时,在她站起身时,她又是那个冷然的白墨衣,退后一步,让开床边的位置,看着伴月把一根根银针插入白无伤的胸膛,白墨衣全身都处在麻木痛楚中。
“衣衣,你先休息一下吧!”楚子逸看着她,递过一块湿帕。
“没关系,我在这在里看着,我要记住这一切!”白墨衣接过湿帕,胡乱擦了一下脸,抹去了脸上的忧伤,换上一副绝然,声音很轻很淡,却让人听出一抹残忍的味道,不单是对别人,更是对自己的残忍!
流风静静地跪着,垂着头,等着主子的发落,心里却把那白丞相给骂了上千遍,他不就是离开了这么一会,跟主子汇报宫里的事情,那老家伙就找上门了,还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呜,他的一世英名没了不说,现在主子肯定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想他自打跟着主子起,哪一次没有完成任务啊?为嘛单单这一次就出了问题,若不是事情太过凑巧,他都要怀疑那老家伙是不是在他身边安插了什么眼线,不然怎么就是他离开的这么一小会儿,白姑娘就出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