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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夏日晚晴

用程子阳妈话说,逞能是程子阳的天性,程子阳从小就喜欢逞能,不达目的不罢休。记得在程子阳还上四年级的时候,程子阳和周凯一个班级,一次班上的一个同学和周凯闹矛盾,那个同学就找了两个初中生在下午放学后截着周凯,那天不巧的是,程子阳得做值日,就让周凯先走一步。周凯走了还没到五分钟,一个同学就跑回来告诉程子阳周凯被两个人给堵在校门口了。

程子阳扔下扫帚就冲到校门口,两个比程子阳和周凯要高一头的初中生把周凯堵在一个角落里,程子阳二话没说,一脚踹到其中一个人身上去了,然后就和那个人扭打在一起,周凯见机和另一个打了起来,幸亏有人及时叫来了老师才制止了打斗,由于不是他们的对手,程子阳身上青了好几块,周凯当然也少不了,不过对方也没占到任何便宜。后来老师了解了这其中的原委,说了一句:“这样的人就是欠打,你们打对了,不过也得考虑一下自身的情况,打不过应该找老师,老师会帮你们解决问题的。”

程子阳觉得这样的老师真是太英明了,可惜以后就再也没有遇到过。不过最后还是少不了叫家长来,孩子受了伤学校方面总得给个合理的解释,在班主任办公室的时候,程子阳的妈妈一直用双眼横程子阳,程子阳低头装作没看见,老师主要是解释其中原委,最后就差给程子阳弄个见义勇为奖。程妈回到家后先是批评一顿,叫程子阳以后不准在外面逞能惹事,看着儿子满身的伤,一边用药抹着,一边说:“让你逞能,让你逞能”,眼睛里却满含着泪水。

后来程子阳在课下找到那个和周凯闹矛盾并找人堵周凯的同学,直接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拍着桌子提高嗓门说:“有什么矛盾当面解决,在背后搞算什么本事。”从此一看到程子阳,那个小男孩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躲得远远的。

夏晚晴感觉程子阳的那番话一直在耳边徘徊了好久,因为她好长时间都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话,这样关心自己的话。

程子阳看着夏晚晴的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到夏晚晴的眼睛在闪着光,而且闪着许多光,于是指着夏晚晴的眼睛说:“你的眼睛里怎么有那么多星星呢,还闪闪发着光,好漂亮。”

夏晚晴用纸巾擦了擦眼角,问:“还有吗?”

“奇怪,怎么没有了?哦,我明白了,你哭了,对不对,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去收拾他。”程子阳说着摇摇晃晃地就要站起来,现在酒劲刚好上来,冲的脑袋晕晕乎乎的。

夏晚晴忙拉住程子阳,刚才拭去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像两条晶莹的瀑布一般挂在夏晚晴的两颊。

酒精是个好东西,他可以麻醉人的防备,让尘封在心底的东西全部释放出来,正如一句话所说:“酒后吐真言。”夏晚晴望着这个除了自己的爷爷奶奶之外唯一关心过自己的人,把自己一直沉积在心底的情感给释放了出来,她对着程子阳说,自己出生在一个甘肃省的偏远的小山村,从开始记事的时候就不知道有爸爸妈妈这个概念,在自己的生活里只有爷爷奶奶,每当看到别的孩子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心里充满了羡慕,自己做梦都想有一个完整的家,在梦里她可以一手牵着爸爸,另一只手牵着妈妈,在田野里幸福的奔跑着,虽然梦里的爸爸妈影像永远都是模糊的,但是一个梦足以满足自己的愿望。

听爷爷奶奶说,自己出生在七月的一个傍晚,那天下了一天的大雨,到了傍晚,天气突然放晴,晚霞映满天空,之后伴随着几声啼哭声,一个婴儿降生在了这个家庭,于是妈妈给这个女婴取名晚晴。

后来爸爸妈妈到镇上去办事,回来的路上发生了车祸,然后自己就永远地失去了可以给自己爱,为自己遮风挡雨的至亲,当时自己还只有一岁,爸模样在自己的脑海里永远都是模糊不清的。之后自己就跟着年迈的爷爷奶奶相依为命,自己从小就特别要强,上了学之后更是如此,成绩一直都是名列前茅,后来在镇上上了初中,然后考上了我们那里的重点高中,再然后就到了这里

说完这些的时候,她望了程子阳一眼,转过头去微微一笑,当然程子阳没能看到。接着夏晚晴像是自言自语道:“我怎么会想起给你说这些呢”好像颇有点后悔,之后将目光转向布满星星的夜空,看着那些星星调皮的一闪一闪

在夏晚晴说着这些的时候,程子阳刚开始还迷迷糊糊的,到了后来开始变得有些清醒了,夏晚晴说的话程子阳听了个大概,但他还是了解了坐在自己旁边的这个女生还有这么一段难以名状的伤心往事,怪不得程子阳很少见到夏晚晴脸上的笑容。

酒店外面很静,时不时的还可以听到一些昆虫的鸣叫声,与里面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微风不时的吹过脸面,程子阳看到夏晚晴的头发在微风中四处飘扬着凌乱着,像春天刚长出嫩芽的柳条一般妩媚。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外面的台阶上,彼此之间沉默着大概过了二十分钟,程子阳感觉酒劲已经消退了下去,大概是刚才那一吐,把酒什么的都吐出来的缘故,刚才还感到全身发热,现在突然感觉这外面挺凉的,尤其是那微风吹过,会让自己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如雨后的春笋一般争先恐后的冒出来,于是说:“咱们进去吧,在外面待的时间长了,会着凉的。”

刚说完这话,又一阵风吹过,程子阳只觉得浑身一颤,鼻子变得酸酸的,接连打了两声喷嚏。“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程子阳心里想着。

夏晚晴刚起身,听到程子阳的喷嚏声,关心的问:“没事吧?”

程子阳对着夏晚晴笑了笑,说:“没事,就两声喷嚏,没什么,咱们赶快进去吧,要不然会真着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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