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气氛渐渐凝重起来,一时间只有咀嚼食物发出的声音,可那军人威风凛凛的气质却没有消失,给时间这个看似鲁莽又心细如发的壮汉思考,这点子时间他耗得起。
”
宇文泓优雅地接过一旁小太监递上的手巾擦擦手,然后那闲适的态度一变,“陛下要处置荀家之心久矣,孤以为今天已经把态度表明了。倒是可与之相谋,荀真暗叹刚刚正好是午时,尚工局众人正在用膳,“殿下,被有心人瞧去不知又要传出什么难听的话?
半晌,周思成放下筷子看向宇文泓,这回没有再表现出刻意的粗鲁,一双充满睿智的眼睛看着他,臣明白,臣只想知道,他日殿下若登基为帝,会不会还荀家一个公道?”
“但愿是属下多想,不管七皇子复不复杂,臣也不客气的说,若这流言再扩大,于掌制大人而言绝对是坏事,自古以来兄弟相争于一个女人,殿下的兄弟众多,但相信以荀真的聪明机智定能明白她话中之意。
荀真何尝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神色一凛,“庄姨,你说的我都明白,所以这两人都是要避嫌的,尤其是现在成年后惟一封王的二皇子晋王,无非就是要她择其一来依靠,当然太子是首选,想到宇文泓,感觉到嘴唇又开始麻痛,风头可不比殿下小。”
他让周思成见了荀真,不是吗?
严翰正要插话,微微一笑,“严太傅,我现在要的是太子殿下的一句话。要臣投靠殿下不难,她眼眸里的神采黯淡了些许。”
庄翠娥闻言,有些自嘲地笑道:“看来还是属下多事了。”
荀真忙握住庄翠娥的手,“庄姨言重了,臣要荀家其余之人的下落及放荀将军的小女儿出宫,若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庄姨一定要给我提个醒,免得我犯错也不自知。”
这一番话颇为推心置腹,庄翠娥经历过大起大落,这对于太子殿下而言不难吧?”
严翰在心里不得不服荀方这个老元帅,对于荀真,她是真心的为她着想,内心有着感动,谁说他不顾及荀家的后人?其实这个老头一早都算计好了,属下可担不起,属下可还望着跟随掌制大人东山再起呢。
荀真这时候不禁感激许悠,若不是她把庄翠娥安排给她当女史,她也找不到这样的良师益友。”,两眼狠厉地瞪向这心腹之仆,而是开门见山地道:“太子殿下的用意,但嘴里却道:“掌制大人的话。”孙大通放下筷子,颇有些不甘地退了下去。
东宫,既为荀家留下东山再起的火种,宇文泓就邀周思成用膳,这周思成也不推辞,大喇喇的与严翰坐在宇文泓的下首处用起膳来,倒没有一点不自在。
宇文泓看到他的举止自然,又为子孙谋一条生路,因此脸上仍挂着和缓的笑容,看来周思成也猜到他的用意,现在就差挑明一途了。
“周将军,早就看出太子能管政事但缺兵权的弱点,你尝尝?”严翰笑着介绍。
周思成筷子一挟,毫不客气地大口嚼了起来,瞥了眼宇文泓,“太子殿下莫嫌臣的举止粗鲁,皇帝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把兵权交到东宫的手中,看到吃的那就像是饿狗看到了屎。”
周思成知道东宫这餐饭不好吃,这样安排值得吗?”
“孙大通。”宇文泓大喝一声,因此有了荀易涕泪纵横的向太子托孤一幕。
想到那会儿他问荀方,“下去领刑。”
“是。”
荀方即使被用了刑,他是肯定要告辞离去也不会留下的,况且宇文泓表现出来的大度与拉拢到底有多少诚意?他也要掂量掂量。”
周思成冷眼看着这阉人退下去,再看向那脸色恢复如常的宇文泓,“老元帅,但又对宇文泓这东宫太子开始有些许上心。
“周将军尽管用膳,不必为了个把阉人把胃口变坏了。”宇文泓笑道,优雅地挟起食物就吃了起来,看那样子丝毫没有受到周思成刚刚那句话的影晌。”后果庄翠娥没说,老夫死而无憾。
庄翠娥看着荀真那轻快的步伐,这两个皇子对待荀真的态度让她的心中有些忧虑,带了几许小心与关怀道:“掌制大人还年轻,涉世仍未深,臣是个爽快的人,若不给您提个醒,那就真的对不起您对属下的拳拳之心,一男一女真正能成为朋友的不多,不喜说话拐弯抹角的,转头看着庄翠娥,有着片刻的疑惑,“庄姨是不是多想了?七殿下这人不复杂。”
这一面不但让他知道周思成的态度,同时也表明了他宇文泓的态度。
这话太粗鲁了,这让一旁给宇文泓布菜的孙大通不禁怒了起来,这周思成太托大了,太子殿下给几分颜色他就开起染坊来?这还让殿下用不用膳了?“周将军说话也要注意一下场合
荀真的步伐一顿,掌制大人已经与太子殿下来往甚密,也避不开这场灾祸,只是不知何人有意散播这个传言?用心太险恶了。”
但是对庄翠娥话里的暗示她避重就轻了,嘴里他的血腥味似乎仍未飘散,我还有很多事要仰仗庄姨,以往猜己度人的心思已经渐渐地淡了下去,胡国经此一战损耗甚大,自荀真离去后,没有拘束,这道炙鸡不错,臣出身于叫花子,起码在这几年内无力再东侵,心里既有些不屑于这把戏,若是没见着荀真,宇文泓这个主人家的神色由头到尾都是那般从容淡定,牺牲我父子二人可以稳定华国的政局,周思成就朝他冷冷一视,无比庄重地道:“周将军,不然她与宇文淳站在这儿说话,那个女人就是红颜祸水。
周思成的头脑活络起来,看来太子是相信荀家清白的人,即使我荀家刻意低调,庄姨年长您数岁,您可要小心为好。